突然甩开我的手,停下了脚步,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耳尖通红,却硬撑着冷脸斥道:“胡闹,注意你的身份,还有……我不喜欢男子!”
我一听,目光如刀锋般扫向身后众人。
发现,凌渊抱臂靠在一棵树前,嘴角扯出个冰冷刺骨的笑:“大哥当年为护我,九死一生,一个女人罢了,要喜欢,拿去便是?”话音刚落,我瞬间脸上笑开了花……满脸期待的看着凌雍……
凌雍瞬间被我期待的模样吓到,精心维持的镇定……瞬间崩裂
凌震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先把她带回去,
凌远,你去把凌煞找出来,带回去……,他被这……嗯……小子……藏在,东南方向第三个的山洞里……
我闻言,神色僵硬。
在噬灵族的禁地,有一片广袤无垠的田野上,微风轻拂着麦浪,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远远地,我便望见了那记忆里熟悉的身影。一美貌庄稼妇人,正弯身在田间,专注地给庄稼施肥。
她的身影在这片土地上显得那么渺小,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质朴的画面。
我缓缓走近,看着妇人依然穿着记忆里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裳,头上裹着一块方巾,汗水从她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她的手中紧握着化肥勺,一下又一下地将肥料均匀地撒在庄稼根部,动作娴熟而认真。
这……同样是噬灵族,背后真正的大佬。
噬焱上辈子,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血,一次又一次的伤,才最后锁定了她,吞噬她人气运,还能在这世间存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族群,真的要点本事才行……,背后掌权人都不止一个。
她守护着这片土地,也守护着噬灵族人。
她或许没有吞噬气运的能力,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她却有着无数退路,以及强大的实力……
我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忙碌。
片刻后,我叹息一声……拿起农具,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农具,或是弯腰除草,或是为庄稼施肥,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我劳作的速度。
在真正农忙的季节,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们依然在田间忙碌着,直到最后一项农活完成,我才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
此时的田野,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金黄色的麦浪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我和那个女人并肩站在田边,望着这一片属于我们的劳动成果,此刻我……心中充满了感慨。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随手丢下手中的化肥勺,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中,有惊讶,有欣慰,有肯定……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实话,“我是恨她的……。”
可是,她用我的一生,诠释着什么是默默……奉……献,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没有意外,只有更意外。
她没有用言语,没有刻意,她只是用事实在教我。
仿佛验证了那句话吗?
人教人,教不会……因为……不够痛。
事教事……一遍就会?
我缓缓屈膝,跪在这片被夕阳染红的土地上,喉头滚动着前世今生的酸涩,\"见过前辈。\"掌心贴上泥土时,指尖触地。
母亲握着锄头的手骤然收紧,佝偻的脊背僵成一道弧度,草帽下露出的银发在风里簌簌抖动。
我仰头望着她……布满伤痕的脸。
脑海里浮现的是,她上辈子脸,她仿若从画卷中走出的神女,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魅惑。其美貌堪称惊世骇俗,仿佛是天地间最精致的杰作。
在这神秘而奇幻的修仙世界里,她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仿佛灵魂都被那无尽的魅力所吸引,她是男人的梦。
\"你叫我我什么……上辈子...\"她忽然开口,嗓音沙哑,浑浊的眼珠映出我眉间朱砂痣,与她记忆中那个被利刃穿心的男子重叠又分离。
我知道她,此刻看见的不仅是跪在她脚边的我,还有我的亲生父亲……笙。
她五指扣住我手腕,指甲陷进皮肉,前辈……这辈子……你倒学会示弱……用苦肉计了?
她忽然逼近我:“说!重生后……为何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你……不认我这母亲?”
我甩开她手,踉跄后退,:寒玉阶前,噬骨钉在经脉里游走的痛,永世不敢忘。
我突然又轻笑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上辈子的自己。
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处境。
我上辈子死前说过……“好个...诛心局...,若有来世,但愿你不再是我的母亲。”
而,这一世,我有选择,虽然这一世的母亲同样不如何。
但是,有母亲你珠玉在前,这一世的母亲,除了捅了一刀之外,其他方面,还算可圈可点。
我和你的母女缘分,上辈子已经尽了。
她瞳孔骤缩,喉间涌上血沫。
她挥袖之间……,风刃擦着我耳际飞过,放肆!当年传你“灵诀”时怎不见这般牙尖嘴利?
我仰头直视,您教的是“杀人术,可不是如何当娘!”
我突然嘶声,上辈子……噬灵族的战争,死的只有我的“孩子。”
我抱着他的尸体哭三日夜,求她的奶奶救他,放过他……
她瞳孔泛起血色:你竟敢...质问我……
我打断话语:感……什么?说您用我的骨血温养他残魂?说您用亲孙子的命去换一个不可能醒来的残魂。
我忽觉喉间刺痛,但是,指尖颤抖着抹去她眼角血珠。
她声音发紧,你以为……我愿意...,他是你……父亲。
我突然暴怒,所以……我恨透……这血脉。
今生……你为何不在我,降生之时杀了我。
噬焱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我知道,我等了你五十年。
你为何不动手。
你们为何不动手。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族长的废物儿子,出动噬灵族五个掌权之人。
是意外吗?
我的来历,你们不清楚吗?
啊……或者,真有人不清楚,但是你很清楚,他们同样清楚。
但是……生理上来说,你是我的母亲,我是你的孩子。
灵魂上,就一定要和别人一摸一样吗?
你是什么普通人吗?
你不是。
你不能,因为我特殊,就认为我不是你的孩子。
不能因为,我灵魂的特殊,就不认我,不认你的孙子。
我特殊,孩子不特殊。
那个孩子,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我突然咳着血抓住她衣袖,因为您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所以,我要你活着。
前生不杀你,今生同样……如此。
我忽然惨笑……您看,你的算计……从最开始,就破产了……
这一生,我没有从你肚子里爬出来,你不是我生理上的母亲。
我的父亲,你要如何救他。
我的孩子,没有父亲的骨血,你用什么温养他的残魂。
她心头崩断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随后……忽然笑起来……,你真的不在意,这世间一切,不在意,……他们。
“你在计划着什么。”
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躺在大地上,看着天空的云……
她反复推敲什么……,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发现……有什么事在脱离掌控。
看着凌浅,噬焱……我上辈子……上上辈子的母亲……嘴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世间一切自然有救世主在意,否则男主女主,创世神在干什么,能不能成功,关我什么事。
毕竟这群人,可是对我不起,我今生,不杀……他们,都是我善良。
不过……你不会是,想让我杀他们……吧?
……至于他们,呵呵,我在意,他们就不会死了吗?你出手如何,不出手又如何,别人同样会出手,都是死,死在谁手上,怎么死,有区别吗?更何况,他们如今对我而言,你怎么知道,我不恨他们,既然生为你的女儿,你能做到狠心,我为什么不能做到。
至于“计划着什么”,则更是可笑至极……
有你们这群神精,外加挂。
我能做什么……
你该知道……,最开始就是你们在做什么……,我被动推着在做什么。
如今……,是你们通过我要做什么……。
凌浅眼神中透露出危险:“你……。”
\"五十年了,想到办法了吗。\"我盯着她。
陈年血债,筹谋复仇,半生算计,如今……你要出局了呢?或者是你们要出局了……,噬灵族要出局了……
如今你还要……拿多少个五十年喂这局死棋?\"
哈哈哈哈……我疯魔般笑了……
只要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再给你五十年,五百万年你都是输。
不过……你还能活多久呢,噬灵族还能存在多久呢?
我重生一次,便看你死一次,噬灵族消亡一次……
如今……,再看你死一次,不是很好吗?
当然……,那抹残魂再彻底消失殆尽一次。
迟来深情比草贱,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他不是你逼死的吗?
\"逆女!\"她暴喝出声,鬓边白发混着黑丝乱舞。
她掌心罡风骤起,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我跪在泥泞里,喉头腥甜翻涌。
霜气攀上睫毛的瞬间,忽觉脖颈压力骤轻。她广袖翻飞收回术法。
我突然嗤笑:\"您老人家当年种下的孽债,此刻倒成了催命符,果然不敢杀我,还是杀不了我?\"
\"你...\"她手背青筋暴起,掌心瞬间沾染血渍。
\"滚!\"
我缓缓走在稻田上,脚下的泥土软糯而湿润,每一步都仿佛与大地亲密相拥。
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浪。细密的雨珠从叶片上滑落,在空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后纷纷扬扬地洒落,打湿了我的衣裳。
一颗清凉的雨滴顺着发梢滑落,浸湿了我的眉眼,却也让我心生一种别样的静谧与安宁。
天空下起了小雨,不知走了多久,当我终于走到稻田的边缘,跨出那片土地时,才发觉……不远处有两个人在静静地观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