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紫宸殿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武则天今日换上了一套更为庄重却也利落的朝服变体，深青色襦裙，外罩一件绣有金色凤纹的朱色半臂，显得干练而充满力量。清瞳依旧是她那身方便活动的现代装扮，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清瞳，今日朕带你去看看，朕治下的大唐女子，是何等风貌。”武则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她们或许不及后世女子足迹遍布寰宇，但在这大唐的天空下，亦在努力绽放光华。”
【汉武帝刘彻： 女子为官？朕之后宫不得干政！不过……若如卫子夫般贤德，倒也……】【唐太宗李世民： 观音婢（长孙皇后）在世时，常与朕论及女子才德。媚娘她……确是走出了不一样的路。】
【乾隆帝弘烨：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子还是应如孝贤皇后般，以柔克刚，敦睦内廷。】
第一站，是位于长安城崇仁坊的一所女子学堂。这里并非官学，而是由几位致仕女官和富商女眷出资筹办，专门招收平民女子，教授识字、算术、女红以及简单的医理。
马车停在学堂外，朗朗的读书声便传了出来。武则天并未惊动里面，只是与清瞳悄然站在窗外。只见十数个年纪不等的女孩，穿着干净的布衣，正襟危坐，跟着一位女先生诵读《千字文》。她们的眼神专注而明亮，尽管环境简陋，却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稚嫩而整齐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武则天低声对清瞳说：“朕深知，女子若无学识，便如盲人行路，一生受人摆布。开设此等学堂，阻力不小，然朕以为，让女子明事理、知荣辱，于家于国，善莫大焉。”
清瞳看着眼前景象，内心触动。她拿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轻声回应：“陛下，您做得太对了！知识改变命运，对男女都一样。在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子读书明理，才能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吕雉： 善！大善！女子为何不能读书明理？若当年……】
【班昭： 女子有才便是德，然《女诫》有云……】
【上官婉儿： 陛下圣明！婉儿便是蒙受天恩，方能读书习字，参理机要。】
【贾南风： 读书？呵，权力才是根本！】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七八岁、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似乎发现了窗外的两人，她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对着武则天露出了一个腼腆又大胆的笑容。武则天微微一怔，随即也回以一个极其温和、几乎从未在朝臣面前展露过的笑容，并轻轻点了点头。
那女孩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再看。
离开学堂，她们前往下一站——一个由官方扶持的女子织造作坊。这里并非传统的家庭纺织，而是具有一定规模的工坊，数十名女工匠正在忙碌，织机咔嗒作响，梭子飞快穿行，精美的绫罗绸缎在她们手中一点点成型。
作坊的管事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妇人，举止干练，见到武则天，虽紧张却不失条理地汇报着工坊的运营、织品的种类和销路。
清瞳被一幅刚刚完成的“陵阳公样”瑞锦吸引，那繁复华丽的花纹和绚烂的色彩，让她惊叹不已。她掏出平板电脑，找到一些现代抽象艺术图案和高级时装的面料特写，展示给那位女管事和周围的工匠们看。
“诸位请看，这是我们后世的一些织物图案和设计理念。比如这种，色彩对比强烈，线条抽象；这种，追求的是面料本身的光泽和肌理感……”清瞳尽量用她们能理解的语言解释。
女工匠们围拢过来，看得目不转睛，交头接耳，眼中充满了惊奇与浓厚的兴趣。那位女管事更是仔细端详，若有所思：“这些花样……前所未见，然其用色与构图，似有规律可循……或可尝试融入新锦的织造中。”
武则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她对清瞳说：“你看，她们并非只能墨守成规。若有新的思路，她们同样能吸收、创新。女子之巧思，从不逊于男子。”
【朱元璋： 女子织布，本是天经地义。若能织出更精美的绸缎，多换些银钱，于国于家都是好事！务实！】
【康熙帝玄烨： 此作坊规模不小，若管理得当，亦是税赋之源。】
【王莽： 标准化！规模化！此乃提高生产效率之关键！若能统一织机规格、建立质量标准……】
下午，行程的高潮在长安城西的马球场。今日，正有一场颇为激烈的女子马球赛。
赛场上，骏马奔腾，尘土飞扬。参赛的女子们身着窄袖胡服，脚蹬马靴，发髻高束，显得英姿飒爽。她们驾驭着胯下骏马，挥舞着月杖，为了争抢那颗小小的朱漆木球，在场上来回冲刺、激烈碰撞，呼喝之声，不输男儿。
“好！”
“传这边！”
“拦住她！”
激烈的比赛引得看台上观众阵阵喝彩。武则天与清瞳坐在视野最佳的看台，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
“好！精彩！”清瞳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太帅了！这些姐姐们！这体能，这技术，这配合！”
武则天亦是面露赞赏之色：“朕年少时，亦曾习骑射。女子之力，可柔可刚。闺阁之中，可执笔作画，可调素琴；这疆场……呃，这赛场之上，亦可挥汗如雨，一争高下。这才是朕想看到的大唐女儿！”
她指着场中一名表现尤其突出的红衣女子，对清瞳介绍：“此女乃已故裴将军之女，家学渊源，马球技艺精湛，更难得的是有韬略，懂得排兵布阵。可惜身为女子，无法继承父志，驰骋疆场。”
清瞳看着那红衣女子策马奔腾、指挥若定的身影，由衷赞叹：“真是太可惜了！这分明就是个女将军的苗子啊！” 她转而看向武则天，眼神亮晶晶的，“不过陛下，您已经为她们打开了很多扇窗了！至少，她们现在可以在赛场上证明自己，可以读书，可以立业！这就是巨大的进步！”
武则天闻言，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赛场，那飞扬的身影仿佛与某些更宏大的图景重叠。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有自豪，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与坚定。
“是啊，朕开了这先河。”她缓缓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朕走过这条路，知道其中荆棘遍布。见后世女子足迹遍布各界，方觉当年之艰辛，值得。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栏杆，指节微微发白。
“这条路，依旧漫长。朕能做的，便是在朕力所能及之处，为后来者，多铺几块砖，多铲平几处坎坷。”
清瞳感受到她话语中的重量，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点点头，伸手握住了武则天的手。两位跨越千年的女性，在这一刻，因为对同一个群体命运的关怀，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花木兰： 陛下圣明！女子亦可保家卫国，纵不能如木兰般代父从军，能于此赛场一展英姿，亦是快事！】
【慈禧太后： 哼，说到底，还是权力最实在。有了权，何事不可为？】
【孝庄太后： 武皇陛下用心良苦，哀家感同身受。身为女子，掌权不易，能为天下女子谋福祉，更是不易。】
【曹操： 若军中能有如此骁勇女将，倒也是一桩美谈……】
【胤禛（雍正）： 若女子皆能如这马球手般体魄强健，于繁衍子嗣亦是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