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的夜幕，如同一袭深蓝色的柔软绸缎，轻轻覆盖住长安城的百万人家。宫内次第亮起的灯笼，则像是缀在这绸缎上的碎金，温暖而静谧。今夜，武则天并未在庄严的殿宇中，而是将清瞳带到了御花园深处，一方临水的“望仙台”上。
此处视野开阔，夜风习习，仰头可见星河璀璨，俯首能闻池荷送香。石桌上早已备好了时令瓜果和温好的葡萄美酒，四周帷幔轻垂，仅有心腹宫人远远侍立，确保无人打扰这最后的相聚时光。
“明日，你便要走了吧？”武则天执起夜光杯，轻轻晃动其中琥珀色的液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七日的相伴，让这位习惯了孤家寡人的女皇，品味到了久违的、纯粹如姐妹般的温情与放松。
清瞳正对着一盘冰镇过的“酪樱桃”大快朵颐，闻言动作顿了顿，用力咽下口中的美味，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点了点头：“嗯，七天假期，眨眼就过完了。陛下，我这VIp导游服务，您还满意不？”
武则天看着她那故意搞怪试图冲淡离别愁绪的样子，不由莞尔，由衷道：“岂止是满意。清瞳，这七日，是朕近年来，最为舒心畅快的时光。”她目光柔和，“你让朕看到了江山的另一种可能，品尝了市井的烟火，领略了艺术的无穷，更让朕……记起了身为武媚本身的乐趣。”
【秦始皇嬴政： 哼！总算要走了！】
【汉武帝刘彻： 这便结束了？寡人还未听够政哥的轶事呢！清瞳丫头，下一站来朕这汉宫如何？包你见识什么叫“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气魄！】
【唐太宗李世民： 媚娘能如此开怀，朕心甚慰。这清瞳，确非凡俗。】
【乾隆帝弘历： 七日便如此难舍难分？朕看你们是玩物丧志！朕与孝贤皇后……】
清瞳放下银匙，抹了抹嘴，脸上重新挂上神秘兮兮的笑容：“既然陛下这么满意，那作为本次旅行的收官之作，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私人定制’的告别礼物！”
她说着，郑重地从她那神奇的背包里，取出了三样东西。
首先是一本厚厚的、封面精美的手工相册。她双手递给武则天：“陛下，您打开看看。”
武则天疑惑地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她翻开硬质的封面，第一页，就是她与清瞳在紫宸殿初遇时，两人举着薯片“干杯”的瞬间，她那难得一见的、毫无负担的大笑被永远定格。往后翻，是西市砍价时她惊讶的表情，曲江池画舫上她模仿太宗时的狡黠，马球场边她专注的神情，品尝胡麻饼时嘴角沾着饼屑的懵懂，以及梨园别院她弹奏《青花瓷》时温柔的侧影……一帧帧，一幕幕，全是这七日最鲜活、最真实的记录。
照片的旁边，还有清瞳用俏皮的笔触写下的注释和当时的心情。这些图像比宫廷画师笔下威严的帝王像生动何止万倍！
武则天一页页细细翻看，指尖轻轻拂过光洁的相纸，仿佛能触摸到那些快乐的时光。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唇角却噙着无比温柔的笑意。“这……此物竟能留影如斯……清瞳，你有心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此物，胜过万千珍宝。”
【刘彻： 快！给朕也整一个！朕要让后世看看寡人横扫匈奴的英姿！】
【朱元璋： 这玩意儿好！比画像真多了！能给咱也画……啊不，拍一个吗？】
【上官婉儿： 陛下翻看相册的神情，真好。】
接着，清瞳又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珠宝——一条项链和一对耳坠。设计极其精妙，主体是黄金打造的展翅凤鸟，凤鸟的羽翼却用了简约流畅的现代线条，凤眼处镶嵌着湛蓝的青金石，既保留了唐风的华贵，又融入了现代的极简美学，与武则天那复杂而耀眼的气质完美契合。
“这是我根据您的气质，设计的‘凤舞九天’系列。希望您喜欢。”清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武则天拿起项链，在宫人捧来的铜镜前比了比，眼中闪过惊艳的光芒。“清瞳，你的巧思，总是能出乎朕之意料。此物，华而不俗，威而不戾，甚合朕心。”她当即示意近侍为她戴上。项链在她颈间熠熠生辉，仿佛她本就该拥有它。
最后，清瞳掏出了一个更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小方块——一个太阳能充电的mp3。她耐心教武则天如何使用开关、切换歌曲，里面已经下载好了她们一起听过的交响乐版《霓裳》、《青花瓷》钢琴曲，还有一些清瞳觉得武则天会喜欢的后世古典音乐和自然之声。
“这个，您想听的时候，就放在有阳光的地方晒晒就能用。里面都是我为您精选的歌单，叫‘则天陛下的放松时光’。”
武则天拿着这个小小的、却能容纳无数乐章的神奇方块，感受着它的重量，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三件礼物，一件承载回忆，一件妆点当下，一件抚慰未来，每一件都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沉默良久，将这三件礼物紧紧抱在怀中，然后抬起头，目光清澈而真挚地看向清瞳：“清瞳，知己如你，跨越千年，是朕之幸，亦是天赐之缘。朕，不知何以为报。”
她说着，从自己发间，取下了一直簪着的那枚双凤纹金步摇。那步摇做工极其精美，双凤环绕，羽翼分明，凤首微昂，姿态灵动，镶嵌着细小的各色宝石，在灯火下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御用之物，意义非凡。
武则天将步摇轻轻放入清瞳手中，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而温柔：“此簪随朕多年，见朕之沉浮，亦见朕之辉煌。今日赠你，见此簪，如见朕。”
她凝视着清瞳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大唐宫门，永为你开。无论你去往何方，遨游至何代，记得此地有一故人，名唤武媚，念你，盼你。”
清瞳握着那枚还带着武则天体温和发香的步摇，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情谊与承诺，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哽咽道：“陛下……武姐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保证！”
她上前一步，紧紧拥抱住武则天。武则天也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两位跨越时空的闺蜜，在这大唐的星空下，紧紧相拥，无需再多言语。
【李世民： 以此簪为约……媚娘，望你珍重。】
【孝庄太后：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吕雉： 女子之间的情谊，亦可如此深厚纯粹，善。】
【项羽： ……虽是女子，此等信诺，亦重千钧。】
【乾隆帝弘历： 哼，一枚金簪而已……（语气明显软化，甚至带点羡慕）】
清瞳松开拥抱，擦了擦眼泪，后退几步，对着武则天用力挥手，脸上努力挤出最灿烂的笑容：“陛下！我走啦！您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少生气！要做全天下最开心、最靓的女皇！”
武则天站在望仙台上，衣袂在夜风中飘拂，颈间的项链和手中的相册、mp3在星光下闪烁。她也微笑着，对着清瞳，对着那光门，轻轻颔首。
清瞳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立于星空下、华美而孤独的身影，毅然转身，踏入了光门之中。
望仙台上，只剩下武则天一人。她久久伫立，望着清瞳消失的方向，手中紧紧握着那本相册和mp3。许久，她低头，翻开相册的第一页，看着照片中自己那开怀的笑容，也轻轻地、真实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