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武则天并未安排去宫外,而是将清瞳带到了宫廷深处专司礼乐的 “太常寺” 一侧的梨园别院。这里古木参天,环境清幽,是宫廷乐师和舞姬们平日排练的精舍。
院中早已布置妥当,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设着舒适的坐榻和案几。数十位顶尖的乐师与舞姬垂手侍立,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他们知道,今日不仅女皇陛下亲临,还有一位来自“后世”的奇女子要“指点”他们。
“清瞳,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朕之大唐的《霓裳羽衣曲》。”武则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此曲乃玄宗皇帝与杨贵妃心血之作,堪称我唐乐之巅。”
清瞳兴奋地点头,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得笔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她今天特意背来了她的“百宝箱”——那个装着蓝牙音箱和平板电脑的背包。
【唐玄宗李隆基: 《霓裳》!是朕的《霓裳》!武皇竟要演奏此曲?】
【杨玉环: 三郎……】
【汉武帝刘彻: 哦?就是那传说中能让“渔阳鼙鼓动地来”的曲子?寡人倒要听听有何魔力!】
【乾隆帝弘历: 前朝旧曲,有何可炫?朕之《清代宫廷乐曲》集古今之大成!】
随着武则天微微颔首,乐师们各就各位。箜篌、琵琶、筚篥、方响、羯鼓……乐器齐备。一位资深乐正手持拍板,轻轻一击。
清越空灵的旋律如同月宫仙子的叹息,缓缓流淌而出。舞姬们身着七彩羽衣,广袖长裙,随着音乐翩跹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曼妙,如云如霞,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整个庭院仿佛被带入了一个缥缈梦幻的仙境。
清瞳看得如痴如醉,嘴巴微微张着,完全被这穿越千年的古典之美震撼了。“太……太美了……”她喃喃自语,几乎忘了呼吸,“这简直就是活着的敦煌壁画啊!”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乐师和舞姬们屏息凝神,等待着评价。
武则天看向清瞳,眼中带着询问。
清瞳深吸一口气,用力鼓掌:“太精彩了!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话锋一转,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不过陛下,您想不想听听,《霓裳羽衣曲》在后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等武则天回答,她迅速掏出蓝牙音箱,连接好设备。
“首先,是交响乐Remix版!”她按下播放键。
顿时,磅礴大气的管弦乐声澎湃而出!原本清雅的旋律被赋予了宏大的叙事感和史诗般的层次,仿佛将月宫仙子的私语,放大成了整个天界的盛典。唐代的乐师们全都愣住了,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下意识地跟着那陌生的节奏微微晃动身体。
【李隆基: 这……这是何物?!如此恢弘!竟将朕的《霓裳》演绎出如此气魄?!】
【杨玉环: 此音……仿佛将妾身那小小的舞姿,置于星河之下……】
【嬴政: 嗯?此等气势,倒有几分征伐之音的影子,尚可。】
【刘彻: 够劲!比寡人的鼓吹乐还带劲!】
“还没完呢!”清瞳狡黠一笑,切换了下一首,“接下来是电子音Remix版!”
强烈的电子节拍瞬间引爆全场!合成器的音色穿梭往复,将古典旋律解构又重组,充满了未来感和动感。几个年轻的乐师忍不住跟着节奏跺起了脚,年长的则一脸茫然,仿佛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此乃何物发声?竟无丝竹,亦可成乐?”一位老乐师颤声问道。
【李龟年(唐代乐圣): 匪夷所思!音律竟可如此变幻?!此等节奏,闻所未闻!】
【宋徽宗赵佶: 乱耳!实在乱耳!音律之妙在于和谐典雅,此等杂音,不成体统!】
【胤禛(雍正): 嘈杂!听得朕头疼!】
趁着众人被电子音震撼得外焦里嫩,清瞳又在平板电脑上点开了一段视频——那是某现代舞团改编的芭蕾舞《霓裳》片段。舞者们足尖立起,身着改良的白色纱裙,动作舒展而富有力量,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唐代软舞的方式,诠释着那份飘逸与仙气。
这一次,连舞姬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低声议论起来。
“她们的足尖……怎能立起?”
“动作好伸展,好奇特的美感……”
武则天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她没有像一些老乐师那样排斥,反而眼中异彩连连。她抬手示意音乐暂停,院中瞬间安静下来。
“妙!妙极!”武则天抚掌赞叹,目光扫过在场的乐师舞姬,“原以为此曲已是绝响,臻于化境。不想,音律舞姿之道,竟能生出如此无穷变化!后世之人,心思之巧,眼界之开,令朕叹服!”
她看向清瞳,语气带着鼓励与好奇:“清瞳,你带来的,不仅是新奇,更是一种……打破藩篱的可能。艺术之魂,果真不拘一格,生生不息。”
受到女皇态度的鼓舞,乐师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围着清瞳,七嘴八舌地询问那些奇怪音色和节奏的原理。舞姬们也好奇地看着平板电脑里的芭蕾舞,小声讨论着能否将某些动作融入自己的舞蹈中。
气氛变得异常热烈和融洽。
就在这时,武则天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她走到那架箜篌前,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清瞳见状,立刻凑过去,用手机找出《青花瓷》的简谱和旋律。
“陛下,您试试这个?这是我们后世一首很有名的中国风歌曲,叫《青花瓷》。”
武则天凝神看了片刻简谱,又侧耳倾听了一下手机里播放的片段。她沉吟少许,然后纤指轻抚琴弦。一开始有些生涩,几个音符断断续续,但很快,那熟悉而优美的旋律便从古老的箜篌上流淌出来,虽然速度慢了些,却别有一番古朴悠远的韵味。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清瞳忍不住跟着轻轻哼唱起来。
【李隆基: 武皇竟亲自操琴……奏的还是后世之曲?此曲……婉转清丽,倒也有趣。】
【李世民: 媚娘她……竟也有如此闲适奏乐之时。】
【上官婉儿: 陛下音律修养,向来极佳。】
【曹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若以此曲佐酒,亦是美事。】
【李白: 妙音!当浮一大白!可有酒来?】
一曲奏罢,院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由衷的赞叹和掌声。乐师们没想到女皇陛下不仅不怪罪,还亲自尝试新曲;舞姬们觉得这曲子好听又新鲜。
武则天放下拨片,脸上带着一丝尝试新事物后的愉悦红晕,对清瞳笑道:“此曲旋律简单,却意境悠远,难怪能流传后世。”
她随即正色对乐正和舞姬们说道:“今日所见所闻,尔等需细细体会。艺术之道,贵在传承,亦贵在创新。固步自封,终将为时代所弃。朕望尔等,能博采众长,为我大唐乐舞,注入新的活力。”
乐师舞姬们齐声应诺,看向清瞳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尊敬。这个“后世”来的女子,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清瞳看着眼前这古典与现代艺术奇妙交融的一幕,心里成就感爆棚。她知道,这颗名为“跨界”的种子,已经种在了盛唐最顶级的艺术土壤里。
【王莽: 音律革新,亦可影响民风士气!需纳入教化考量!】
【孝庄太后: 能包容并蓄,方显海纳百川之气度,武皇陛下做到了。】
【慈禧太后: 哼,奇技淫巧!还是咱们的京剧皮黄听着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