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粱”这个名字时，于庆申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牙关紧咬发出咯咯声。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韩末附和道，“我这也没问题，随时可以出发。”
张阳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们就出发吧。”
“你和庆申先下去吧，我有事需要单独和祸老商量。”张阳看向韩末，示意他带着于庆申返回房间。
张阳在蒲絮之域内打开了一道口子，供两人离开。
“那我们就先下去休息了。”
说罢，韩末伸手搭在于庆申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走吧，先休息好，这任务还是挺有挑战的，咱可别掉链子了。”
待两人走后，祸老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看着张阳沉默不语，不知道单独留他下来是为了什么事。
一道莫名的力量，将祸老宽松的裤腿轻轻卷起，露出了下面的那暗红色的皮肤纹路。
如同脉络一般的黑色纹路附在皮肤表面，其本身逸散出来的力量已经被祸老极力控制，几乎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祸老，你的左脚如今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感？”
祸老低头看了一眼左脚，抬腿左右扭动了一番，随后说道。
“倒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就是感觉出现了些许变化，力量变得薄弱了些许。”
张阳停住目光沉吟了片刻，“这样吧，你不必再克制，任由其力量释放出来，让我看看。”
“这......”祸老有些顾虑，但转眼就瞥见周围的神异之处。
“好的，但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黑色脉络纹路也在迅速变化，由黑色变得暗红，再变得的赤红，最后还隐隐散发了一抹虹光。
以祸老的脚掌为中心，那紫色雾气缓缓凝聚，一股浓烈的血腥与腐朽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仿佛有形之物，朝着两人的口鼻钻去，令人几欲作呕。
张阳的脑海之中，也瞬间传来了些许痛楚，灵魂之火染上了一抹红色。
这些紫色雾气接触到蒲絮之域内的植物，竟将金色的叶片染上了紫色，张阳对此处的感应也变得薄弱了些许。
“停下吧！”张阳的声音落下。
祸老立刻收敛力量，赤红的纹路迅速黯淡，重新变为暗红，那令人作呕的紫色雾气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被侵蚀的金色叶片上残留的点点紫斑，如同丑陋的疤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侵蚀。
蒲絮之域内短暂的死寂。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腐朽混合后的余味，以及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股力量确实不可小觑，用来对付中层的序列者非常有效。”
祸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遗憾，“掌握自身不该有强大的力量，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仅仅释放片刻，祸老右手的掌间就已经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口子，露出了惨白的骨头。
暗红色的鲜血蔓延了整个手掌，这是身体不堪负荷的表现。
“或许等我晋升序列六，就可以大致掌握着死亡禁物的力量，而不被其损害。”
“只是晋升何其艰难，唉。”
祸老遗憾的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子在雾气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腐蚀的干干净净。
张阳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空间中的某处，“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提升你现有的身体强度。”
“让它足以承受这股力量带来的撕裂感。你能与它结合，本身就证明你的序列和它存在一定的契合度。”
祸老顺着张阳的目光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躁动，仿佛想要挣脱束缚。这股力量是如此强烈，甚至在天幕中扭曲出片片空间褶皱。
略微感受片刻，祸老心中涌起一阵熟悉感。
他不太确定地疑惑道：“这是......上次深渊之影在通识之塔召唤出来的那股力量？”
“没错，不过现在它更纯粹了。”张阳肯定道。
祸老不由惊叹，“原以为它早已自然消散，没想到竟被禁锢于此！”
张阳点了点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第二种方法吗？”
“您是说，提升身体强度？”祸老立刻领悟。
“正是。除了序列晋升带来的体质飞跃，其他方式提升身体强度的效果往往有限。当然，某些珍稀昂贵的宝物确实能大幅强化体魄，但它们不仅价值连城，更常常有价无市。”
祸老心思瞬间活络起来，“主子的意思是......这股力量能用来提升身体强度？恕我见识浅薄，按常理，这等外力即便强行引入体内，也无法化为己用，反而需要时刻提防其反噬......”
他眼中精光一闪，试探着问，“难道，主子您有特殊的驾驭之法？”
张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特殊的手段？不，祸老，你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向前一步，目光仿佛穿透了那片扭曲的空间褶皱，直抵躁动力量的核心。
“寻常外力，确如你所说，难以驯服，如野马入栏，需时刻勒紧缰绳，稍有不慎便是反噬其身。但这股力量不同。”
祸老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张阳，等待下文。
“当初我与其交手之时便感受过，你与它的契合度并不低，这是一切的根基。并且你脚上死亡禁物的成功案例也足以说明，你对此类力量的包容远超其他人，甚至于我。”
“但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如果失败，那么确实也再正常不过。”
张阳目光灼灼地盯着祸老，“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这句话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引燃了祸老心中刚刚平复下去的火焰！
对力量的极致渴求再次汹涌奔腾——既然暂时无法触及那至高法则之力，那么，掌握这股源自死亡禁物的力量，也足以让他的实力更上层楼！
想象着未来，祸老的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届时，相比于同级序列者身体孱弱的短板将不复存在，反而会化作埋葬敌人的致命陷阱——任何敢于近身的对手，都将踏入由他的死亡禁地！
“想！”祸老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声响，低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