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吧。
顾清焰坐在吧台后，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动。
虽然被言卿拉黑了，但她心里从来没有恼过言卿。
自从言卿离开帝都，开始以玄素棋社成员的身份活动，顾清焰还是坚持关注着她。
眼看言卿陷入舆论风波，顾清焰一口气开了十几个小号，恨不得化身八爪鱼、跟网友激情对线。
“老板，这周的账单。请您过目。”
一道清淡的男声响起，
“有必要提醒您，酒吧比起上周还多亏了百分之三十。”
“知道了。”
顾清焰不耐烦地蹙眉，看都没看他一眼，
“放心，你的工资会按时发的。”
纪逾白抿唇，面露无奈，
“昨天接到一个电话，打的是内线。有人想买情报。”
顾清焰敲下一个enter键，终于抬起了头，
“什么方面的？详细说说？”
“电话里听起来是个崩溃的女孩子。”
纪逾白顿了顿，
“她说，她的朋友失踪了。”
顾清焰支起下巴，眉心拧起。
再开口时，语气仍旧不耐烦，
“失踪了应该报警。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谁都找得到。”
“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但她说——”
纪逾白翻开记录簿，
“她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如果能够得到朋友的消息，她愿意付出一切。”
“一切？”顾清焰被逗笑了，“你问过她成年了么？”
“我核验过身份，二十三岁，也有孤儿院的证明。”
纪逾白点点头，
“她可能去黑市打听过，知道酒吧的规矩。说……如果存款不够，也愿意为您工作。”
“哦？”顾清焰挑眉，总算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小纪，你想多个同事？”
“不对，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
纪逾白摇摇头，表情更加无奈，
“酒吧亏损太严重，您赛车的奖金也用得差不多了。”
“虽然找上门的情报生意不少，金额也有更诱人的……但只有这桩生意，客户背景比较简单，要求也低。我跟她说过，她的酬金只够买一个消息——”
“她只要她朋友，最后的露面。”
“行吧。资料发我。”
顾清焰伸了个懒腰，
“小纪，我在考虑关掉酒吧了。或者，你留下帮我经营？盈亏自负哈。”
言卿已经找到了，她属实不太想被束缚在这儿。
纪逾白没有回答问题，
“客户说有资料要亲手交给你。虽然通过几次电话，但她不信任我。”
“什么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顾清焰吐槽，
“她出多少钱？黑市想见我的人多了，没个六位数我才不去呢。”
纪逾白耸了耸肩，“十四万八千七百五十二。”
“……”顾清焰沉默几秒，“行吧。让她来酒吧见我。”
***
A大。
言卿设置了陌生号码拦截，登出社交账号，尽可能截断跟外界的联系。
铺天盖地的谩骂、造谣，甚至还有AI换脸。
做过的、没做过的，一股脑往头上砸。
云珀和谭隼都给过她警示，但她未曾在意。
果然，被流量反噬了。
可鱼饵不能躲着。
“喂，经纪人。”
言卿给云珀打了个电话，语气很轻松，
“没有比赛的话，给我接点儿别的活动，怎么样？”
“……”云珀沉默几秒，“喂，我的姐，就算我想，现在谁敢请你啊？找喷？”
“拜托，这可是为了钓你大姐。”
言卿百无聊赖，
“我躲在家里，她怎么动手？”
电话里，云珀倒抽一口冷气，
“行，我尽量。你最近少出门，舆论的话——”
“啰嗦。”
言卿竟然打断了他。
眼底泛起凉薄，连同语气也像换了个人，
“有本事就弄死我。只敢躲在屏幕背后……没用的胆小鬼而已。”
云珀还没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