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煮好了粥，“言卿姐，吃点东西再看吧。”
“嗯。马上去。”
言卿随口应付着，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
她在浏览梁俞年留下的资料。
第一批是人体实验的数据，存在他的私人电脑里；
第二批，梁俞年从北欧带回来，是更详细的记录，还有一小部分……关于Featherwit。
少顷，她拿起手机，给萧頔打了个电话。
……
过了不久，萧頔气喘吁吁地登门了。
“抱歉打扰你。”
言卿揉着酸痛的肩膀，
“因为得到了新的资料，想跟你聊聊。”
萧頔一愣，点点头，
“不打扰。其实我挺担心你的。”
“？”言卿觉得好笑，“担心我被骂得道心破碎？”
“……这是赤裸裸的网暴，不是小事。”
萧頔认真起来，
“网暴造成的悲剧还少么？而且我来的时候，发现你家门口都——”
“没事，已经报警了。”
言卿很平静，
“平息下来只是时间问题。棋社那边也会尽量处理。”
其实她挺想问，网上风波闹那么大…傅妄烬应该也看到了。
他……有什么反应吗？
生气、担忧、还是作壁上观？
可最后，言卿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再问这些，没有意义，也没有结果。
只会徒增失望。
“哦……”萧頔无奈地笑笑，话锋一转，“那个，邓淮不在你身边么？”
“没有。他没回你们那里吗？”
“……”萧頔表情难绷。
“没关系，我请你来是想验证一下目前得到的信息。”
言卿静静地望着萧頔，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请你告诉白夜他们——参与过人体实验的Featherwit成员，几乎已经死光了。”
……
人体实验设计书的末尾签名——
【路易】【阿诺德】【泽费尔】【埃尔利克】
这四个名字，已经有三个死亡……最后那个不知所踪，大概率也没了。
这场实验，起源于一种来自宇宙的新物质，也就是白夜手中狂化剂的原料。
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潜力，甚至刺激基因进行自我修复。
这场疯狂的实验，短期目标是治疗一些医药无法解决的疾病，最终目的是将人类改造为完美的永生体。
听起来天方夜谭、荒诞无比，但Featherwit的成员却相信了。
他们选出最天才的几个成员构成团队，并投入了大量资本进行研究。
言斯辰，或者说路易，负责利用计算机进行基因编辑，主导全计划的节奏和流程；
宁恪的养父泽费尔，百年难见的生化鬼才，由他负责药剂调配和生物研究；
而阿诺德梁俞年，负责处理药剂导致的精神错乱，利用催眠诱导和精神药物，确保实验对象保持稳定的心智。
至于埃尔利克，言卿没找到他负责的内容。
“这种药剂可以强化身体，对大脑却是一种极其严重的刺激。”
言卿声音很轻，
“受试者很多都变成了无差别攻击的疯子，阿诺德也救不了他们。”
“只能被抹杀掉。”
她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眼底茫然无措，
“傅妄烬可以几天不睡觉，不是因为受过什么特殊训练，而是大脑被损伤了……”
萧頔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相比之下，白夜才是那个最成功的试验品。”
言卿接着说道，
“他对药剂的接受度是最高的。甚至没有表现出明显排异反应，精神也异常稳定。”
“是。傅哥跟白夜的反应完全不同。”
萧頔深吸口气，点点头，
“我很早就发现，傅哥的身体完成了强化，但弊端在于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而且，对他的眼睛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打个比方，如果正常人的体质极限是六十分，那傅哥就是一百。”
“白夜平时跟常人无异，但注射过狂化剂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一百二。”
“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几乎不受影响。”
“季骁只短暂地接受过实验。他跟傅哥差不多，如果要打分的话，应该是八十。”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Featherwit是怎么发现这种新物质的。”
“我只知道，那不是神明的馈赠，而是潘多拉的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