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事再说吧。”
傅妄烬低头,揉揉言卿的发顶,
“乖,不哭了。好孩子该睡觉了。”
言卿似乎哭累了,疲惫地点了点头。
说罢,他站起身,领着言卿往卧室走。
客厅里,白夜无奈地耸了耸肩,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白夜,你怎么能跟小女孩儿说那种话呢!”
萧頔责怪道,
“理论上,任何人格都有独占身体的渴望!万一她不肯让出身体的主导权,杀死主人格呢?”
“?言卿还不至于干不过九岁的自己吧。况且,你不也说,这就是个半成品么?”
白夜耸了耸肩,看起来毫无负罪感,
“话说回来,如果她们同享一个身体,还有共同的记忆……那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萧頔沉默了。
良久,“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认识的是真正的言卿,不是这个副人格。”
“不要再试探了,这种行为很危险。”
***
主卧。
“不行!爸爸说了不可以跟异性睡一起!”
言卿皱着鼻子,眼眶还是红红的,
“就算是大哥哥也不行!”
傅妄烬眉骨微抬,表情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你爸爸妈妈可以睡在一起吗?”
“当然!”言卿肯定地点点头,“因为他们结婚了!”
傅妄烬轻笑一声,从保险柜里拿出红彤彤的结婚证,递给小女孩儿。
“你看……我们,也结婚了。”
言卿睁大了眼睛,小脸满是不可思议。
“真的?!真的和大哥哥结婚了?”
她的嗓音听起来很高兴,全然没有抗拒或是疑心,
“那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明明知道她不算真正的言卿,傅妄烬还是忍不住勾起抹笑。
“嗯,永远在一起。”
……
夜色渐沉。卧室里亮着夜灯。
言卿睡得不太熟,额上一层薄汗。
她的脊背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腰身被坚实的手臂锢得死死,无法挣扎,也不能抗拒。
“唔……”
痛苦的呻吟溢出唇边,大脑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针刺痛,电流在血管里奔涌。
艰难地抬起眼皮,言卿无法分辨什么是幻觉。
她看到了父母、哥哥,他们的脸轮番从眼前闪过。
光线也很奇怪,像是在家,又好像在火光之中。
最后,是傅妄烬的脸,不甚清晰,反而蒙着一层暗色的雾。
齿间尝到了浓郁的腥甜味。
言卿双眼迷蒙,咬字极其模糊,
“阿烬……”
下一秒,男人坚硬的指节强势地挤进了她的嘴唇,强迫她的牙齿离开舌尖。
言卿似乎已经完全失控,痉挛般将口中的手指咬出了血。
生理痛苦和情绪波动叠加,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牙齿却一点儿劲儿没松,恨不得把他的手指齐齐咬断。
“乖,我在,不会有事的。”
傅妄烬忍着剧痛,俯下身一次次吻去她的眼泪和细汗,温热的唇舌安抚着怀中人的痛苦。
低沉的声音涟漪般在言卿耳边一点点散开,
“没关系的,咬我。”
……
萧頔来得很快,一支镇定剂下去,言卿的痉挛终于松弛下来。
最后看了眼傅妄烬,沉沉睡去。
“症状像癫痫,但……是狂化剂造成的。”
萧頔头痛地揉了揉脑袋,
“下午我还在奇怪,这种程度的大脑刺激,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果然,幻听幻视、精神错乱…还是来了。”
“幸好,没让她咬断舌头。”
他看了眼傅妄烬,
“傅哥,实际上……你也经历过这种体验,忘了吗?”
“不过,她的体质对药剂适配度很高,还不至于危及生命……”
萧頔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是想让他放心。
傅妄烬的大脑却被那句“你也经历过这种体验”占满了。
当时,他都痛苦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难怪言卿把他咬得鲜血淋漓。
良久,薄唇轻启。
“她怎么受得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