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而越弗离看着姒禾的背影,看着她刚才踢石的动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似有一道身影也如她这般,动作随意的朝那深渊里踢了一块石头。
只是这画面一闪而过,很模糊,而且视角……很怪异。
仿佛,是他在踢石头。
越弗离眉头微皱,想要再回忆刚才那个画面,但脑海里的印象慢慢似消退,然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仿佛刚才只是他的臆想。
这样的感觉,和之前在荒村里有些像。
仿佛,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这时,姒禾将手中的符钉甩射到对面的一块泥壁上,插入了三分之二,露出一小截,角度、深度刚刚好,给这里多添加了一道镇压。
现在加了这符钉后,周围的阴冷之意仿佛又淡了一些。
姒禾这才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那具已经尸变的尸体,对一旁的护卫吩咐道:“把它扔到底下去吧。”
她说着,便指了指那幽黑的地下深渊。
与其费劲的焚尸,不如也扔到底下去,若还没事,就当养尸了,等千百年后再看。
“是。”
护卫们小心翼翼的将死尸挪过去,然后推到深渊下。
“砰砰砰——”
死尸掉下去的动静可比之前那小石子大多了,但没一会,便听到了尸体到底的声音,然后一片寂静,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姒禾静静听了一会,这才转身,朝越弗离走去。
面对他时,姒禾眸中的冷意褪去,从独立自主、冷漠果决的模样切换成了娇柔的小女人,“夫君,我们走吧。”
“嗯。”越弗离应了一声,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不过,在走出岩洞后,越弗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镇压着诡异邪物的岩洞,眸色幽深。
姒禾看向越弗离,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好。”
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再次飞跃而行,不耽搁时间,而且此时天色越来越暗,仿佛快要下雨了。
这天气,真是多变。
在他们出了这片山谷后,那地下深渊里才传出低低的吼叫声,因为太深的缘故,声音很小,恐怕只有在岩洞里仔细倾听,才能听到一丝细微的声音。
如果姒禾在这,听到这个细微的声音,一定会觉得熟悉。
……
山林外,有不少鸟儿低飞,这也是快要下雨的征兆。
荒村前的那头野猪和两个村民不见了,留守的护卫便把之前的事一一汇报。
对此,姒禾与越弗离都没有在意。
一头沾染了阴气的野猪,若是有厉害的道人处理一下,倒也能食用,只是有些风险罢了。
或许,他们村的神婆手段了得?
但不管如何,都是他们的选择,最多食用后会生场病。
此时,风越来越大,把衣裳吹得猎猎作响。
此地不宜久留,她便与越弗离上了马车。
果然,两人才上马车,天空上就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大风从车窗处吹进来,帘子飘荡不停,姒禾头上的发丝也吹散了一点点,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边。
越弗离伸手将帘子固定好,风才没有再吹进来。
然后又帮姒禾理了理吹乱的发丝,他刚一动作,她便把脑袋凑近了些,笑盈盈的看着他,模样很乖巧,像待顺毛的猫。
越弗离给她理好头发后,见她这模样,不由也弯了弯唇角,然后把手挪了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饿了吗?”
这会,已过了午时。
“饿了。”姒禾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我们去吃火锅可好?”
自陈桑桑被捉拿了后,陈家的产业也落到了姒禾的手中,而火锅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红火,在越弗离的地盘里,很多大城都有火锅酒楼。
当然,招牌也换了,因懒得取名,便也随着陈家的叫法,换了个姓氏,叫郭纪火锅。
因为她的身份是郭嘉曲。
“好。”
对于她的要求,越弗离向来是由着她。
见状,姒禾开心的笑了,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倚靠在他身上。
这会,马车驶出这片树林,到了外头那较平坦一点的小道后,便加快了一点速度,因为这天快要下雨了。
“夫君今日来这一趟,可有解除些心中的疑惑?”
姒禾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问出来。
越弗离拥着她,半晌后才回道:“并未。”
闻言,姒禾抬起头来,看向越弗离。
两人目光相对,他的眸色微深,黑黝黝的,能看到眸中倒映她的影子。
他说:“你觉得人会有前世吗?”
听到这话,姒禾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似有些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一刻,姒禾觉得心跳都快跳了起来,但面色却不露痕迹,仿佛真的只是纯粹的诧异。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和演技是越来越厉害了。
越弗离唇角弯了弯,深黑的眸子里也跟着有了笑意,“突发奇想罢了。”
姒禾看着他,似思索了一会,然后笑着对他道:“我觉得可能是有前世与轮回的,说不定……我们前世也是夫妻呢?像如今这般,你非我不可!”
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促狭,像使坏的小狐狸。
越弗离因她这话,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嗯,非你不可。”
他从善如流的接着她的话说。
一时间,气氛就突然变得很好,仿佛空气都透着甜味,所有的杂念与思绪都抛到了一边。
姒禾见他这样说,面上的笑容亦是更灿烂了,“哎呀,夫君你今天吃蜜了?嘴这么甜?”
她开心的亲了一下他的唇,本想一触即离,但才退开一点点的距离,便又被他扣住了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相贴,与此同时,越弗离的另一只手将她拥紧,让她避无可避。
姒禾神色微愣,随即闭上了眼睛,唇上炽热的温度熨贴着,让她思绪都变得有些迷糊。
他一开始动作温柔,但渐渐的,便如掠夺一般,深深汲取她口中的气息,攻城略地一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