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囚露出震惊地神色,哪怕他再有预期,可当得知蛮祖距离称帝只有一步之遥时,依旧有些吃惊。
这样的存在即使是在域外战场,也是无敌的象征。
还记得初次见到蛮祖时,其便制造出恐怖的异象考验他与大壮。
现在看来,蛮祖早在为两人做铺垫,日后天倾之时,两人依旧能够坦然处之。
如今在看薪火大陆,似乎一点都不简单,不仅有着精灵先祖,更有着距离大帝一步之遥的蛮祖。
他不禁期待起来,薪火大陆是否还隐藏着高端战力。
“醒醒,别做梦了。”白老毫不客气地打断赵囚的幻想。
他告诉赵囚,几人在此地,肩负着镇压战帝尸首的任务,若不是濒临毁灭绝不会离开。
他在此处只是一具分身,影响不大,坐镇此处的主要战力是蛮祖,若是他离开,顷刻之间,战帝尸首便会冲破封印。
闻言赵囚叹了口气,本以为有着蛮祖的加入,能让域外战场多出一份力量,如今看来,众人有着更深的谋划。
“白老,那此处大陆的众人……”
“有意义么?不过是早晚的差别。”白老打断了赵囚的言语。
他自然知道赵囚的打算,期许着薪火大陆的众人能躲过大劫,可当中州都毁灭时,薪火大陆又怎么会幸免于难。
与其怀揣着这份希冀迎接那不确定的未来,不如起身而战。
“是我想当然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他没资格为众人做决定,结果如何让众人去拼搏吧。
薪火大陆的战力有限,唯一能看的上的,过不过是几大妖族以及同其交手的尸族。
两大势力放在一起,还不如中州一个弱小的宗门强,但却是一份希望。
谁敢保证众人在战火的洗礼下,不会出现强者。
他本身不正是薪火大陆走出的奇迹。
拜别了白老后,赵囚向薪火营地走去,薪火大陆的妖族有着白老统御,根本不需要他去费力游说。
尸族则有尸王统帅,时间一到,其自然会带走其部下。
剩下的貌似只有薪火营地这一方势力了。
回到薪火营地时,尹苦酒已经着手聚集众人,当然只涉及到元婴境以上的修士,不到三十人。
赵囚也懒得废话,愿意去的进入小世界,不愿意的则就地格杀。
杀死一名元婴境后期的修士,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参战。
亲手将小队众人送入小世界后,赵囚启程,他要去看一位故人,更准确的说法是去看一座坟墓。
这么多年,从未有桃花落在他的发梢,或许是二丫怕她在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他隐匿了气息,没有惊扰蛮族部落众人,带着几壶酒水以及一些食物祭奠二丫。
苍老的桃树坐落在孤坟旁,在凛冽的冬季,看不到一丝绿意。
这个冬季山林中雪少,地面呈现一片枯黄,能够看出二丫的坟旁时常有人清理,并未被枯草占据。
“二丫我回来了。”赵囚瘫坐在坟墓旁,将携带的酒水洒在地上。
他轻声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
“你不会怪我一走就是如此之久,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吧?”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朵桃花都未曾看见。”
……
赵囚说了很多很多,小到在中州的一处风景,大到整个世界的格局,以及他所背负的东西。
也只有这一刻,面对曾经的爱人,赵囚放下的一切戒备,将整颗心全部拨开,一点点倾诉。
朦胧的月光下,他好似看到了二丫在身旁对着她笑,诉说着曾经的梦想。
赵囚伏在坟墓上睡了过去。
梦中他带着二丫去了许多她未曾到过的地方,完成了其朴素的梦想。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做一个懵懵懂懂的蝼蚁,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场梦,遗憾之所以是遗憾,便是因为他只有在梦中才能弥补。
“二丫,我走了,若有机会,我再来陪你。”赵囚抚摸着二丫的秀发轻声诉说。
“赵郎,一路平安。”二丫用力推开赵囚。
当赵囚醒来时,胸前的衣衫被泪水所打湿,他起身向远方走去。
薪火大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留恋的人都在小世界中。
进入虚空通道中,同小灵一起返回中州。
到了中州他并未第一时间开始继续调兵任务。
眼下调兵有序地进行着,不少势力正在赶往中域,有着龙族和犁天神牛一族稳定秩序,倒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四域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他决定拜访一下隐藏身份的大师兄。
漫步在中州的大地上,倒也不至于有麻烦出现,肩膀上的小灵可不是吃素的。
临近城池时,赵囚会将小队众人放出,为其采购些物资。
小世界内的灵力足够众人修炼,欠缺的不过是些功法以及辅助的丹药而已。
一路慢慢悠悠,花费了数月时间,赵囚来到了天阵宗脚下。
天阵宗有着传送大阵,更是距离大夏皇朝旧址较近,倒也没着急动身。
还未攀登到山门口,钱虚便出现在一旁,颇为惊讶地看着赵囚道:“赵小友已经去过四域了?”
不怪他如此惊讶,四域很大,甚至南域和北境都没有霸主势力,调兵异常艰难。
哪怕有霸主势力的西域和东境,隐藏的修士也不在少数,其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赵小友?”赵囚表情古怪,看来师父还未跟大师兄讲,他回复道:“草草走了一圈。”
“不知有什么可以为赵小友效劳的地方?”钱虚疑惑地看着赵囚,既然任务还未完成,来天阵宗做什么。
赵囚咧嘴一笑:“的确有件要紧的事情,麻烦钱宗主去一趟魔域请修罗殿下柳如雪到此一聚。”
钱虚眉毛轻挑,仔细端详着赵囚,试探道:“你都知道了?”
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被联系在一起,若是这都察觉不到什么,这个天阵宗宗主干脆换人得了。
“然也,大师兄,你瞒小师弟瞒的好苦呀。”赵囚无奈地摇头。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安排,并且大师兄一直在暗中保护他,此时不过是调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