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虚上前一把将赵囚抱在怀中。
他期盼这一刻好久了,明明是亲师兄弟偏偏不能相认。
在他的心中,无论是师父还是自身,以及师弟师妹都有着庇护小师弟的能力,偏偏要放任其不管。
从感性的角度来说,他不愿意如此,哪怕域外战场真的崩盘,他依旧有把握护住小师弟,何须如此辛苦。
“来,师兄带你回家,今后天阵宗就是你的家。”钱虚牵着赵囚的手臂往山上走去。
“师兄,我听师父说二师兄也在天阵宗,为何没看到?”赵囚好奇询问。
之所以来天阵宗,不仅是大师兄在此,同门的二师兄同样在此。
他也想看一看,传说中的二师兄究竟长什么模样,竟然能拐走如此多的天之骄女。
“你二师兄出去忙些事情,暂时不在宗门中。”钱虚开口解释。
原本按照师父的意思,叶凌霄是要在天阵宗老实待着的。
可如今随着赵囚回归,肩负使命,同门师兄弟岂会不帮忙。
早在会议结束,叶凌霄便动身前往东域,搜寻躲起来的修士,为小师弟扫清道路上的阻碍。
闻言赵囚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原来二师兄在暗中默默努力。
“大师兄您将二师兄喊回来吧。”赵囚抬手取出一枚精致地罗盘。
身为阵法大家的钱虚,自然一眼看出罗盘的作用。
用万族本源之血寻人,好大的手笔,不说别的,光是这一个小小罗盘中蕴含的精血,便足以让中州无数人趋之若鹜。
有着此物存在,只要你的根脚属于中州,根本无法遁形,寻人之事自然无需费力。
钱虚点头,表示会通知老二返回,至于其是否愿意近期返回就说不准了。
突然钱虚脸色一变,丢给赵囚一块令牌,让其自行在山中游历,他有要事处理。
眨眼间钱虚消失在眼前。
赵囚虽好奇钱虚去忙些什么,但并未跟上去,大师兄不带他自然有其道理。
拿着令牌,他在山中闲逛起来。
另一边,钱虚通过传送大阵来到地底,其面前是一座厚重地铁门。
上面烙印着大大小小数千种阵法,众多阵法杂糅在一起,显得杂乱无章,根本无迹可寻。
钱虚深吸一口气,双手舞动,一道道灵力挥洒而出,看似杂乱无章的阵法竟然变得有序起来。
他走上前去,推开铁门,一股炙热地气息喷涌而来。
那是一片岩浆世界,隐约能看到,在岩浆深处隐藏着一座巨大的战舰。
其上面覆盖的阵法足有上万种,相比于铁门上的阵法,战舰上才是真的恐怖。
他小心的走上前去,双眼仔细观察每一处阵法融合之处。
数万种阵法,百万个大阵聚集在一起,让其不产生冲突,极其耗费心力。
可以说,钱虚大半辈子心血都在这上面。
刚刚他便是察觉到此处战舰上的两座微弱阵法产生了波动,这才急忙下来查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此多的阵法,一两个小阵法之间的冲突很可能导致大盘崩溃。
在他的修补下,众多阵法再次归于平静。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为中州独一档的阵法大师,他的眼界远不止于此。
既然世界有尽头,那尽头之外又会有些什么呢?
早在年轻的时候,他便探索过世界尽头,当得知自身所处的中州之外还有着广袤的天地时,他备受震撼。
可当观看过域外战场的残酷时,他意识到,需要为师兄弟留一条后路。
没错,早在年轻时候,他便凭借阵法偷渡到域外战场,在众师兄弟中,他可以说是第一个了解域外战场之人。
当其返回中州时,便做出打算,既然中州之外另有世界,必然不可能只有敌人一方世界。
若是中州战败,必然会被毁灭,而他自域外战场返回后便开始准备。
他要打造一艘可以破开中州壁垒,穿梭在无边暗域的战舰。
如此一来,哪怕中州战败,他依旧能保全同门师兄弟。
他从小没有家人,宗门师兄弟便是他的家人,当大师兄的没有别的能力,便送同门一条后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叶凌霄。
其在黄泉沼留下的木船便是后手之一。
这些年他游走在秘境和各大族群之中,同样接触到不少辛秘。
虽没钱虚知道的那么清楚,但他知道中州有一场浩劫。
只不过他想的要比钱虚多一步,他不仅想保全同门众人,更想为中州各族留下一枚种子。
所以这么多年时常会传出他拐走各族天之骄女的消息,实际上并非拐走,而是邀请。
而那些被拒绝的,大多都被他剔除了记忆。
与其说是拐走,不如说是邀请,当把浩劫的消息和自身的打算告知众人时,大多数人都愿意跟其走。
自命不凡,天之骄子?在他叶凌霄面前不过都是尔尔。
连他这样的人都选择留一条后路,更何况别人。
当赵囚返回中州带来域外战场的消息后,让他意识到时间愈加紧迫。
固然帮小师弟寻找躲藏起来的修士,但他同样有着私心。
一门之中,貌似也只有赵囚和柳如雪两个入门较晚之人对此不甚了解。
甚至柳如雪至今仍蒙在鼓里。
行走在山林中,有着钱虚的宗主令牌倒也没人过来找麻烦。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一处寂静的山林中,隐约能望见前方有着一座木屋。
小屋旁有着一座深潭,周围树木翠绿盎然,灵气充裕。
耳边传来阵阵翻书声,赵囚下意识地向前方走去。
只见院落中有着一名少女,她身穿一袭白裙,坐在木制的摇椅上翻看着书籍。
微风不时拂过她的长发,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股来自血脉深处本源的悸动,让他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女儿。
赵囚惨笑,两人之间似乎除了血脉再无一丝联系,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谁!”赵书宁将目光投向院外,敏锐的灵觉,让她意识到有人在偷窥她。
一头白发少年身影映入眼帘,其眼中说不出的温柔,当扫见其腰间的令牌时,她快速起身:“不知前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