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海的风,带着一种神性的温柔,仿佛从荷马史诗的页缝间吹来。
拂过橄榄枝与葡萄藤缠绕的山坡,掠过蓝顶白墙的屋舍,最终停驻在伊亚小镇陡峭的悬崖之上。
李少华牵着程沐希的手,站在酒店房间的露台边缘。
眼前是整片被阳光熔成液态蓝的海域,浪花如碎银,在正午的光线下翻涌不息。
远处,一艘白色的帆船划开水面,像一封投向天际的情书。
脚下是陡峭的火山岩悬崖,蓝顶白墙的房屋层层叠叠,像是从大地深处生长出的梦境。
“阿波罗之眼”酒店,是百年前一位失恋的建筑师用全部积蓄所建,只为让爱人回眸一眼。
房间是纯白基调,穹顶绘着星轨与缪斯女神,床幔随风轻舞,宛如云朵垂落人间。
浴室镶嵌整面落地镜,映出窗外无垠的海,沐浴时仿佛漂浮于天地之间。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扇可完全开启的弧形玻璃门。
推开后,露台便成了悬于三百米高空的观景台。
脚下是陡崖与深蓝交汇的深渊,头顶是希腊独有的,浓得化不开的湛蓝天幕。
侍者送来橄榄油浸烤章鱼、山羊奶酪配蜂蜜、新鲜捕捞的红虾与时令无花果。
酒是本地特有的阿西尔提科白葡萄酒,清冽中带着火山岩土壤的矿物质气息。
黄昏时分,酒店安排烛光晚餐。
炭烤章鱼配柠檬橄榄油、慢炖羊膝佐迷迭香、还有用火山土壤培育的樱桃番茄,酸甜中带着大地的呼吸。
餐后甜点是一小碟baklava,层层酥皮裹着蜂蜜与坚果。
咬下去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如同初雪落在屋檐。
那一夜,他们在露台上数星星。
南欧的夜空清澈得惊人,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悠远而缓慢。
一声一声敲在心上,像是神明在低语宽恕。
那是一座建于十九世纪的小教堂,蓝顶尖塔,在月光下泛着瓷釉般的光泽。
第二天清晨,李少华和程沐希徒步前往。
石阶蜿蜒,两旁种满紫色的九重葛,花开得肆意而热烈。
教堂门口,一位白袍老神父正在洒圣水。
他年岁已高,背微驼,但眼神清明如泉。
见到两人,他微微一笑:“h aγ?πη e?νai to πi
o ?μopφo θa?μa πou ?δwσe o Θe?? σtou? aνθp?πou?. e?θe νa σa? euλoγe?.”(爱情是上帝赐予人类最美的奇迹,愿你们被祝福。)
李少华的希腊语发音纯正,卷舌音带着爱琴海沿岸特有的柔和:
“eux?piσto πoλ?, aγaπηt? πaπ?. h euλoγ?a σa? e?νai γia hac μia πpaγμatik? tiμ?.”(非常感谢您,亲爱的神父,您的祝福对我们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老神父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侧身让出身后的教堂大门:
“e?σte euπp?σδektoi. mπope?te νa μe?νete ?σo θ?λete, η πpwiν? λatpe?a teλei?νei σ?νtoμa.”(欢迎你们,可以随意参观,晨祷很快就结束了。)
“euxapiσt? πoλ?!”(非常感谢!)
进入教堂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与烛火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门
外的海风气息截然不同,仿佛踏入另一个静谧的世界。
教堂内穹顶高耸,绘着淡蓝色的天空与金色的星轨。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石板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钻。
程沐希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她抬头望着穹顶的壁画,星轨蜿蜒如丝带,缠绕着几尊姿态温柔
的天使雕像,翅膀上的金粉在光线下微微发亮。
教堂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年代久远的宗教画作。
画布边缘虽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笔触的细腻。
圣母抱着圣子,眼神悲悯。
背景里的橄榄枝与葡萄藤,和门外山坡上的景象遥相呼应。
虔诚的教徒结束了晨祷,起身离开教堂,跟老神父告别。
手机铃声大作,李少华快步来到角落里接听。
“少华,妙瓦底的事情你干得非常漂亮!”话筒里传出陈强的声音。
“啊?强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跟我装傻,能干成这事的,这天底下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李少华干笑两声,默认。
“你在哪?”
“在圣托里尼。”
“在啥地方?”
“在希腊的圣托里尼,爱琴海边上。这不希希放暑假嘛,我陪她来这里度假。怎么,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成天无聊,想让你安排点节目。”
李少华哦了声道:“行啊,不过得过段日子,待希希开学之后。”
“那行,待我向希希问好。”
“oK!”
离开圣托里尼之后,李少华和程沐希前往阿尔卑斯山脚下,瑞士境内的的小镇格林德瓦尔德。
参加当地的牧羊人节,吃奶酪火锅、河鲈鱼片。
然后前往摩洛哥,游览哈桑二世清真寺、里克咖啡馆、迈阿密海滨大道、卡萨布兰卡老城等。
直到程沐希即将开学,两人才回到龙国江城。
拥有了瞬移的能力,李少华的行动变得更加神出鬼没。
人妖国湄南河畔,泰盛集团迈谷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深色檀木办公桌泛着温润的光。
旁边立着尊鎏金佛牌,香火在细瓷香炉里袅袅娜娜。
女秘书娜拉端着乌木托盘,来到陈强身边。
盘里躺着支泛着油光的古巴雪茄,是陈强最爱的科伊巴贝伊可。
烟身裹着浅褐色的茄衣,顶端还沾着点细密的绒毛。
她身着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雪白。
左手三指托起科伊巴贝伊可,右手执起镀金雪茄剪的动作,带着瑞士钟表匠校准齿轮的精准。
剪刀刃口咬住茄帽时,纤细的小指微微翘起。
咔嗒!
随着一声轻响,剪刃稳稳截去帽头顶端。
娜拉将修剪好的雪茄轻轻置于鎏金烟托上,转身抽屉里取出一盒长支松木火柴。
火柴盒上烫印着哈瓦那La casa del habano的徽记。
她的拇指与食指捏住火柴尾端三分之二处,像持着一柄微型西洋剑。
火柴头擦过磷纸的瞬间,橙红的火苗嗤地窜起,映得陈强瞳孔里金芒闪动。
她左手持雪茄呈45度角倾斜,右手将火焰悬停在茄脚上方两厘米处。
这不是普通的点烟,而是需要让茄衣均匀受热的烘焙过程。
她的手腕画着顺时针小圈,火苗如同探戈舞者般绕着茄脚游走。
伺候陈强抽上雪茄后,她款款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陈强正美美地享受科伊巴贝伊可的可可醇香,李少华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面前。
陈强猛地瞪大眼睛,惊得手里的雪茄差点掉地上。
“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刚掌握瞬移这门法术。”李少华一脸得色:“你不是说成天无聊,想让我安排点节目吗?”
陈强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地看着李少华:“好久没打猎,手痒得厉害。”
“好啊,我那三头灵兽也该打打牙祭了。说吧,想去哪?”
“要说打猎,还得是非洲。”
“英雄所见略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