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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大陆的清晨晴朗无云,湛蓝天空如洗,不见一丝云彩。萧瑟凭借敏锐的感知力,清晰望见左侧猩红之城的全貌。右侧深渊正缓缓收缩,露出一座巍峨的黑色塔楼,直插天际。

五人环绕着副区长马季悬浮半空,体表泛起奇异的光泽。导演被萧瑟的念力托举着,当众人静止时,他的面容因困惑而扭曲 —— 那个曾被他称作弗里曼先生的男人,此刻容貌完全陌生,连同派来迎接他的四名警卫,皆呈现出诡异的变形。这一切让他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吗?炎帝的起源是禁忌话题?难道我不该知道?” 他声音发颤。

萧瑟耸耸肩,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转动他的身体,让他能好好打量每个人:“不,您当然没说错。在所有区域主管中,我甚至认为您比弗里曼先生本人知道得更多。”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目睹众人的新面貌,察觉到异样却又摸不着头绪。当转完一圈回到萧瑟面前时,他只挤出一句:“你…… 不是弗里曼先生?” 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炎帝的来历?这是个漫长的故事…… 若追溯根源,甚至能回到副区时代……” 萧瑟轻叹一声,嘴角扬起笑意,“不过,我们最好从最近的节点说起。今年早些时候,深渊爆发了可怕的能量涌动,黑暗大陆遭受重创,尤其是第四区。索拉拉城有座试炼塔濒临崩溃,您记得吗?”

马季的思绪飘向过往,脸色愈发惨白,心跳如擂鼓,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 —— 呃 —— 是的,我记得……”

萧瑟用念力再次缓缓转动他,让他第二次审视众人:“您或许记得,当时有支队伍负责完成任务,由四名新晋精英和两名资深精英组成,却因一时贪念背叛了您,转而与现任第四区领导做了笔小交易。”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当他的目光与众人一一相触,终于开始辨认眼前之人 —— 历经无数次实力升级、获得数万亿法力掌控,甚至拥有多级神圣核心后,每个人都比上次见面时更苍老、更强悍、更沉稳。

萧瑟望向深渊,待他转完一圈后继续道:“可惜,我们的聚会只有五人到场。我相信阿布总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与您‘重逢’。”

他转身,目睹马季听到队友名字时,精神防线轰然崩塌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快意。马季剧烈咳嗽着,试图开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全身颤抖,冷汗顺着太阳穴直往下淌。

“是我,萧瑟,烈焰皇帝。” 萧瑟一手凝聚出一小团黑色火焰,一手打开空间魔法传送门,弗里曼先生焦黑的遗体随之漂浮到他身侧,“若不是您,我绝不会有动力变得更强。被流放到黑暗大陆,被迫假死,我唯一的出路便是在黑市崛起,而非遵循八大域的陈规……”

马季瞳孔骤缩,盯着萧瑟的火焰,又看看焦骨和那半融化、几乎无法辨认的顶级区域主管装备,最终将目光转回萧瑟眼底。“这一切都拜您所赐。我逐一接管各个部门,掌控了这片大陆的贸易网络。唯有如此,我才能与大陆上的势力建立联系,最终打入顶点区域,在您老板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取他性命。不得不说,没有您,八大域的陨落无从谈起。”

这话虽不全是事实,却也有几分道理。若萧瑟从未与冒险公会决裂,如今不知会在何处 —— 那时的他,对这个世界及其权力等级制度还一无所知。被逐出那座几乎将他束缚在八大域的建筑,反倒成了因祸得福之事,而报复这个冤枉他的人,更让他畅快淋漓。

萧瑟右手熄灭火焰,将弗里曼的遗体收入储藏空间,再次转动仍处于震惊中的马季。

左侧的费翔率先开口,脸上挂着同样傲慢的神情:“现在认出来不难了吧,主任先生?我找到了更好的归属,但既然萧瑟带来个老仇人,让我在一天工作后发泄压抑已久的怒火,我又怎能拒绝?四年多的忠诚效力,您却像扔废品一样把我抛弃……” 他厌恶地摇摇头,“萧瑟说得对。若没被扔去等死,我或许至今只是个 b 级冒险家。命运真是奇妙,不是吗?”

导演仿佛灵魂出窍,结结巴巴道:“不 —— 不可能 —— 你们都死了 ——”

话未说完,莉迪亚一脚踹中他的腹部。他剧烈咳血,身体蜷缩。这一脚虽只用了她百分之一的力量,仅凭物理接触,神圣丝线已渗入他相连的盔甲与肉体,在他体内蔓延,瞬间开始侵蚀。

这位白发冰法师用萧瑟从未听过的愤怒语气咒骂着老人。林小美在老人脚下开启治疗光环,防止他在接下来的几秒内死亡 —— 这只会让莉迪亚有更多时间拳脚相加,宣泄怒火。

整整一分钟,老人在生死边缘反复挣扎,随后才恢复些许生气。众人都清楚,莉迪亚是受导演所作所为伤害最深的人 —— 她曾被俘并遭受数日折磨,却从未泄露他们的任何信息,始终坚信众人会去营救她,事后也从未责怪任何人。

萧瑟让导演保持漂浮状态,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鲜血在空中飞溅。当导演眼中的生机彻底消逝,只剩一具空壳时,莉迪亚终于长叹一声,费翔召唤水魔法为她洗去拳头上的血迹。

“够了…… 我满足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马季。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遇。”

萧瑟继续在半空转动他,扶正他低垂的头颅和佝偻的肩膀,看向林小美。她耸肩摇头:“起初我非常生您的气,真的。曾经在我眼中,冒险公会是崇高的,它帮助新冒险家成长,保护世界公民免受副本怪物侵害。但您让我们命丧黑暗大陆的那天,我才意识到,您不过是庞大体系中的一枚齿轮。冒险公会高层皆如此,人类只是你们完成任务的工具,我们只是数字,仅此而已。所以这就是我现在对您的评价。很遗憾您的领地被接管,但这只是‘生意’,对吧?” 她得意一笑,冲萧瑟点头示意继续。

沈青云锐利的蓝眼睛刺穿了导演。在她眼底,那个无忧无虑、活泼率真的女孩依然存在,但无数次将自己和所关心之人置于险境的战斗与背叛,早已重塑了她的认知 —— 这正是促使她踏入无尽力量深渊、变得无情的催化剂之一。

“我曾想过出现在副区总部,把整栋楼冻成冰块…… 这种念头闪过很多次,但萧瑟总有计划,所以我选择等待。我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 —— 一个毫无理由牺牲下属的人,连任务危险都不提前警告,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我们与第四区合作……” 她摇摇头,眼中蓝光闪烁,橙色神圣丝线在周身流转,随时待命。她看向萧瑟,萧瑟点头示意。

“我对这人已无话可说。我只想让他看看我们走了多远,以及他犯了多大的错误。林小美说得对:这只是生意。您一时兴起决定杀了我们、取而代之,那我们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

萧瑟微笑着,众人同时催动元素魔法,召唤出五柄一模一样的长矛,每柄都灌注了他们的灵魂能量 —— 他的深红如血,费翔的青碧似玉,莉迪亚的纯白胜雪,林小美的翠绿欲滴,沈青云的宝蓝如海。

五人同时向前掷出长矛,目标直指男人的心脏。有的从前方穿透胸膛,有的从背后贯穿,皆为致命一击。五支长矛划破空气时,天空被五彩光芒点亮。

与此同时,林小美激活治疗领域与恢复技能,将神圣丝线深深融入法术与增益效果;沈青云则开启 “冰河时代” 增益,用宝蓝色灵魂能量凝聚出一道冰浪,同样注入神圣丝线。两股魔法浪潮让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导演被五柄长矛洞穿心脏,在意识到自己犯下灭世级错误的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然而,他的声音在死亡边缘凝滞了 —— 他的意识和身体在无尽的痛苦中不断被治愈,始终徘徊在黑暗边缘,无法感受死亡的解脱。

当他被困在闪烁着橙、蓝、绿光芒的永恒冰牢中时,喊叫声戛然而止。

众人凝视着眼前的景象,沉默片刻,心中满是对一路走来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