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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方铜看向还没开窍的女儿,想通了:“爹晓得了。”

是他傻了,想女儿和太子距离不能更进一步,也不能故意把关系处坏了。

回头和两位先生商量商量,给女儿多加些课业。

人忙起来,还顾不上的别的?清衍是太子,也不是随时能出宫的,更难见面。

再一个,躲过两三年,清衍八成就成亲了,说不准妾都得好几个。

看大臣们积极给太子选秀的架势,应该好事将近。

成亲的太子更不会惦记小时候的玩伴。

方铜想透彻了,心情跟着好转:“今天你受委屈了,爹亲自给你下厨。”

又讨好看向自个媳妇:“媳妇,我让管家买了燕窝,我给你炖一盅,补补身子。”

媳妇跟他去吵架,也辛苦。

方铜说完走了,留下只觉得莫名其妙的母女俩。

这男人、她爹变脸也太快了吧?为啥啊。

方铜说下厨,是真去,厨房伺候的下人也见怪不怪了。

二夫人和二老爷,要有空闲或者兴致好了,就来厨房,做一两道少爷、小姐爱吃的菜。

大老爷——方银有样学样,前两天来炉子里烤地瓜,要给媳妇吃,后来烤的黢黑,给少爷小姐送去了。

还让他们不许和大夫人说。

方铜今个做的确实是新鲜菜式,大棚菜长了芽,成功初见,上级高兴,赏了他一整条金华火腿。

这金华火腿可是贡品,皇帝也只赏赐些看重的官员,像他这种小官见一眼都难。

据说做这么一条火腿,要八十多种工艺、用十个月做,选料用料都是最好的。

方铜今个要做个火腿蒸鸡、火腿冬瓜汤。

等他忙活完,方银和蒙岚刚好回来,俩人是有口福的,能吃口好的。

下人们赶紧的上菜,一家人用膳也顾不上唠唠今天的事了。

不愧是贡品,金华火腿吃着鲜香十足。

方银夹了两筷子给媳妇,才道:“等回头我再立了功,就跟陛下讨赏,要金华火腿。”

蒙岚浅笑,旁人立功要么攒着给子孙,要么就是给自个加官进爵。

方银要真为了金华火腿开口,那最高兴的一定是皇帝。

但她也没劝说,她爹说过,武将手握兵权,已经让皇帝忌惮,心思少些,皇帝才能用的放心、安心。

文官则是结党营私,还嚣张,就死的快。

美食确实有治愈的功效,起码方南枝吃过好,感觉生活太好了,所以不管案子怎么样,她都得和家人保住小命,吃遍天下。

方家人高高兴兴吃饭了,不知道外头的风浪。

要说这几天,京城百姓最喜爱议论的是什么?

当然是陈勇说的前朝宝藏啊。

听说朝廷根据他给的地方去找了,听说真的挖到了东西,其中有一件全是金丝的衣裳,拿出去不知道值多少钱。

可那宝藏,被国师拿到手后,分了三个位置藏着。

第一处找到东西,剩下两处也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

于是有的世家、勋贵在悄悄行动,当然,他们也不傻,不用自个的人,用江湖中人,让他们去干。

再或者,利用藏宝地当地的乡绅势力,想要提前一步找到宝物。

但后两个藏宝点,只有大概位置,比如某某县某某山林,那是连成一天、波澜起伏的山脉,在里面找宝物,可就太难了。

还没找到,朝廷军已经抓了好几个江湖势力了。

百姓都猜测,后面两处,是不是才是真正有宝藏的地方?

还有一种流言,春见国师为什么要偷了国库但不用,藏起来又告诉后人寻找?

他有没有可能还活着,认为当今皇帝英明神武,能带百姓过好日子,所以主动露出了端倪。

想要献上宝藏给皇帝。

这种猜测不知道打哪来的,前者国师还活着,有点吓人,前朝距今已经很久了。

国师要活着,不得有一百七八十岁?

后者嘛,皇帝听说后,虽暗喜天下人把他当明君,但也又怕传流言的人有什么阴谋诡计,让人一直在暗查。

宝藏的事,方家人顾不上关心,但京城百姓甚至官员都挺在意。

但今个,方铜的大喇叭响彻云霄,一声声老狗,让靳柯颜面无存。

热议靳柯的人,竟然暂时压过了宝藏。

春风楼,几位官员推杯换盏。

“靳大人这次算是栽了,我依稀记得,先前就有人在朝堂提过方南枝那姑娘,还是皇帝金口玉言,让他们上门赔罪的。”

“正是,这是第二次了,说来也新奇,还真少有女子能在朝中被提及的。”

“我看是靳大人此举有失仁义,那方姑娘无论如何,医术还是不错的,前几日是真为靳云庭治过病,转头就暗讽人家红颜祸水。”

“砰!”酒杯被放在桌沿,有官员一脸不屑。

“那方姑娘我倒是见过一回,十来岁的小丫头,哪儿算的上红颜?我看靳大人是昏了头,想要逼太子选秀,而太子身边亲近的、能下手的就这个小姑娘,就仗势欺人。”

上次宫宴出事,太子没露面,已经让朝臣看出他态度。

太子无心娶妻,所以选秀用“逼”这个词,不算过分。

可想逼,真不容易,太子身边的人,得用的清闵,只是个郡王世子,太子至今没有给他请个明面上的职务。

太子的心腹,他的外祖家,那是好惹的吗?要以太子的外祖家为口子,只怕最先惹怒的就是皇帝。

再其他明里暗里支持太子的,哪个不是手握重权?

就方南枝,家世平平,又只是个女子好下手。

以她的名声逼迫太子答应选秀,若不应,就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太子和小姑娘真有什么脏事。

“确实有失风度,堂堂朝廷命官,一把年纪污蔑人家小姑娘,我看靳氏在靳大人手里,比不上以往了。”

“靳柯虽自大无脑,可他有个好儿子,靳云庭的才名可不是假的。”

“才华横溢也用,一个病秧子,怕是活不了多久。”有人脱口而出。

说完,包厢里气氛一下有点冷了。

那人后知后觉失言了,靳氏有多在乎那少主,满京城谁不知道,他背后咒人家活不久,不是惹祸上身吗?

他也就背后嘀咕人的能耐,可不敢像方铜,直愣愣对上靳氏。

“咳,靳大人此次谋算落空了,还得罪了太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有人出言转移话题。

其他人纷纷应和,说错话那位跟着点头,才发现自个后背有点发凉。

是的,靳柯失算了。

方南枝人家有爹娘,方铜虽然官位小,但胆子是真的大,大到天上去了都,直接去靳府来了一通骂街。

靳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平日里往来的,也没有这么不讲究的人?

说话那个脏,他们气死都不知道怎么骂回去,还担心用脏字眼丢了自个脸面。

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偏偏方铜骂街还是奉太子之命来的,理直气壮。

有百姓也在议论这事,他们想的就简单多了。

“那方大人才是真汉子,官小怎么了?当男人的,要是妻女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靳府的老爷也太过分,朝廷上的事,怎么算计都行,往人家小姑娘身上扯什么,想逼死人啊?”

“我闺女以后嫁人,就要嫁个方大人这样的。”

平日里,大伙对高门大户点头哈腰,不敢得罪,但心底,谁没有个梦,能以小人物身份去和那些欺负人的对上?

方铜一个八品官,就做到了。

他们羡慕、佩服、向往。

“我听说方大人是入赘的?看来赘婿也有好的,不是各个上不得台面。”

“你们懂什么,男人好不好,看他本身品行,和入赘有什么关系?”

“方大人真疼闺女,钱夫人这继母也不赖,遇事真出头啊,投生到他们家,真是享了大福。”

“话说,两人怎么不再生个儿子?”

“人家有,姓秦,跟亲爹姓,据说是在国子监读书的,不是恩荫进去的。”

百姓们唠嗑越唠越偏。

总之,方铜一战成名,别的能耐不知道,胆气和护女这两条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别说是有太子给撑腰,换个旁的官,哪怕是仗势不也得委婉点?

骂的那个脏,那么痛快,他是半点没顾忌会不会损了太子颜面,肯定是句句发自肺腑。

皇帝用晚膳时,就叫两个小太监学靳府门口的事。

听着一句句“靳老狗”,他用饭都香。

不愧是他特意选中的官,破格提拔,就是得他心思,都不用他引导什么,自个就对上了他看不惯的世家。

这说明他们君臣有默契啊。

皇陵险些被盗的怒气,都消散许多。

才用完膳,太子就来了。

“儿臣查到,两次刺杀案的刺客,和皇陵被盗一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同一批人。儿臣的人一路追查,在晋州府、泉州府发现了端倪。”

“两府之地,私盐纵横,官盐常年卖不出去,私盐贩子有很大规模的团伙,陈子君当年获罪,也和私盐有关,儿臣怀疑刺客可能是私盐贩子团伙之人。”

清衍神色平静,语气笃定。

可皇帝哪能听不出来,他在胡说八道。

泉州府是哪儿?是靳氏的老家,发源之地,靳氏就是当地最大的世家。晋州府临近泉州府,两地私盐泛滥,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这些年,皇帝没少派人去,一开始派的钦差,还死了一个,说是水土不服,他来了脾性,又接着派人。

第二个钦差没死,但疯了,说是遇到土匪,马车冲撞,撞坏了脑袋。

第三回,皇帝是派平王去的,皇亲国戚,还给了他调兵之权。

没人敢杀王爷,再动手,皇帝就要来真格的了。

平王一去半年,只觉处处艰难,小的盐枭好抓,好杀,但杀了也没用,真正的私盐团伙就那么几家,藏身之所多的是,还有人护着。

他只能抓了些当地贪污的官员、闹得最凶的私贩贩子,回京交差了。

其实是背地里算双方妥协,皇帝不再管这事,换当地的私盐贩卖收敛,要保证两府每年上交的盐税在固定的额度上,不能少。

之后,两府表面平静下来,只是私盐一事藏得隐蔽,不敢再嚣张了而已。

对皇帝来说,这也是心病之一,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解决。

一来,私盐泛滥,说明他们有私盐来源,不知道人家在哪开盐矿的,查不到源头上,就断不了。

二来,强势断了,那两府的官盐就需要加大供应。

可朝廷掌握的盐矿开采是有限的,要供应整个朝廷,确实不大够。

要不然老百姓做饭都舍不得放盐吗?

盐贵也是减少盐需求的手段之一。

再增加两府,就怕盐供不上。

三来,这些私盐贩子哪来的胆量和朝廷叫板?杀了两个钦差啊!都是靳氏这样的世家纵容的。

也就是说,动私盐,是从以靳氏为首的世家大族嘴里抢食。

总之不好办。

私盐纵横是真,可把这事扯在刺客、陈子君的案子里,还是有些勉勉强强的。

清衍这么说,就是单纯针对靳氏,要动他们了。

皇帝很欣慰儿子的胆气,身为储君,就得有啃硬骨头的魄力。

但又觉得他冲动,为给小姑娘出口气,不至于,这事好好谋筹,缓缓图之更好。

“太子,此事复杂,不是……”

“父皇,私盐在两府泛滥已久,苦的是当地百姓,儿臣查到这些年,出售的官盐都是平价到了私盐贩子手里,再由他们高价卖出。”

两府年年交够的盐税,都是这么来的。

皇帝听着,心中也有了怒火。

他以为是官盐限量卖给百姓,够税,再由私盐贩子折腾,这些世家大族的人心是真的很,根本不给百姓买平价盐的机会。

“你在泉州、晋州有人手?”皇帝突然问。

这样的内情,他都不知道,太子临时查就能查出来?

“大理寺卿之子,赵邑,在泉州府洪塘县任县令,儿臣与他有些往来。”

清衍并不隐瞒。

皇帝听的眉头一挑,他知道太子有暗地的势力,大理寺卿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