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寂静的宫殿深处。
大筒木舍人悬浮于巨大的转生眼之前,周身沐浴在那淡金色的、蕴含着无尽能量的光芒之中。他闭着双眼,意识与这羽村祖先留下的瑰宝紧密相连,感知着下方那颗蓝色星球——忍界的脉动,更精确地说,是感知着与辉夜姬息息相关的一切。
他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夺取白眼的计划虽然出了些纰漏,但无伤大雅。转生眼的力量终将属于他,毁灭旧世界、创造新世界的伟业无人可挡。
然而,就在他与转生眼深度共鸣,例行感知外道魔像(辉夜肉体化身)的状态时,一丝极其微弱却绝不寻常的涟漪,穿透了浩瀚的空间距离,触动了他的感知。
那不是封印松动的迹象,也非自然查克拉的流动。那感觉……更像是一种精密的、带有明确目的的“窃取”和“干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以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持续地从外道魔像深处抽取着某种极其本质的东西——并非庞大的查克拉流,而是更接近于……本源的信息,细胞层面的活性,甚至是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大筒木”的特质。
舍人猛地睁开那双空洞的眼眶,眉头紧锁。他缓步走到了“外道魔像”身边,白眼全开仔细观察起来。
“窸窸窣窣”的剥离声响了起来,那巨大的外道魔像居然化为了齑粉,如同无人关心的尘埃,缓缓散落地面。长门伪造的外道魔像替身经不起白眼的查卡拉,一瞬间就暴露了。
“是谁?”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惊疑和被冒犯的愤怒。“竟敢染指‘母亲’的遗泽?”
舍人感受到的干扰极其隐蔽,若非他有月球转生眼加持,对辉夜的气息有着血脉深处的感应,几乎无法察觉。它并非要复活辉夜,恰恰相反,它似乎在阻止某种真正的、完整的复活,转而试图将那份力量导入另一个……容器?或是别的什么计划?
这干扰的源头,指向了忍界的一个特定方向,带着一种阴冷、庞大而充满死亡气息的查克拉感觉。
“长门……”舍人检索着从下方世界零星收集来的信息,那个拥有传说中轮回眼,自称“神”的男人。“是你在搞鬼吗?”
他的计划不容有失,辉夜姬的身体在哪里不重要,但是任何试图操控辉夜之力,甚至可能提前耗尽或污染这份力量的行为,都是对他、对羽村祖先意志的亵渎。他必须去弄个明白,必要时,以雷霆手段清除这个隐患。幸好,此刻他正与巨型转生眼连接,能短暂借用其磅礴之力,足以让他投影下界,施展出远超平时的力量。
“为了新世界的纯净,”舍人喃喃自语,双手结印,淡金色的转生眼查克拉如同火焰般在他周身燃起,“任何污秽的触须,都必须被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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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的秘密基地之一,雨隐村的一个偏僻角落。终年不息的凄冷雨水敲打着高耸的铁塔和冰冷的建筑。在中央高塔的最深处,昏暗的灯光下,长门操控的天道佩恩静静地站立着,轮回眼中波纹一圈圈扩散,漠然注视着前方。长门正在经历肉体的反噬,所以暂时还需要通过佩恩来到处奔走。
小南站在他身侧,纸花在身边无声飞舞又重组。“月球之力的提取工作还在继续,但速度必须放缓,”她轻声道,“那种本质能量的剥离,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危险和不可控。”
“无妨。”天道佩恩的声音毫无起伏,“为了绝对的和平,必要的风险必须承担。只要‘尼人化’的基因种子培育成功,分散到雨水中,笼罩整个世界,那么一切争斗的根源——个体差异与私欲,都将在绝对的同一化中消亡。不再有国家、忍村、家族之分,所有人都将成为‘神’的子民,共享同一思维,同一形态,再无纷争。”
他们的计划,并非简单地复活辉夜或获得她的力量,而是更宏大,更极端——提取辉夜肉体中蕴含的“生命本源”和“进化模板”,借鉴神秘空间中尼人的研究成果,结合长门的轮回眼之力与阴阳遁术,创造出一种能够改写所有生命形态的“同化病毒”。让整个忍界的所有人类,逐渐向着同一形态转变,消除一切差异,实现他扭曲的、冰冷的“和平”。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纯粹、充满压迫感的能量波动猛地穿透了雨隐村上空的层层雨云和结界,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径直砸向中央高塔!
“轰——!”
塔顶被粗暴地撕裂,碎石混合着雨水四溅。一道笼罩在淡金色查克拉光焰中的身影缓缓降下,悬浮在半空。他双目空洞,银发飞舞,周身环绕着几颗漆黑的求道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严。
“长门,”舍人开口,声音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你那双轮回眼,本该是属于‘母亲’的力量。你用它做了什么?我感知到了你对‘母亲’肉身的亵渎。”
小南瞬间警惕,无数纸片迅速凝聚成锐利的武器,环绕在她和天道佩恩周围。天道佩恩缓缓抬起头,轮回眼对上来者那空洞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眶。
“闯入者,”天道佩恩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冷意,“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回答我的问题!”舍人语气加重,周身金色查克拉暴涨,一股无形的巨大斥力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神罗天征!”
几乎在同时,天道佩恩也抬起了手,强大的斥力场迎击而上!
两股堪称神明般的斥力猛烈对撞,整个高塔内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地板瞬间布满裂纹,恐怖的冲击波将雨水逆向推回天空,甚至短暂地在塔顶制造出了一个无雨的真空地带!
斥力的对撞僵持了数秒,最终伴随着一声巨响,双方各自被震退少许。舍人微微讶异,他借用了巨型转生眼的力量,刚才那一击足以摧毁一座小山,对方竟然接下了。
“看来,你那双眼睛,并非徒有其表。”舍人冷漠道,“但这更证明了你的危险。你在窃取‘母亲’的力量,用于你那可笑而肮脏的计划。我感受到了,你试图扭曲那份力量,制造某种控制性的东西?”
“旧世界的人类,充满纷争与痛苦,互相理解根本是天方夜谭。”天道佩恩缓缓飞起,与舍人平视,“唯有消除个体,归于统一,才能根绝战争。我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救赎。你所谓的‘母亲’,不过是旧时代失败的象征,她的力量,能用于创造新世界,是它的荣幸。”
“荒谬!”舍人怒斥,“新世界将由我来创造!一个纯净的、由我意志主导的世界!你的行为,只会污染这份纯净!交出你窃取的东西,停止你的亵渎,否则,我将在此地将你彻底抹除!”
“妄想。就让你见识一下,‘神’的愤怒。”
战斗瞬间升级。
舍人挥手,一颗求道玉化作巨大的金色光剑——金轮转生爆!撕裂空气,带着斩碎星辰的气势劈向天道佩恩。
“万象天引!”天道佩恩改变力场,强大的吸力试图偏转光剑的轨迹,同时,“封术吸印”展开,尝试吸收光剑上的查克拉。但他很快发现,转生眼的力量层次极高,吸收起来异常艰难且充满风险,那光芒中蕴含的意志几乎要反冲他的精神。
“没用的!”舍人冷喝,光剑威势不减。
就在这时,小南动了。数以亿计的起爆符如同白色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舍人,试图干扰他的攻击。
舍人头也不回,另一颗求道玉化作球形屏障瞬间展开——“银轮转生爆”的微弱应用,剧烈的斥力风暴将所有靠近的起爆符尽数弹开、湮灭,连爆炸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这点耽搁已经足够。天道佩恩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金轮转生爆的主刃,但衣袖依旧被擦过,瞬间化为虚无。
“地爆天星!”天道佩恩双手合十,核心黑球飞向高空。
舍人抬头,感受到那强大的引力。“哼,模仿六道仙人的拙劣伎俩!”他并未躲避,而是将大量转生眼查克拉注入求道玉,“看我先碎了你这颗核心!”
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直击地爆天星的黑核。
也就在这一刻,长门的本体,隐藏在塔底深处、被各种器械和外道魔像查克拉黑棒连接的长门,因为全力催动地爆天星和应对舍人强大的攻击,对身旁那些精密容器的控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些容器里,正是他利用外道魔像能量和自身细胞培育出的“尼人化”原型基因种子!
轰隆!
地爆天星的核心在舍人的金色光柱冲击下剧烈震颤,虽然未被完全摧毁,但聚集岩石的速度大大减缓,最终形成一个不规则的、较小的岩石球体,威力大减。
但舍人的攻击也并非毫无代价,持续动用远超自身负荷的转生眼之力,让他借来的力量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周身金光微微闪烁。
“你的力量,并非完全属于自身。”天道佩恩看穿了这一点,“降临于此的,也并非你的本体吧?一道投影,也敢妄称神明?”
舍人脸色阴沉,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就算只是投影,清除你这等污秽,也足够了!”他再次凝聚力量,更多的求道玉开始变形,整个空间都因这股力量而颤抖。
长门本体所在之处,因为刚才的全力施为和舍人攻击带来的能量震荡,一根连接着他身体和外道魔像能量提取装置的查克拉黑棒,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一丝极其精纯、却已被长门初步改造过的辉夜本源能量,混合着长门自身的轮回眼瞳力和阴阳遁之力,发生了轻微的泄露。
这丝泄露的能量并未扩散,而是仿佛受到吸引般,融入了旁边那些培育“尼人化”种子的容器中。
容器内的液体瞬间沸腾,然后又诡异地平静下来。里面的基因种子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异变,其活性骤然提升,但其性质变得更加隐晦,更难以探测,同化的过程从原本设想的“迅猛爆发”转向了“缓慢渗透”。
高塔上方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舍人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金轮转生爆、银轮转生爆交替使用,求道玉变化万千。天道佩恩则将轮回眼的能力运用到了极致,神罗天征、万象天引、封术吸印、甚至偶尔召唤出的通灵兽进行干扰,配合小南无处不在的纸式攻击,艰难地抵挡着。
舍人占据了上风,他的力量层次更高,更接近本源。但他无法真正摧毁天道佩恩——这只是一具傀儡。而他的力量加持时间正在飞速流逝。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舍人周身的金色光芒剧烈闪烁,然后迅速黯淡下去。月球上,巨型转生眼的光芒平息,舍人的投影变得虚幻起来。
“啧……时间到了吗。”舍人感知着迅速消退的力量,心中满是不甘。他没能彻底摧毁对方,只是进行了一场无意义的消耗战。
“看来,你的‘神’之力,无法持久。”天道佩恩虽然略显狼狈,但依旧站稳了身形。小南也重新聚集起来,警惕地看着舍人。
“长门,我记住你了。”舍人的投影开始变得透明,声音却依旧冰冷,“你的计划肮脏而愚蠢,你根本不明白‘母亲’的力量意味着什么。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玩火自焚。待我真正降临之时,你和你可悲的计划,都将化为尘埃。”
说完,他的投影彻底消散,只留下被破坏得一片狼藉的高塔顶部,以及冰冷的雨水重新落下。
天道佩恩(长门)沉默地注视着舍人消失的地方,轮回眼中看不出情绪。
“小南,”良久,他开口道,“加快进度。我们的计划,看来引起了某些不该存在的存在的注意。必须在他们再次干扰之前,完成‘尼人化’的播撒。”
“是。”小南点头,但她心中却有一丝不安。刚才战斗的能量波动,以及舍人话语中透露的信息,都让她感觉长门的计划,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长门立刻检查了本体的状况和那些珍贵的“种子”。他发现了那根破裂的黑棒和能量泄露的迹象,心中一惊。但仔细检测后,发现种子活性大增,似乎更“完美”了,只是其扩散模式发生了改变。
“是因为刚才的战斗能量刺激,意外优化了它们吗?”长门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认为这是因祸得福,或许是外道魔像能量、自身力量和外来压力共同作用下的良性突变。
他不再追求原本设计的、通过一场覆盖全球的大暴雨实现的“瞬间尼人化”。那种方式需要积蓄的能量太多,目标太大,容易被干扰。现在这种子似乎更适合“潜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