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发什么呆啊？”
曼儿见楚昭南呆愣半天，忍不住轻声提醒。
韩琦见他脸色古怪，也疑惑道。“怎么，瞧你这样，可是想起了什么？”
“我……”
楚昭南张了张嘴，可一想到自己猜测的那个真相，再看冷墨言那冷冷的眼神。
楚昭南清楚，倘若自己猜测是对的，那么自己绝对和韩琦一样都得是冷墨言的眼中钉。
得益于自己普通人的身体扛不住那些烈酒，睡到现在可以说是逃过一劫。
否则，只怕自己的下场不会比现在的韩琦好到哪里。
如今冷墨言好不容易气消，自己若是旧事重提，难保不会被他修理一顿。
一想到这，楚昭南本打算说的话顿时噎住。
韩琦见他皱眉不语，忍不住催促道。“你想起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韩兄……只能辛苦你了。”心中暗暗嘀咕一句，楚昭南此时此刻也只能对不起韩琦了。
反正昨晚的事情，韩琦铁定是占了大头。
因此，楚昭南定了定神，直言道。“抱歉韩兄……我什么也没想起来，就是昨晚喝酒太多，脑子有些昏沉而已。”
“……”
见他否认，韩琦脸色一垮，那股憋屈劲溢于言表。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事到如今，韩琦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必然引发了某种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且，从楚昭南的小动作来看，他也隐隐有所猜测。
这种事情毕竟不好求证，他也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饭后，韩琦和楚昭南就告辞离开了。
他们二人如今都是朝中官员，终究不好翘班太久，反倒是小侍女曼儿被留在镜湖别院。
用楚昭南的话说，就是让她在这好好玩玩，毕竟好久没有见到洛倾城等人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天。
帝都内部也流传着一则消息，铺天盖地几乎人人皆知，如此规模后面必有猫腻。
位于镜湖别院的后山，一棵老树下，冷墨言坐着石凳，目光看着不远草地上采摘野花的几个孩子。
随着这些时日的休养，妙妙也恢复了她活泼的天性，此刻正带着大虎二虎和三丫四处连跑。
凉亭内，洛倾城和穆青竹一个抚琴、一个写字，曼儿抱着一只烧鸡时不时啃上两口。
春夏秋冬在旁伺候。
与他们距离两百步左右，冷墨言安静的看着这幅美好画卷，直到龙且抱着逆鳞剑出现在树下。
背靠树干，他表情略有凝重。
“坏消息，西域求娶长公主不成，可能要对景国动兵了。”
“这个消息不是已经传遍帝都了，西域的野心早就人尽皆知。”不急不慢的倒上一碗茶，冷墨言将其推到石桌对面。
伸手示意龙且喝口水，他并不意外这个消息。
“谢了！”
龙且也不磨叽，坐下端起茶水就是一口，润润嗓子，紧接着补充道。
“之前的消息不过是西域为了施压所放，朝中有人帮忙才闹得满城皆知。”
“但现在不一样……我们的人传回消息，西域内部开始调兵，粮草也在跟着调动，规模很大。”
“瞧着、真有可能是动真格了。”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南境元气大伤，北境轻易动不得，如此良机……西域要是毫无动静才奇怪呢！”语气平静，冷墨言依旧没有情绪波动。
沉吟片刻，他问道。“怎么那位陛下可有什么安排，西域动兵的话……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还能怎么样……硬撑呗！”龙且摇摇头，无奈道。“反正没能掌握商会之前，长公主是不可能联姻的。”
“陛下可以舍弃其他的公主，唯独长公主不行，最后的结果，无非是采取南部那时候的应对方法。”
说到这个，龙且自己都觉得好笑。
“又是防守战术，说得好听叫防守战术……说得不好听，不过是被动挨打罢了。”
“长此以往，军心何在？”
“心气都被打没了。”
“他一心想把所有的力量都掌握在手里，光顾着内部夺权、哪还管的上外敌啊？”
说起这个龙且都觉得憋屈，冷墨言不语，正如他之前对景帝的描述。
没有魄力，这是他最大的败笔。
作为一国之君，他的其他能力都很优秀，唯独少了那份王者的魄力。
对此，龙且也十分认同。
仔细听完龙且从西域得到的情报，冷墨言终于理解他所谓的规模很大是什么意思。
隐隐感觉这个规模，有些不太对劲，调集粮草这种事往往是秘密进行的，能被林超留下的暗探发现他也不足为奇。
但这个规模的粮草调动，可比当初南境的战场还要多得多，至少是二十万人两个月的粮草。
这还只是初步调集，后续还能筹备多少还犹未可知。
想到这，冷墨言皱起眉头。
“除了西域，北境和蛮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北境和蛮人？”龙且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你是担心，西域和他国合谋？”
“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他闹出的动静着实太大了，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冷墨言也不隐瞒自己的猜测，沉吟道。“刻意得，就好像要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一样。”
“如此大张旗鼓，要么是为了威逼景帝退让，要么……他们的图谋远不止那么简单。”
闻言，龙且也沉下脸，仔细想了想却摇头道。“不行，我只留意了西域的信息，关于北境和蛮人，只有长公主最清楚最近的情报。”
“你去一趟吧！我的身份太敏感……这个时候能不入皇城，最好不要进去。”杯中茶水见底，冷墨言将其放下。
叮嘱道。“你告诉她，西域如此多的粮草一旦运送到边境，不管是北境还是南蛮，一旦他们与西域达成合作。”
“只需调集兵马就能立马对边境展开进攻，西域提供的粮草足以支撑他们至少半月的消耗。”
“而西域盯上的又是长公主，我担心边境战事再起……景帝未必不会拿她当作筹码平息战乱。”
“她终究不是林超，对商会的掌控未必牢固，比如之前……她可是说过景帝已经暗中接触过某些高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