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回忆的甜美,突然就被扑面而来的奶香味撞了个趔趄。
陆德宁瘫在软榻上,活像只被晒蔫的茄子,怀里却抱着两个粉团子,床边摇篮里还躺着个正打哈欠的小不点。
“三、三胞胎?!”唐家航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是说只有双胞胎吗?”
“惊喜吧!”陆德宁翻了个白眼,咬下苏晚递来的蜜饯,“就像你永远猜不到苏晚藏了多少私房钱——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吧?”
苏晚正给孩子裹襁褓,闻言眼睛一亮,往唐家航身边一凑:“那可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当时德宁被一群黑衣人追得满街跑,我抄起路边的菜筐就砸过去,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弱女子,当姑奶奶是吃素的?’”
“弱女子?”陆德宁嗤笑,“你砸完菜筐还顺手抢了黑衣人手里的剑,差点把人家头发削成狗啃式。”
萧承煦在旁边坐着,静静的听着,两只眼睛在三个孩子和陆德宁身上转来转去,总感觉看不够似的。
“我救了德宁之后,我们两人逃进了深山,在破庙里搭伙过日子”。
“苏晚打猎时摔进陷阱,爬出来举着只肥兔子,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叶”陆德宁边说边哈哈的笑着。
“德宁当时哭得跟泪人似的,抱着我就喊‘你要是死了,谁给我烤兔子吃!’”苏晚接过话去,边说着,边也大笑起来。
“我那是怕你笨手笨脚把兔子烤成黑炭!”陆德宁作势要扔枕头,却被苏晚眼疾手快接住。
正拌嘴时,小丫鬟抱着刚才在摇篮里的小不点颠颠跑了过来。
苏晚眼睛瞬间亮成灯笼,一把抢过襁褓:“这小肉团子归我了!早说好多生几个,我那小院就缺个会爬树掏鸟蛋的!”
唐家航看着苏晚把孩子往脖子上蹭,活像只护崽的母狼,忍不住扶额:“你连尿布都不会换,怎么养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苏晚掏出怀里的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育儿三十六计”。
“德宁教过我,孩子哭了就塞糖,拉了就喊嬷嬷,实在搞不定就往皇宫一送——反正皇上心软!”
陆德宁笑得直不起腰:“你这哪是养孩子,分明是甩包袱!”
话虽这么说,她却悄悄把自己绣的虎头鞋塞进苏晚怀里。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三个小娃娃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中,苏晚哼着跑调的儿歌晃悠襁褓,唐家航默默盘算着要多买多少尿布,陆德宁则偷偷往萧承煦兜里塞了块桂花糕——这场意外的三胎闹剧,就这样给所有人的生活添了一大把甜得齁人的糖。
萧承煦还没从三胞胎的震撼中缓过神,就被陆德宁揪住袖口往门外拽。
“行了行了,别杵这儿碍眼,”她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挥舞着帕子赶人,“你带皇宫里那群老古板在这儿,苏晚连爆竹都不敢放,年还过不过啦?”
“可是娘子……”萧承煦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儿子肉乎乎的小拳头,“我还没给孩子们起名字呢。”
“名字早想好了!”陆德宁头也不回,“大的叫萧元宝,老二叫萧铜钱,老三叫萧碎银,寓意咱们家财源广进!”
说罢“啪”地甩上房门,独留萧承煦在寒风中凌乱——这取名风格,和苏晚往孩子襁褓里塞铜板的习惯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