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那个女研究员的话,她已经被关在禁闭室里了。”「博士」将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走向他们,“连身上的窃听装置都没能发现,她并不具备一位学者该有的严谨态度。”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纳西妲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愤怒地质问着他。
“只是稍稍改造了一下虚空终端,让它可以把信息投放到潜意识里罢了。”「博士」摊开手,继续说道,“现在,他们都相信,这位旅行者是刚刚拯救了世界的英雄。”
“热情”的群众们一拥而上,硬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纳西妲只好站在前面,跟「博士」抢夺起虚空的控制权,才给空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咕噜一点反应都没有……
——早些时间——
“今天晚上的计划吗?”艾尔海森听说了他们晚上的计划,内心觉得这并不可行。整个计划漏洞百出,无论是对那位女学者的能力还是「博士」的本事,他们都没有收集到足够严谨的情报。
而且,他也不觉得教令院会在如此关键的时期任由一个沙漠来的学者接触到机密文件。
“呵,那群古板的老东西只有在排外的时候才会保持立场一致。”艾尔海森讽刺道。
“那么,接下来呢。”咕噜(季稔)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你既然这么说,有办法吧。”
“你也太高看我了。”艾尔海森耸耸肩,“目前看来,可以再做一手打算。”
“如果他们能够在教令院门口等到那位名叫塞塔蕾的女学者,拿到机密文件的话最好。要是拿不到的话……”艾尔海森摸着下巴猜测道,“按照你所说的那位「博士」的性格,恐怕不会乖乖地坐在教令院里等猎物上钩。”
“你只要趁着这个机会混进去,其他的那些学者应该对你构成不了威胁。”艾尔海森挑挑眉说道。
“还真是朴实无华的计划。”咕噜(季稔)感觉脑袋上冒黑线,“那么混进去之后呢。”
“你该找什么就去找什么,问我也是白问。”艾尔海森继续低头看书。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位室友会愤怒地离开了。
这张嘴真的是……
“或者,我换个说法。”艾尔海森抬起头,虽然面上不显,但身上的气势从先前的平和变得锋利无比,将手上的书彻底摊开摆在咕噜(季稔)的眼前,“你对教令院里的哪件东西最感兴趣,你就去把它,取回来。”
书本上模模糊糊画着的,正是一对开满鲜花的鹿角。
——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怎么可以什么忙都不帮啊!
一想起艾尔海森在他临走的时候还让他事成之后给他研究一下就生气。他是什么特别稀有的实验材料吗。
「好像还真是,不管是什么方面。」
不可能给他们研究的,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的!
咕噜就这么碎碎念着,偷偷摸摸地从教令院的一扇窗户里翻了进去。
很好,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门口的空和纳西妲吸引去了。教令院里的学者们三三两两的,小心一点还是能避开他们的视线的。
不过……
「博士」你真够狠的,每个学者都戴虚空眼镜摆明了就是在防着咕噜啊!
但好在,咕噜生来娇小,只要他们别低头……
“地上那是什么?”
!
咕噜吓了一跳,立马朝着最近的一个房间里面钻了进去。
“哦,我刚掉的钢笔。”
“……”咕噜在心里说了一些说不出口的话。就当他想要从房间里面钻出去的时候,脚下的地板突然抖动起来。
怎么了,地震了?
「不,这是电梯。」
放我出去!
电梯可不管咕噜的心理活动,载着咕噜朝下层移动着,来到了条复杂的通道里。
教令院底下还有空间?
咕噜扒着电梯的门框,小心地朝外探头探脑。
通道里没有光源,听声音似乎也没有学者行走的动静,应该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了吧?
咕噜两只小爪子搓了搓,搓出一个小小的电光球,将周围的一小部分照亮了。
这应该是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密道?而且从周围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不常有人走动的。
哼,阿扎尔那家伙埋得很深嘛。都敢在草神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等咕噜出去了,一定要打断阿扎尔的腿。
“……神……”
嗯?什么声音?
咕噜果断停下脚步,仔细辨别着从密道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是一位女性的呻吟声?
咕噜尝试着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
“哈哈哈……世界……伟大的……神明……”
声音似乎清晰了一点,不过怎么听着那么癫狂呢?
“哈哈哈,崇高的神明,崇高的意志,崇高的情感……要将破碎的罪恶,一点点腐蚀干净!”
这声音似乎越来越熟悉了……
好像是,塞塔蕾?
咕噜加快了身下蹦哒的速度,来到了发出异响的房间门后。
里面,塞塔蕾正近乎疯狂地呼唤着一个陌生的神明。她并不知道那位神明叫什么,她只知道,她要信仰祂,她要追随祂,她要为祂甘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醒醒脑子吧,傻瓜。
咕噜直接给发疯的塞塔蕾脑后来了一记猛击,将她撞晕了过去。
所以,要把她留在这里吗?
虽说她没帮上什么忙,但到底也是被策反了的内鬼,留在教令院里说不定还得受难。
而且,她突然的变化也很令人在意……
咕噜开启「巨大化」将塞塔蕾背在身上,打算原路返回。
——
“大人,你留下来的电梯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刚处理完了教令院的入侵者,一位学者便急匆匆地来到「博士」身边小声说道。
“是谁使用的,你看到了吗。”
“没,没人注意到。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已经下行了。”学者摇摇头,“我们听从了您的吩咐已经将电梯围了起来,没有任何人出入。”
“你们继续守着就好,底下会有人,好好照看他们的。”
——
“该起床了。”
实验室里的通讯仪传出声响,打扰了实验台上少年悠闲的清梦。
少年眼尾的红痕微皱,不耐烦地将颈后的电线拔掉,将半褪的衣衫拢好,再将斗笠扣在脑袋上。
“要是再用一些奇怪的理由叫我起来,我一定会把你的面具拆下来直接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