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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平看向问话的人,是越州蔡江,蔡进德。

环视其余几人,虽没说明,但也将好奇挂在脸上。

林子平道:“我家中经商,商人之家不可参加科考,过了府试我便没再继续了。”

几人闻言一阵唏嘘。

刘万福道:“继续读书也不怎么样,科举需要书院山长和五品官员推荐,莫说国子监山长推荐,五品官员又哪是我们相见就见的,如今看来真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万福莫要说这番气话,科举只是读书的一种选择,出仕不了,我们可以经商,可以教书育人,不是只有出仕这一种可能。”张骧劝道。

林子平闻言向张骧看去,此人头戴学子帽,身穿学子服,看着与其他人无异,但衣袖晃动间,隐隐有暗纹浮动。

“仕达兄,说的简单,古人云学而优则仕,我们学的孔孟之言不就是以后可以为民请命。”刘万福言语激烈,说着说着竟然站了起来,“方家太祖不也说过读书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莫非你们不认可?”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林子平打着圆场道:“万福兄言之有理,林某初来乍到,见国子监好风光,此时腹中饥饿难耐,不知这梦缘阁有何吃食?届时泡上一壶香茶,我们和茶畅谈,岂不快哉!”

孔晟脸色略微缓和道:“倒是我等疏忽,忘了此时是用餐时辰,要不我们带林兄到别处寻吃食?”

林子平所说的饿本就是托词,问道:“这梦缘阁没吃的吗?”

张骧道:“少英兄不知这番时节,梦缘阁的梅花酥和腊梅茶可是一绝,檐头白雪,将开未开的腊梅,再配与雨前龙井,那滋味……”

林子平见张骧一脸陶醉,好奇问道:“滋味果真如此?那定的尝尝!我与诸位兄台一见如故,可愿与我一起尝尝这梦缘阁一绝?”

张骧拱手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推推搡搡,桌下小动作不断,林子平假装没看见,笑着看向其余六人,等待他们的回复。

不一会儿,孔晟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少英兄。”

其他人也纷纷拱手向林子平道谢。

张骧站起身来道:“你们稍坐片刻,我去找人过来。”

林子平不置可否,其他人纷纷坐下。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觉得万福兄刚才所言甚是。”林子平道,“我等读书除了明智,也为了谋生嘛。”

“少英兄所言……”孔晟皱着眉道。

林子平打断了他的话道:“子义兄,所谓得人者兴,可见国……朝廷的兴盛也是需要我等助力,这于国于我等而言本就是相互成就之事,万福兄所言的学孔孟之道为民请命我是比较赞同的,只是这读书无用及书生无能恕我难以苟同。”

夏羽道拍掌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少英兄所言,我觉甚是!晨允,子义兄你们觉得呢?”

苏贤站起身来拱手向林子平行礼道:“少英言之有理,但允有一点不敢苟同,常言道读书以明理为先,立身以诚为本[1],若读书是为了谋生,那我等如此孜孜不倦又是为了那般,何不早早了之,识得几个大字便去谋生罢了?”

蔡江道:“什么学孔孟之言为民请命,我家乡水患,可青家乡蜀州蝗灾怎得无人问津?”

陈可青点点头说:“前阵子福春民众大闹官衙听说也是当地官府逼迫的!”

“可青不可妄议!”孔晟厉声道,随后叹了口气道:“还请少英见谅,可青年少,不知所谓。”

林子平摆手表示不在意:“我曾听闻国子监言论自由,皆可畅谈,今日见到诸位果真如此!”

“呵!”刘万福嗤笑一声,“你所说的那是好多年的情况了,如今的国子监哪里言论自由,只是我等几人说说罢了,外面早已经成为一言堂,我等寒窗苦读书十载,不及太学三四年。”

“太学?”林子平闻言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方家自留地。”刘万福道。

孔晟瞪了刘万福一眼,解释道:“那是方家设立的学堂。”

“原来如此。”林子平点点头,心中默默记下,准备一会儿去问问方知礼具体情况,“子义兄、进德兄、可青兄这蜀州和越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晟道:“少英兄怎的对此事如此感兴趣?”

“实不相瞒诸位,我刚从福春来到京城,对福春这事也算略知一二,先前看了一篇与之相关的文章,如今又闻得这蜀、越二州之事,外加我有朋友正在蜀州,所以颇为关注,还请诸位莫怪!”林子平抱拳道。

“哦?福春的文章?”苏贤道,“什么文章能让少英如此记忆深刻?”

林子平道:“这文章分析了自秦以来的民众暴乱的原因。”

“少英觉得如何?”孔晟问道。

想到先前侧面的那个“义”字,而孔晟的字恰好是子义,莫非他就是那作者?

林子平回答:“以点及面,引经据典,观点新颖,算得上一篇佳作。”

想到方震几人对这篇文章的看法,又补充道:“不过可惜不是大多数人喜欢看的。”

“少英何出此言,有何不妥?”苏贤问道。

林子平没有立即回话,仔细回想了文章的内容,半晌后回答:“自陈胜、吴广起,自古以来这起义没有万次,也有千百次,就拿汉朝轰轰烈烈的黄巾军,到最后也不过偃旗息鼓。”

“没错,最后成功甚少,我观之能发生此等事,缘由还是贪官污吏太多,为民请民的太少,进德、可青你们那儿想必也是如此!”夏羽叹道。

“予初此言差异,天灾何以怨予人祸?”张骧端着一个托盘放在桌上道,“各位久等了,这梅花酥可是我亲自看着他们做的,还有这茶,你们尝尝。”

说完从身后一跟着的人手中接过茶壶。

林子平看张骧身后的人,头发已经花白,一身衣服灰扑扑的,刚才见他走路还有一些跛脚。

来人道:“好久没见你们过来了,今天这是有新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