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冲！” 勋哥儿长枪直指象队侧翼，“杀了驭象士！”
精锐残部组成锥形阵，盾牌手在前抵挡标枪，弩手在后持续射击。勋哥儿一马当先，长枪如银龙出渊，刺向驭象士咽喉。驭象士慌乱间吹响铜哨，象群突然调转方向，巨大的象蹄朝着勋哥儿踏下。千钧一发之际，勋哥儿侧身滚向一旁，象蹄擦着衣角落下，将其身下战马生生踏成肉泥。刺鼻的血腥气直冲脑门，勋哥儿借着翻滚之势猛地戳枪跃起，足尖点在象身，腾跃而上。在驭象士惊恐的眼神中，一拳将其轰下象背。陌生的气息令战象十分不安，它跃起前蹄想将勋哥儿甩下去，谁知竟不小心踩扁了坠落而下的驭象士。
利箭的闷响混着火油燃烧的噼啪声，将交趾的象群搅的七零八落，仅剩十几头还有战力的大象畏惧的原地踏步，任凭驭象士用尽法子，也不肯再踏入这片焦土一步。
正当勋哥儿以为交趾已再无强兵时，三声尖锐的号角突然撕裂浓烟 —— 那是战象群特有的集结号！沉闷的象鸣自地平线传来，震得脚下土地微微发颤，先前躁动不安的战象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转向象鸣声的方向奔踏而去。
“竟然还有战象群！”
“吼——”
属于头领的震慑之音传来，看着不安刨蹄的战马，勋哥儿心生警惕。
“稳住阵型！”勋哥儿高声下令。
看着身下的大象向着象队跑去，勋哥儿并未慌张，手执长枪直直站在象背上，眼神冰冷异常。在其身后，骑兵精锐与卫兵紧紧跟随。
他们已经有了对付战象的方法，必须趁着敌军士气减弱之时，彻底摧毁他们的依仗。
“呜——”
号角声响起，混乱中的交趾兵下意识的向两侧退去。
勋哥儿望着远处翻涌的烟尘，瞳孔猛地收缩 —— 二十余头体型堪比小山的战象破雾而出，象牙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些巨兽既没有束缚腿脚的铁链，背上也不见驭象士的身影，仅凭一声象鸣便能整齐列队，可见这支象队秩序井然。
对于一个种族的头领来说，对其驯化到不需要枷锁，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特别失败，根本没办法挟制。要么特别成功，不需要外物挟制。
现下看来，他遇到的怕是第二种了。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压迫感，勋哥儿不敢托大，一手持长枪，一手捏弹丸，只等迎面相遇的刹那，便给为首的头象迎头一击。
“嗯？”
当象群奔至百步之内时，勋哥儿突然瞥见为首那头战象头顶似是蹲着个晃动的身影。
“是只猫儿？”
他有些意外，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身影，想看个究竟。待头象冲出烟尘之时，终于看清了的勋哥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断、断尾？”
怔愣间，头象已越靠越近，勋哥儿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泪水毫无所觉的滴落下来。
它没怎么变，还是金丝褐色的狸花，还是孤傲的眼神。与从前的断尾不同是，这回，它的尾巴是完整的。只是尾巴尖并非一致的金丝褐色，而是突兀的白色。
“断——尾——”
勋哥儿高声喊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