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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燕太后自尽,晋道子专权

却说王建进入营帐,请魏王拓拔珪尽杀燕军,略谓:“燕人自恃强盛,来侵我国,今幸得大捷,俘获甚众,理应悉数诛戮,免留后患,奈何反纵使还国,仍增寇焰。”云云。

魏王拓拔珪尚以为疑,顾语诸将道:“我若果从建言,恐南人从此仇视,不愿向化,我方欲吊民伐罪,怎可行得?”

吊民伐罪一语,不免过夸,但拓拔珪之本心,却还可取。偏诸将赞同建议,共请行诛。

王建又向拓拔珪固争,魏王拓拔珪乃命人将数万燕国的俘虏,尽数坑死,才引还盛乐城去了。

燕太子慕容宝,弃师遁还,不满人口,慕容宝亦自觉心怀惭愧,请再调兵攻打魏国。范阳王慕容德,亦向慕容垂进言,道:“参合一败,有损国威,索虏凶狡,免不得轻视太子,宜及陛下圣略,亲往征讨,摧彼锐气,方可免虑,否则后患恐不浅了!”

即能摧败魏国,亦未必果无后患!慕容垂于是命清河公慕容会领幽州刺史,代高阳王慕容隆镇守龙城,又使阳城王兰汗为北中郎将,代长乐公慕容盛镇守蓟郡。

慕容会为太子慕容宝的第二儿,与慕容盛为异母兄弟,慕容盛之妻兰氏,即兰汗女,且与慕容垂生母兰太后,系出同宗,所以亦得封王。

慕容垂使两人代镇,是要调回慕容隆和慕容盛的部曲(士兵),一同攻打北魏,定期来春大举。

太史令入谏道:“太白星夕没西方,数日后复见东方,不利主帅,且此举乃是躁兵。躁兵必败!”

慕容垂以为天道幽远,不宜过信,仍然部署兵马,准备出师。惟自参合陂败后,精锐多半伤亡,急切招募士兵,未尽合用。尚幸高阳王慕容隆,带得龙城部曲,驰入中山,军容很是精整,士气方为一振。

慕容垂复遣征东将军平视,发兵冀州,不料平视居然背叛慕容垂。平视之弟海阳令平翰,又起兵响应平视,镇东将军余嵩,奉令攻击平视,反而导致败死。

慕容垂不得已亲自出兵讨逆,平视开始怯怕逃遁。慕容翰自辽西攻取龙城,亦由清河公慕容会,遣将攻击败走,奔往山南。于是慕容垂留范阳王慕容德守中山,自率大众秘密进发,逾青岭,登天门,凿山开道,出指云中。

后魏的陈留公拓跋虔,正率部落三万余家,居守平城。慕容垂来到猎岭,用辽西王慕容农,高阳王慕容隆,为前锋驱兵袭拓拔虔。

拓拔虔自恃初胜,未曾设防,待至慕容农、慕容隆两军掩至城下,方才知悉。他尚轻视燕军,即冒冒失失的率兵出战。

龙城兵甚是勇锐,呐一声喊,争向拓拔虔军队内杀入。拓拔虔拦阻不住,方识燕军厉害,急欲收兵回城,那慕容隆已抄出背后,堵住门口。待拓拔虔跃马奔回,当头一槊,正中拓拔虔胸口,倒毙马下。

(槊是一种杆状长柄武器,其名称源于汉语形声字(从木、朔声),本义专指长杆矛)

内外魏兵,看见拓拔虔被杀,统吓得目瞪口呆,无路奔逃,只好弃械乞降。

慕容隆等引众士兵入城,收降魏兵三万余人,当即向慕容垂报捷。

慕容垂进至参合陂,见去年太子慕容宝战处,积尸如山,不禁悲叹,因而命人设席祭奠。军士感念存亡,统皆哀号,声震山谷。

慕容垂由悲生惭,由惭生愤,霎时间胸前暴痛,竟而导致呕血数升,几乎晕倒。左右下属忙将慕容垂舁登马车,拟即退还,慕容垂尚不许,仍然命人驱军前行,进屯平城西北三十里。

太子慕容宝等本已赴云中,接得慕容垂呕血重病的消息,便即引军而归。

魏王拓拔珪闻燕军深入,却也惊心,意欲北走诸部,嗣又有人传报,讹言慕容垂已经病死阵中,复而放大了胆,率众士兵南追。

途次得平城败耗,更退屯阴山。

建兴十一年(396年),东晋太元二十一年,慕容垂驻营中十日,病情且益加剧,乃逾山结营,筑燕昌城,为防魏之计,既而还至上谷,竟至殁世。

慕容垂十三岁即随父征战,才兼文武,勇猛多谋。前燕慕容皝十一年(344年),慕容垂任前锋都督,建锋将军。次年,率兵2万自东道出徒河(今锦州)南下,与燕王慕容儁等会师,攻取后赵幽州(治今北京城西南)等地,并劝燕王勿杀降卒,以服人心。元玺三年(354年),得受封为吴王。光寿元年(357年),参与攻讨敕勒,俘斩十余万人。

建熙六年(365年),慕容垂与太宰慕容恪合力攻占东晋洛阳(今河南洛阳东北)后,任征南大将军、荆州牧等职,领兵万人,镇鲁阳。十年,在桓温攻前燕之战中,大败晋军,威名大振。

是年十一月,因前燕内讧,西投前秦,为秦主苻坚所赏识,任冠军将军。十一年,前秦灭前燕,慕容垂至邺,密图兴复。后转京兆尹,参加征伐,皆有大功。

前秦建元十八年(382年),不顾多数朝臣的反对,力劝苻坚进攻东晋。十九年七月,东晋车骑将军桓冲攻襄阳,征南将军苻睿率步骑5万援救,慕容垂为前锋。垂命士卒多燃火炬,光照数十里,吓退晋军。是年,淝水之战,秦兵惨败,唯慕容垂军3万屯据郧城(今安陆)无损。苻坚率所剩千余骑往赴,慕容垂悉以兵归坚。旋丁零族翟斌起兵反秦,谋攻洛阳,慕容垂受命进讨。二十年,至荥阳,起兵反秦,称燕王,率众攻邺,拔外城。苻丕求援于东晋。后燕燕元二年(385年)四月,兵败后伺机反击,大破援邺的东晋刘牢之。十二月,定都中山。

建兴二年(387年),发兵讨温详等叛军,迫叛众3万余户归后燕。又遣兵南下,进占历城,迫使青、兖、徐三州郡县多数壁垒出降。七年六月,攻讨丁零族翟钊于黎阳,以牛皮船百余艘,伪列兵仗,溯流西上,而潜军于东夜渡,营于河南,坚壁不战,使翟钊兵往来疲惫,再行夹击,尽获其众。九年,攻西燕主慕容永,先分处置疑兵以诱敌,自率大军屯邺城西南,月余不进;待慕容永发兵分道拒守,即乘虚直入,连破西燕军,进围台壁。继又佯退,诱其追入设伏地带,实行围击,大破慕容永,灭亡西燕。十年,遣子慕容宝率军9.8万攻北魏,在参合陂之战遭惨败。次年三月,亲自率军攻北魏。闰三月,袭取平城,大败魏军,收其部落3万余家。

话回正题,慕容垂既而去世,其遗命谓祸难方启,丧礼务从简易,朝终与殡,三日释服,惟强寇在迩,应加戒备,途中须秘不发丧,待至中山,方可举哀治葬等语。

太子慕容宝一律遵行,秘密运载其父慕容垂尸,亟还中山,然后发丧。慕容垂在位十三年,殁年已七十有一。由太子慕容宝嗣即帝位,谥慕容垂为神武皇帝,庙号世祖。尊母段氏为太后,改建兴十一年为永康元年。慕容垂称王二年,虽易秦为燕,未定年号,至称帝以后,方才改年建兴。

又命范阳王慕容德,都督冀兖青徐荆豫六州军事,领冀州牧,镇守邺城,辽西王农,都督并雍益梁秦凉六州军事,领并州牧,镇守晋阳,赵王慕容麟为尚书左仆射,高阳王慕容隆为右仆射,长乐公慕容盛为司隶校尉,宜都王慕容凤为冀州刺史。余如异姓官吏,亦晋秩有差。

慕容宝为慕容垂第四子,少时轻狡,也无志操,弱冠后冀为太子,乃砥砺自修,崇尚儒学,工谈论,善属文,曲事乃父左右,购得美名。

慕容垂因立为储贰,格外宠爱。其实慕容宝是假名窃位,既得逞志,复露故态,中外因此失望。慕容垂继后段氏,曾经乘间语慕容垂道:“太子姿质雍容,轻柔寡断,若遇承平时候,尚足为守成令主;今国步艰难,恐非济世英雄,陛下乃托以大业,妾实未敢赞成!辽西高阳二王,本为陛下贤子,何不择一为嗣,使保国祚!赵王麟奸诈强愎,他日必为国患,这乃陛下家事,还乞陛下图谋,毋贻后悔!”

慕容垂不禁瞋目道:“尔欲使我为晋献公么?”

段氏见话不投机,只好暗暗下泪,默然退出。原来宝为先段后所出。

慕容麟,慕容农,慕容隆,慕容柔,慕容熙,出自诸姬,均与继后段氏,不属毛里。

段氏生子慕容朗、慕容鉴,俱尚幼弱,所以慕容垂心疑段后怀妒,从中进谗,不得不将她叱退。段氏既怏怏退出,适胞妹季妃入见,季妃为慕容德妻,因即流涕与语道:“太子不才,内外共知,惟主上尚为所蒙,我为社稷至计,密白主上,主上乃比我为骊姬,真是冤苦!我料主上百年以后,太子必丧社稷!赵王又必生乱,宗室中多半庸碌,惟范阳王器度非常,天若存燕,舍王无第二人呢!”

段元妃未尝无识,惟为此杀身亦是失计。

季妃亦不便多言,但唯唯受教罢了。古人说得好,属垣防有耳,窗外岂无人?段后告慕容垂及妹,虽亦秘密相商,但已被人窃听,传出外面,为太子慕容宝及赵王慕容麟所闻。两人当然怀恨,徐图报复。

到了慕容宝已得嗣位,故旧大臣,总援着旧例,尊皇后为皇太后,慕容宝说不出从前嫌隙,只好暂时依议。

过了半月,即使慕容麟入内威胁段太后道:“太后前日,尝谓嗣主不能继承大业,今果能否?请亟自裁,还可保全段宗!”

段太后听了,且怒且泣道:“汝兄弟不思尽孝,胆敢逼杀母后,如此悖逆,还想保守先业么?我岂怕死,但恐国家将亡,先祖先宗,无从血食呢!”

说毕,便饮鸩自杀。虽不做凡人妻,但结果亦属欠佳。

慕容麟出宫报告慕容宝,慕容宝与慕容麟又复提倡建议,谓段氏曾谋嫡储,未合母道,不宜成丧。

群臣也不敢进谏。惟中书令慕容眭邃抗议道:“子无废母的道理,汉时阎后亲废顺帝,尚得配享太庙,况先后语出传闻,虚实且未可知,怎得不认为母?今宜依阎后故事,遵礼发丧。”慕容宝于是为太后成服袝葬,追谥为成哀皇后。

且说晋孝武帝亲政以后,权由己出,颇知尽心国事,委任贤臣。自淝水一战,击退强秦,收复青兖河南诸郡,晋威少振。太元九年,崇德太后褚氏崩,朝议以帝与太后,系是从嫂,服制上不易规定。褚氏为晋康帝之后,晋康帝为晋元帝之孙,而晋孝武为晋元帝的少子,晋简文帝第三儿子,故对于褚后实为从嫂。

独太学博士徐藻,援《礼经》夫属父道、妻皆母道的成训,推衍出来,说是夫属君道,妻即后道,主上曾事康帝为君,应事褚后为后,服后应用齐衰,不得减轻云云。

晋孝武帝遂服齐衰期年,中外称为公允。

惟孝武后王氏,嗜酒骄妒,有失阃仪,晋孝武帝特召皇后之父王蕴,入见东堂,具说皇后之过,令加训导。

王蕴免冠称谢,入宫禀告皇后,皇后稍知改过,不逾大节。过了五年,未产一男,竟至病逝。

褚太后与王皇后,当时后宫有一陈氏之女,本来出身教坊,独长色艺,能歌能弹,应选入宫。晋孝武帝方值华年,哪有不好色的道理,花朝拥,月夜偎,尝尽温柔滋味,竟得产下二男,长子名司马德宗,次子名司马德文。本拟立为继后,因她出身微贱,未便册为正宫,不得已封为淑媛,但将中宫虚位,隐然以皇后相待。

偏偏红颜不寿,翠袖生寒,到了太元十五年,又致一病告终。晋孝武帝悲悼异常。幸复得一张氏娇娃,聪明伶俐,不亚陈淑媛,面庞儿闭月羞花,更与陈淑媛不相上下,桃僵李代,一枯一荣,晋孝武帝册为贵人,得续欢情,才把陈淑媛的形影,渐渐忘怀,又复易悲为喜了。为下文被弑伏线。

惟自张贵人得宠,日伴天颜,竟把孝武帝迷住深宫,连日不亲政务。所有军国大事,尽委琅琊王司马道子办理。

司马道子系孝武帝同母弟,俱为李昆仑所生。晋孝武帝即位,曾尊李氏为淑妃,嗣又进为皇太妃,仪服得与太后相同。司马道子既受封琅琊王,进位骠骑将军,权势日隆,当初太保谢安在位之时,已因司马道子恃宠弄权,与他不和。谢安之婿王国宝,系故左卫将军王坦之子,素性奸谀,为谢安所嫉,不肯荐引。

王国宝暗怀怨望,当时王国宝之从妹,入选为司马道子之妃,遂与司马道子相昵,常毁妇翁,司马道子亦入宫行谗构之事。晋孝武帝司马曜素来看重安,谢安又避居外镇,故幸得考终。

但自谢安殁后,司马道子即首握大权,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领扬州刺史。

司马道子嗜酒渔色,日夕酣歌,有时入宫侍宴,亦与孝武帝司马曜为长夜饮酒,纵乐寻欢。又崇尚浮屠(佛教),僧尼日集门庭,一班贪官污吏,往往托僧尼为先容,无求不应。也是结欢喜缘。甚至年轻的乳母,貌俊的家僮,俱得司马道子的宠幸,表里为奸。

司马道子又擢升王国宝为侍中,遇事每辄与其商议,王国宝亦得肆行无忌,妄作威福,政刑浊乱,贿赂公行。

尚书令陆讷,望宫阙叹道:“这座好家居,难道被纤儿撞坏不成?”

会稽处士戴逵,志操高洁,屡征不起。郡县逼迫不已,他见朝政日非,越加谢绝,逃往吴郡。

吴国内史王珣,在武邱山筑有别馆,戴逵潜踪前往就住,与王珣游处兼旬,托王珣向晋朝廷善辞,免得再召。王珣与他设法成全,戴逵于是复而返入会稽,隐居剡溪。不略逸士。会稽人之许荣,适任右卫领营将军,上疏指陈时弊,略云:

今台府局吏,直卫武官,及仆隶婢儿,取母之姓者,本臧获之徒,无乡邑品第,皆得命议,用为郡守县守,并带职在内,委事于小吏手中。僧尼乳母,竞进亲党,又受货赂,辄临官领众,无卫霍之才,而妄比古人,为患一也。佛者清虚之神,以五诫为教,绝酒不淫,而今之奉者,秽慢阿尼,酒色是耽,其违二矣。夫致人于死,未必手刃害之,若政教不均,暴滥无罪,必夭天命,其违三矣。盗者未必躬窃人财,讥察不严,罪由牧守,今禁令不明,劫盗公行,其违四矣。在上化下,必信为本,昔年下书,敕使尽规,而众议毕集,无所采用,其违五矣。僧尼成群,依傍法服,五诫粗法,尚不能遵,况精妙乎?而流惑之徒,竞加敬事,又侵逼百姓,取财为害,亦未合布施之道也。

疏文入朝廷不报。会晋孝武帝司马曜册立储君,命儿子司马德宗为皇太子。司马德宗愚蠢异常,口吃不能言语,甚至寒暑饥饱,均不能分辨,饮食卧起,随时需要有人在,所以名为储嗣,未曾出临东宫。似此蠢儿,怎堪立为储君?许荣又疏言太子既立,应就东宫毓德,不宜留养后宫,孝武帝司马曜亦置诸不理。

惟司马道子势倾内外,门庭如市,远近奔集,晋孝武帝司马曜颇有所闻,不免怀疑。王国宝谄事司马道子,暗隐讽刺百官。上奏推司马道子为丞相,领扬州牧,假黄钺,加殊礼。

护军将军车胤道:“这是成王尊崇周公的礼仪,今主上当阳,非成王比,相王在位,难道可上拟周公么?”于是托词有疾,不肯署疏,及奏牍上陈,果然得触主上之怒,竟然把原来奏表批驳下来,且因奏疏中无车胤名,嘉他有守。

中书侍郎范宁、徐邈,守正不阿,指斥奸党,不稍宽假。范宁尤抗直敢言,无论亲贵,遇有坏法乱纪,必抨击无遗。曾经谓王弼、何晏二人,浮词惑众,罪过桀纣,所以待遇同僚,必以礼法相绳。王国宝为范宁外甥,范宁忌恨他为人卑鄙,屡次告诫而不改正行为,于是上表朝廷奏请黜逐王国宝。

王国宝仗司马道子为自己护身符,反构机隙谮告范宁。不顾妇翁,宁顾母舅!范宁且恨且惧,遂乞请外调,愿为豫章太守。豫章一缺,向称不利,他人就任,辄不永年,朝臣视为畏途。

晋孝武帝司马曜览表后,亦惊疑道:“豫章太守不可为,宁奈何以身试死哩!”

范宁一再固请,方邀允准。范宁临行时尚申陈一疏,大略说是:

臣闻道尚虚简,政贵平静,坦公亮于幽显,流子爱于百姓,子读若慈,见《礼记》。然后可以轻夷险而不忧,乘休否而常夷,否读如痞。先王所以致太平,如此而已。今四境晏如,烽燧不举,而仓庾虚耗,帑藏空匮。古者使民,岁不过三日,今之劳扰,殆无三日休息,至有残形剪发,要求复除,生儿不复举养,鳏寡不敢妻娶,岂不怨结人鬼,感伤和气!臣恐社稷之忧,积薪不足以为喻。臣久欲粗启所怀,日延一日,今当永离左右,不欲令心有余恨,请出臣启事,付外详择,不胜幸甚!

晋孝武帝司马曜得了范宁文疏,却也在朝廷颁诏中外,令公卿牧守,各陈时政得失。无如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蟠踞宫廷,虽然有献良言,统被他两人抹煞,不得施行。就是范宁赴任后,也有一篇兴利除害的表章,大要在省刑减徭,戒奢惩佚数事,结果是石沈海底,毫无音响。

惟王国宝之前被纠纷弹劾,而袁悦之后为会稽王司马道子所亲爱,每劝司马道子独揽朝政。因托尼妙音致书太子母陈淑媛,为王国宝游说,宜见亲信。

这书为孝武帝司马曜所见,怒不可遏,即饬令有司加罪袁悦之,处以斩罪。

王国宝越加惶惧,仍然托司马道子入宫禀告李太妃,代为调停,方得无恙。

司马道子贪恣日甚,卖官鬻爵,无所不为。嬖人赵牙出自倡家,贡金献妓,得官魏郡太守。

钱塘捕贼小吏茹千秋,纳贿巨万,亦得任为谘议参军。赵牙且为司马道子监筑宅第建筑山水设施,另一个更卖官贩爵,聚敛了过亿钱财。

司马道子且就在河沼旁开设酒肆,使宫人居肆沽酒。自与亲昵乘船往饮,谑浪笑敖,备极丑态。

孝武帝司马曜听闻他筑宅,特亲自前往游览,司马道子不敢拒驾,只好引导皇帝入游。孝武帝司马曜眺览一周,使语道子道:“府内有山,足供游眺,未始不佳;但修饰太过,恐伤俭德,不足以示天下!”

司马道子无词可答,只好随口应命。及晋孝武帝司马既还宫,司马道子召语赵牙说道:“皇上若知山由版筑,汝必坐罪致死了!”

赵牙笑道:“王在,牙何敢死!”倡家子也读过《鲁论》么?司马道子也一笑相答。

赵牙退后并不少戒,所营造益发奢华。茹千秋倚势敛财,骤致巨富,其子寿龄得为乐安令,赃私狼藉,得罪不诛,安然回家。

博平令闻人奭据实弹劾,晋孝武帝司马曜虽怀怒意,终因司马道子袒护,不复查究。

司马道子又恃着皇太妃李陵容宠爱,有时因酒意而有失礼之事,令孝武帝司马曜也难以忍受,只因皇太妃之故而没有废黜他。

晋孝武帝司马曜认为司马道子不是治国之能臣,当时又因王国宝与孝武帝亲近的王珣等人不和,晋孝武帝司马曜于是以外戚王恭为青兖二州刺史、殷仲堪为荆州刺史、郗恢为雍州刺史,以他们作为外援抗衡司马道子的势力,同时留王珣及王雅在朝。

当时中书令王恭,黄门郎殷仲堪,世代簪缨,颇负时望,孝武帝因召入太子左卫率王雅,屏人密问道:“我欲外用王恭殷仲堪,卿意以为何如?”

王雅答道:“恭风神简贵,志气方严,仲堪谨修细行,博学能文,但皆器量褊窄,无干济才。若委以方面,天下无事,尚足称职,一或变起,必为乱阶。愿陛下另简贤良,勿轻用此二人!”王雅颇知人。

晋孝武帝不以为然,竟而命王恭为平北将军,都督青兖幽并冀五州军事,领青兖二州刺史,出镇京口,仲堪为振威将军,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领荆州刺史,出镇江陵。又进尚书右仆射王珣为左仆射,王雅为太子少傅,内外分置心膂,无非欲监制司马道子。哪知内患未去,反惹出一场外患来了。因有诗叹道:

恶习都由骄纵成,家无贤弟咎由兄。

尊亲尚且难施法,假手群臣乱益生!

欲知晋廷致乱情形,且至下回再表。

家无贤子弟,家必败,国无贤子弟,国必亡。慕容垂才略过人,卒能恢复燕祚,不可谓非一世雄,独独因为择子不明,失之于太子慕容宝,反以段后所言为营私。慕容垂死而段后遇弑,子敢弑母,尚有人道?

即然无北魏之侵扰,其必至亡国,可无疑也。所惜者,段元妃自诩智妇,竟不免于祸耳。与晋孝武帝之纵容兄弟司马道子,弊端亦属相同。

司马道子出身皇族,十岁就封琅琊王,后改封会稽王。凭借兄长晋孝武帝的信任,二十岁左右便任录尚书事,参与朝政。

孝武帝时期,他与谢安共同辅政,但排挤谢氏家族,逐步独揽大权。

司马道子生活极度奢侈,沉迷酒色,耗费国库。他修建豪华宅邸,甚至挪用军费,导致国力空虚。

宠信佞臣王国宝、茹千秋等,卖官鬻爵,朝纲败坏。

排斥异己,打压王恭、殷仲堪等地方实力派,引发地方不满。

司马道子是东晋衰亡的关键人物之一,他在朝廷上的所作所为暴露东晋皇权与门阀政治的深度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