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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近日来过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绷,也可能是找到了温暖安全的怀抱,泽菲尔比以往睡得更舒服、也更久一些。

他醒来的时候,雄虫已经不在身边了,只有一个三花团子缩着小手,窝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小家伙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泽菲尔了,估计是以为他在外狩猎死掉了,如今见到这么大只雌虫还活着,自然就多粘虫了一些。

“早上好,啾啾。”泽菲尔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顺手拿起终端打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消息。

【少将,昨天的审判和纯爱小说的事引起了很大的争议,现在星网上要求修改雄虫保护法的声音很大,虫民要求缩短与雄虫的权利差距。】

泽菲尔垂下眼眸,昨日的清澈懵懂的眼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理智和锐利,透着一股实势在必得的掌控感。

他手指轻动,敲下了字符。

【加大点力度,将之前一些雄虫凌虐事件散发出去。】

很快,那边回了消息。

【是。】

突然间,又冒出了一条消息。

【殿下,陛下想见您一面。】

泽菲尔一顿,眼中情绪复杂,沉思了片刻正想发送回复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

房子里不过一人一虫,此时门外的只能是白予宁。

一想到对方,泽菲尔阴郁的神色好了不少,眉眼间都带着点柔和,他看着推门而入的雄虫浅浅一笑:“冕下,早安。”

白予宁看了他一眼,将早餐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道:“白予宁。”

这只雌虫从认识到现在,没有半分客气。

装个什么?

泽菲尔似乎读懂了雄虫眼神里的意思,并且认为这是一个没由来的控诉,自己是一个严格遵守贵族礼仪的皇子,最懂得知节懂礼,怎么会对虫不客气?

尤其是雄虫。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我不太会做早饭,就点了外卖,你看有没有喜欢的?”白予宁将早餐推到了雌虫的面前,上面是好几种面包和点心,以及一些看不懂是什么的东西。

雌虫的身体虚弱,恢复期还是吃好一点的好,于是白予宁将平台上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点了。

但显然,他高估了虫族的做饭水平。

“我都不喜欢。”

“……”白予宁偷偷尝过一点,就知道雌虫会是这个反应:“忍着,把这些东西吃完。”

不吃怎么养病?

泽菲尔扶额,心想这只雄虫怎么总能在一堆食物中买到最难吃的那一种?这个名叫青青团子的早点,听上来清新美味,实则是甜糯的面皮包裹着混杂浓烈豆酱的苦瓜馅,一口下去,五味杂陈。

简称:难吃。

这款早点在星网上早就被避雷避了天际,而雄虫好像是不知道一般,偏偏点中了。

泽菲尔有些无奈,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喜欢的雄虫买的,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可刚想要接过手,东西又被拿走了。

“算了,还是给你弄新的吧。”白予宁将东西拿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本来身体就虚弱,万一吃吐了怎么办?”

泽菲尔:“……”

看来有时候,雌虫偏爱营养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泽菲尔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是热气腾腾的煎蛋和牛奶了,旁边还有一碗面条,看得出来雄虫的确是努力了,面条不仅熟了,还没糊。

“谢谢您,冕下。”

“白予宁。”

在达斯坎的时候,雌虫总是“阁下”“阁下”的叫他,一股阴阳怪气,以至于他现在听到对方叫这个称呼十分不自在。

泽菲尔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好的……白予宁。”

在虫族,只有十分亲密的关系才能称呼雄虫的名字,而白予宁的坚持让泽菲尔感觉到自己对于对方是有几分特殊的。

而白予宁也是微微一顿,没有再说话。

“白”是姓,但是虫族的姓名排列不同,没有这种说法,他也就没有必要说。

虫帝看到这个与自己已故的雌君有七八分像的雌子时,心中一阵复杂,不知不觉中,那个会坐在他腿上撒娇的小团子已经长大了,也多了他看不懂的心思。

“你还知道回来?”

泽菲尔微微颔首,静默地行了一个抚肩礼。这是皇室养出来的皇子,仪态优雅得体,光是站着都能感受到矜贵的气质。

“殿下,日安。”

虫帝却不吃这一套,甚至更加不满,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奥利弗侍官一向得虫帝的心,一下子就看出这对父子间的别扭,适当地递出了台阶,缓和了气氛。

虫帝坐在主座上,优雅高贵如同一座雕像,他微微皱起眉,开口:“你不该逃婚,阿尔文家的那只雄虫虽然风流花心,但是愚蠢胆小,以你的手段,嫁过去之后完全可以拿捏住他,当一个信息素供应器养着。”

精神力暴乱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高悬于雌虫的头上,时时刻刻都可以拿掉他们的性命,因此,找一只好拿捏的雄虫养着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这个选择被泽菲尔生生抛弃了。

这般意气用事,作为雄父的虫帝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愤怒。而泽菲尔站在中间,低着头没有说话,眸中是看不透的心思和丝丝点点的偏执。

虫帝看着他,仍旧像是在看一只小虫崽。

事实上,泽菲尔的满心权谋,无一不是虫帝的教导,他就像一个耐心的老师,将蹒跚学步的虫崽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讲解事物的利害关系。

可这一切并不是让他多么强大,而是让他在这个对雌虫不算友善的世界里生存。

“收起你的那些小动作,泽菲尔。”

虫帝的目光平淡,但无形间满是上位者的威严,不容忽视。

泽菲尔狠狠一颤,抬眸,清亮的眼眸如同名贵的蓝宝石,漂亮非凡,他缓缓道:“这不可能。”

“你自愿进局,在雄保会受了三天三夜的刑罚,将自己的身体搞得破烂不堪,就是为了和我作对吗?!”虫帝怒视出声,气压顷刻间变得低沉:“你当真要站在雄父的对立面?”

雄雌关系尖锐,越发地不可忽视,可偏偏泽菲尔入了局,成为了众矢之的。

“泽菲尔,你应当明白,我对你没有什么期待。”

皇室以雄虫为主,若说虫帝对待雄虫皇子就像对待继承者一样,严格,冷漠,一切都按照最高标准来要求,没有半分仁慈心软,那么他对待泽菲尔就像是对待普通的虫崽,耐心,温柔,几乎是将全部的父爱都给了他。

自然,他也就对泽菲尔没有太大的要求,只希望他能平安就好。

泽菲尔何尝不知,他的眼眸划过一道锋芒,尚且稚嫩却异常执着坚定的模样与当年那只清冷坚毅的雌虫身影重合。

大厅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雄父,我一直是和你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