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张璇炼了上百颗的养元丹，没有一颗品质能媲美李玄乙的极品养元丹。
“臭小子，把炼丹炉清理干净，特别是炉底的残渣，你要是清理不干净，明天就别想炼丹！”
李玄乙摆了摆手，迈着苍老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炼丹室。
张璇点了点头，拿出李玄乙给的一颗极品养元丹补充精力，“知道了，师父！”
夜色如墨，丹炉内的张璇正撅着屁股清理着炉底残渣。炉灰沾了满脸，活像只钻过灶台的花猫。
夜色渐深，张璇一个人钻进丹炉里清理着炼丹剩下来的残渣，忽然，丹炉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在密闭丹炉内炸响，震得她耳膜生疼。
“玉蓉别闹！”她顶着满脑袋炉灰探出头，“我知道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
月光下，一袭鹅黄罗裙的少女环抱双臂，杏眼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张璇扒着炉沿的手一抖，脸色的喜悦戛然而止，“不是玉蓉，是小师姐？”
啪！
燕十六脸色阴沉，素手拍在丹炉上，青铜炉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震颤。趴在炉口的张璇顿时像炒锅里的豆子般蹦跶起来，脑袋仿佛成了拨浪鼓的鼓面来回的颤抖。
“师师师……姐饶命！”张璇死死抱住炉耳，“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燕十六冷哼一声，这才收手行，“滚出来，丹炉不用你收拾了。”
张璇如蒙大赦，一个翻身从炉顶跃下，抖落满身炉灰，“师姐这么晚还炼丹？我能观摩吗？”
燕十六白了一眼张璇，冷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炼的是养元丹，你不是早就会了吗？”
关于张璇炼丹的事情，她都听李玄乙说了，第一次炼丹不仅炼成了，还炼出来上品丹药，天赋远比当年的她更加恐怖。
养元丹？！
张璇瞪大眼睛，眼前一亮，“养元丹我有啊！”
张璇炼了一天的养元丹，手里的丹药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刚好燕十六需要。
“你能炼多少颗？”
燕十六皱了皱眉，语气疲惫，“我可是要分给所有外门弟子的，最起码也要六百颗。”
这些天为了那所谓魔门奸细，燕十六几乎跑断了腿，去了各个山峰协助调查，最后甚至连基数最大的外门都要调查一遍。
“六百颗……那么多……”张璇大吃一惊，挠了挠头，尴尬的问道，“师姐你着急吗？这几天我估计要一直炼养元丹，差不多三天后能给你。”
“三天……也行！”
燕十六点了点头，朝着张璇伸了伸手，“你先把你炼的养元丹给我看看，万一不达标，你自己留着吃吧。”
张璇献宝似的掏出几颗养元丹，却被燕十六一把夺过。
“摸起来滑而不腻……”
燕十六指尖轻捻丹药，“丹纹清晰……”凑近鼻尖一嗅，“药香纯净……”
燕十六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她不可思议看向张璇，目光如刀，“品质上乘，就算拿去卖，也不在话下。”
“这真是你一天炼的？”
“当然！”张璇得意洋洋，“不过师姐提醒我了，这些要是拿去卖……”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
砰！
她整个人被燕十六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脑袋结结实实磕在丹炉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给还废话！”燕十六一脚踩住她衣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自己炼！”
“别别……师姐，我跟你开玩笑的，您都累了一天，还要给外门弟子炼丹，师弟实在是于心不忍。”张璇躺在地上，双手抓住她的脚，一脸贱兮兮的傻笑，“又怎么好意思找师姐要什么好处呢？”
燕十六抬起脚，从张璇的身上跳了下来，“没看出来你还挺孝顺的，你帮我炼丹，我也不能亏待你。”
她捏了捏下巴，忽然仰起头，“这样吧！六百颗养元丹我给你六万灵石，怎么样？”
“不用，不用，我怎么敢要师姐的东西呢！”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鬼鬼祟祟凑近，“只不过希望师姐能给我一些指点。”
《太清丹经》被张璇掏出来的瞬间，燕十六瞳孔骤缩，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太清丹经？师父竟然连它都给了你？”
燕十六大惊失色，作为李玄乙的爱徒，自然研习过这本《太清丹经》，上面所记载的乃是极品丹药的炼制方法，她没想到李玄乙竟连此等重要的东西给了张璇。
“嘿嘿，臭老头那家伙就只扔给我了这本书，让我自己参悟，里面的语言晦涩难懂，我有些看不明白。”张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一声，“师姐你懂得比我多，肯定看得比我明白，我想向师姐您请教一下。”
燕十六瞄了一眼张璇，脸上惊讶瞬间转变一抹得意，她轻哼一声，叉着腰，“说吧，有哪里不懂？我给你看看！”
“师姐你看，就是这页……”
张璇翻开太清丹经的一页，指着上面的语句。
……
月影西斜，两道身影从宗宫中走出。
“时辰不早了。”
燕十六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鬓发，语气难得柔和，“快回去吧，莫让弟妹久等。”
张璇对燕十六郑重一揖，“多谢师姐今夜倾囊相授。”他直起身时，眼中似有星芒闪动，“若非师姐点拨，我估计连字都看不明白……”
“少来这套……”
燕十六突然弹了下他额头，笑得狡黠，“要谢就谢师父——”
她转身步入月色，声音随风飘来，“……没有他老人家的命令，我也不会大晚上过来炼丹。”
待那稚嫩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假山后转出一道倩影。
林玉蓉脚步轻盈，月光映出她微蹙的眉尖，“我已经让所有隐藏于药王谷的合欢宗弟子趁着夜色离开。”
既然极乐观能派人渗透合欢宗，自然合欢宗也能让弟子潜入药王谷。同样的，其他魔门为了能掌握五大宗门的动向，自然也会埋下眼线。
张璇点点头，熟练的挽起林玉蓉的手，“我知道玉蓉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林玉蓉眨了眨眼，好奇的望向张璇。
张璇缓缓开口道，“玉蓉，你觉得小师姐是故意把我扔进清涟池的，还是单纯的无心之举？”
林玉蓉双眉微蹙，反问道，“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故意的？”
张璇嘴角一挑，影子在月光下逐渐变长，“没有师父的命令，师姐又怎么可能带我们去看他的糗事呢？此举一方面是试探我的真实实力，一方面则是为了肃清药王谷内的魔门奸细而寻找的借口。”
随着张璇声音的落下，林玉蓉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许多，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难道……你和尹志平的事情莫非也是他做的局？
张璇摇了摇头，给出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我想应该不是，那尹志平的口碑一直都很差，他找玉蓉你的麻烦纯粹就是贪图你的美貌。”
“不过，当我被周玄阳压制的时候，李玄乙就在躲在一旁打算看看我的底，我自然不能让他顺心如意，好在最后还是让我逼出来了。”
张璇轻轻一笑，她的眼中充满自信，仿佛任何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经过张璇的解释，林玉蓉似乎全都明白，“你让我通知她们撤离，就是因为怕她们被发现吗？”
张璇点点头，“或许她们自认为潜藏的很好，但殊不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林玉蓉，当看到纸条的那一刻，林玉蓉再一次被惊住了，纸条上写着的正是所有卧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