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油墨香，混合着淡淡的木质香调，不知道是不是燕随的错觉，他还闻到了些糕点的清香。
燕随踩着柔软的地毯，脚步声轻得像猫，他扬高了声音喊：“江野？”
沈闻冉听见动静睁开眼睛：“是燕……”
下一秒，江野伸手捂住沈闻冉的嘴巴，醋坛子打翻：“看来冉冉睡醒了啊～”
江野俯身，在沈闻冉耳边轻声道：“那来做晨间运动，醒醒神。”
“江野！”回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燕随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
燕随刚才去看过二楼主卧，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上甚至没留下多少褶皱，显然昨晚就没人睡过。
一股莫名的预感爬上心头，他的视线扫过地毯、书架，甚至掀开了搭在单人椅上的毛毯，依旧空无一人。
“沈闻冉？”燕随试探性喊了一声，声音里带上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虚。
燕随正用指节叩击厚重的木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催着他要敲定一些项目的合作细节。
燕随直接打去电话，他走到长桌前，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目光落在桌底，桌布垂到地面，遮住了里面的空间，燕随下意识地蹲下身，视线穿过布料缝隙往里看。
深色的地毯上，除了桌腿，什么都没有。
燕随一边交代项目注意事项一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书架旁的落地灯似乎歪了点，灯罩倾斜着，露出里面暖黄的灯泡。
旁边的书架摆满了收藏的古籍和精装书，燕随的目光顺着书架一寸寸移动，突然停在顶上的位置。
不过燕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挪开目光，顺手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燕随突然想起，今早江野上楼时手里拿着手机，黑色的外壳在晨光里闪了一下，他绝没记错。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燕随几乎是立刻反手调出江野的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按了下去。
燕随下意识地按住音量键往下滑到底，直到听筒里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只剩下微弱的“滴——滴——”声。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滴”声被放大了，燕随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几秒钟后，燕随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很轻，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电流的杂音，正是手机铃声没错。
燕随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放轻脚步，朝着书架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踩在地毯的边缘，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距离拉近，铃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动静，像是门开合不畅的吱呀声，又像是……压抑着的呼吸声？
燕随的目光落在书架底部，那里和地面之间有一道几厘米的缝隙，足够容纳一部手机。
燕随弯下腰，膝盖抵着冰凉的地板，视线穿过缝隙往里看。
昏暗中，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不应该啊，按理说，后面应该是木板或者墙壁啊！
燕随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直起身，将耳朵贴在了冰凉的书架侧面。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了。
除了手机持续不断的声响，还有极轻的、带着点软糯的呜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细碎的气音，尾音微微发颤，听得人心里发痒。
紧接着，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压得极低，又带着点戏谑的笑意，每个字都像是浸在温水里，裹着滚烫的温度：“冉冉～”
燕随瞪大双眼，猛然后退两步，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