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诶诶??”
“诶什么?”叶灼强势地欺身上来,目光直勾勾地锁定着他,将人逼得向后仰倒。
老狐狸故作害怕地往床角退了退。
叶灼俯身欲吻,李莲花忽然起身错开,又被霸道地一把按了回去。
“诶诶诶,这不对吧。”老狐狸顺势往后一靠,揉着肩膀呼痛:“今夜分明是我赢了——”
“是你赢了。”叶灼唇角勾着一抹坏笑,素面朝天却依旧妖冶得很,“所以你想主动还是被动?”
李莲花就保持着向后仰倒的姿势,支起一条腿将手搭在上面,漫不经心地斜她一眼:“既然是我赢了,那我——都不选。”
叶灼眨眨眼睛,看他。
“既然今夜听我的,那我让你乖乖睡觉。”
叶灼露出极不满意地神情。
“愿赌服输,不许皱眉头。”李莲花伸手在她额间一弹,然后自己拉过被子,侧身躺下,“睡觉!”
叶灼扁扁嘴。
“你这不都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了,干嘛自欺欺人……”
李莲花掖好自己的被角,向外侧过去,含混地说:“不是自欺欺人。”
是你管杀不管埋。
叶灼不依不饶地扒拉他:“那是什么?”
“是我身体不好行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困得不行。”李莲花保持侧卧的姿势,敷衍地抬手拍她脑门,“睡觉!”
叶灼拗不过他,只好认命地仰面躺下。
他都说自己身体不好了——而且也是事实——她再撩拨就有些不像话了。
叶灼还沉浸在兴奋中,虽然时辰确实很晚了,今夜又一波三折,加上耗费不少内力,但她睡不着。
她就不信李莲花睡得着?
但身边人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
叶灼不可置信地翻身爬起来,凑近了去看他。
真睡着了。
呼吸绵长得很,还睡得挺沉。
他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角含笑,眉眼微弯……当是个美梦。
叶灼这才闻出一丝香气——仔细一看,竟是黄粱枕。
李莲花专程将它带到京城来了……离了它睡不着?
她不禁有一些担忧,这东西毕竟传得邪门。
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她太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笑得如此开心,生怕入梦晚了错过好戏。
于是她赶紧端正笔直地躺好,用力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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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叶灼也迷迷糊糊起来。
等意识再回神,李莲花正抱着臂站在人群后面看热闹,见她出现,还笑着冲她招招手,意思是自己这有看戏的好位置。
“我又错过了什么?” 她过去站到他身侧,“这是哪儿?看着有点眼熟。”
“是四顾门议事堂。”李莲花故意不回她偏头跟她说话:“风格与百川院的议事堂有些像。”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反正也没人听得见——尤其是眼下议事堂里虽然挤满了人,但人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副想议论又不敢议论的模样。
“哟,那不是席岑吗?二十岁的席岑?”叶灼专程绕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兀自点头道:“确实一脸无趣。”
他独自站在角落里,站得极为端正,但显然在走神。他不参与其他人的眼神交流,更不窃窃私语,好像就是来例行公事。
叶灼这才发现,满议事堂的人泾渭分明地站成两拨。
左半边都克制地用眼神交流,虽然掩不住好奇,但不会出声议论,而且站得规规矩矩、四方四正——他们大多穿着百川院刑探的制服,当然四顾门人也不少。
右半边的却有股江湖草莽气,虽然也站姿笔直,却因为偏头议论而显得阵型凌乱。
“这会儿还没打漠北之战,所以我的人比师兄的人多很多。”李莲花主动解释道:“那个跟佛彼白石并排站着的是岱山……他倒是我在四顾门的左膀右臂,你也见过。”
“哪次?”叶灼惊奇道:“我怎么毫无印象?”
“你才是真的万事不上心——白夫人拿你身契要人那次,我让岱山去解的围。”李莲花摇摇头道:“可惜……”
突然一声脚步传来,所有人都立时噤声,然后转头躬身行礼。
“门主!”
是李相夷。
他牵着十六岁的叶灼,自议事堂外头走进来,人群如同被剑气劈开的河水那样向两侧分开,而他就那么昂首阔步地穿过去,径直走向主位。
“今日召集四顾门和百川院所有门人,是要宣布两个重要的决定。”
(后面几天是黄粱枕的小鱼小叶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