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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不正经的出马仙 > 过一星期再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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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某人犯贱了,这个月没写完,先水上内容,容我几天,删除水的内容,补全小说,容我混个全勤。)

凌晨三点十七分。

手机屏幕在死寂的黑暗里猝然亮起,嗡鸣声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昏沉的睡眠。林薇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太阳穴突突地疼。又是这个声音,专属工作Slack的催命符。她摸索着抓过手机,冰冷的蓝光刺得眼睛生疼。

发信人:[顾云深] - 新上任三个月的cto。

消息预览:「AwS Lambda函数那块,异步处理逻辑有问题,重构成……」

后面一串省略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

整整二十七条修改意见,逐行逐句,鞭辟入里,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冰冷的、毫无人性的精准。最后附着一个文档链接,标题是《关于云端函数最佳实践的二十七项补充细则(v5.2版)》。

林薇盯着那行发送时间:凌晨3:16。

一股极致的疲惫和烦躁冲上天灵盖。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顾云深,这个名字像个魔咒,从他空降那天起,整个技术部就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加班地狱。他对代码有着近乎病态的洁癖,对细节的苛求令人发指,一个缩进、一个变量命名、一段他认为“不够优雅”的逻辑,都能让他化作午夜幽灵,准时发送他的“指导意见”。

完美主义?偏执狂!工作机器!非人类!

她狠狠把手机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屏幕又顽强地亮了一会儿,才不甘地暗下去。后半夜,她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滚动的全是那些冰冷的代码注释和那个男人的脸——一张英俊却毫无波澜,看久了让人怀疑他皮肤底下是不是精密电路的脸。

第二天踏进公司,林薇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布偶,眼下两团青黑用粉底都快盖不住。开放式办公区气氛低迷,几个同事端着咖啡,眼神呆滞,彼此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惨淡笑容。不用说,凌晨收到“关怀”的不止她一个。

“薇薇,还活着吗?”同事小李凑过来,声音沙哑,“我收到四十二条,他居然查了我半年前写的工具类代码……”

“二十七条,Lambda函数。”林薇有气无力地晃了晃咖啡杯,“我现在听见手机响就心悸。”

“你说,顾总他……是不是不需要睡觉?或者有个克隆体专门用来熬夜?”另一个女同事小声加入,“这种男人,能力是真强,可怕也是真可怕。以后谁嫁给他倒大霉了,天天对着一张代码审计报告当情书吧?”

“嫁给他?”林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压抑了半夜的怒火被点燃,酒精炉上浇了热油。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根,“我赌他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谁受得了一个凌晨三点不睡觉、追着你讨论代码优雅性的AI成精?跟他过日子,怕不是要随身带个心脏起搏器!”

几个同事发出压抑的嗤嗤笑声,深以为然。

茶水间门口,行政部的张姐正拿着份文件似乎要找谁签字,听到她们的话,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地瞥了林薇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悄悄走开了。

林薇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吐完槽,心里那点淤积的闷气稍微疏散了些。她接满一杯黑咖啡,企图用更苦的味道压住生活的苦,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工位,试图把自己塞回那些永远改不完的代码里。

下午三点,项目进度会。

顾云深坐在长桌主位,白衬衫一丝不苟,袖口挽起一截,露出腕骨和价格不菲的机械表。他听着汇报,眼神锐利如扫描仪,偶尔开口,问题一针见血,语气平静无波,却总能问得人头皮发麻。

林薇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眼神放空,盯着他身后白板上那些天书般的架构图。

突然,他点了她的名。

“林薇,你那边用户画像数据聚合的延迟问题,优化方案我看过了。”

林薇一个激灵坐直:“顾总,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思路可以。”顾云深翻动着手里的打印稿,指尖点在某一行,“但实现方式冗余。这里,为什么不用窗口函数直接处理?省去中间落盘步骤,效率至少提升十五个百分点。”

他寥寥数语,点出她苦思冥想了两天方案的致命缺陷。林薇脸颊猛地烧起来,不是羞愧,是一种被绝对实力碾压后无力的愤怒和……一丝不愿承认的佩服。

“另外,”他抬起眼,目光像冰锥一样钉过来,“代码注释的格式,统一用doxygen标准,下次提交前检查清楚。”

……连注释格式都要管?

林薇指甲掐进掌心,低下头:“知道了,顾总。”

会议在低气压中结束。众人如蒙大赦,鱼贯而出。林薇收拾着笔记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林薇。”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钉住她的脚步。

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迅速溜走。

顾云深站在桌边,没看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会议记录:“来我办公室一趟。”

来了。秋后算账。是因为昨天的代码,还是刚才会议上没给他足够的崇拜眼神?林薇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胃里开始翻腾。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穿过安静的走廊,像走向断头台。

首席技术官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室内只有黑白灰三色,整洁得像样板间,没有任何多余的私人物品,连空气都透着冷清。

顾云深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没让她坐。

林薇只好僵硬地站在桌前,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阳光透

阳光透过玻璃,照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皮肤冷白,找不到一丝熬夜的痕迹。非人类。

他沉默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林薇紧绷的神经上。Slack的消息提示音?代码冗余?注释格式?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挨批的罪名。

终于,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牢牢锁住她。

“听说,”他开口,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冰珠落地,“你很关心我的婚恋状况?”

林薇的血液“嗡”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茶水间!他怎么会知道?!谁说的?张姐那个迟疑的眼神……

巨大的尴尬和恐慌攫住了她,舌头打结:“顾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开玩笑……”语无伦次。

顾云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深得吓人,仿佛能把她那点可怜的辩解彻底看穿。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像是在审视一段出了bug的代码。

就在林薇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忽然动了。

他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不是代码打印稿,不是绩效评估表,而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动作算不上重,甚至有些过于平稳了,但那纸袋落在光滑的桌面上,依然发出“啪”一声轻响,清脆得令人心惊。

林薇的瞳孔下意识地聚焦在那纸袋上,心跳漏跳了一拍。某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比刚才被他质问婚恋问题时更甚,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顾云深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开缠绕在纸袋扣上的白色棉线,一圈,两圈。他的动作从容得近乎残忍。然后,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

A4大小,抬头是本市最着名的一家私立妇产医院的Logo,清晰无比。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了。血液疯狂地冲向大脑,又在四肢百骸急速冷却,她感到一阵冰火两重天的晕眩。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到足以辨认出纸张上方她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码,以及……

下方那几个加粗的黑色英文单词:“pREGNANt”,还有一个清晰的、绝无可能误判的孕周。

世界在她眼前扭曲、变形,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快要把鼓膜震碎。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经只在键盘上敲出最严谨代码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却足以将她整个人生炸得粉碎的纸,手腕微微一扬。

轻飘飘的纸张,带着千钧重量,被甩到了她面前的桌面上。纸页滑行了一小段距离,正好停在她僵硬的指尖前方。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她的耳膜,钉入她瞬间空白的大脑。

“恭喜。”

顾云深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地陈述着一个在他眼中或许只是另一个需要处理的事实,冰冷,精确,残酷。

“你做到了。”

……

空气凝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微弱的气流声,以及林薇自己血液冲上头顶又轰然褪去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她像被一道无形的雷劈中,从头顶到脚趾尖都僵硬麻痹,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否认,却又被那张纸上冰冷的黑字死死扼住喉咙。

她没去碰那张纸,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视线艰难地从纸上抬起,挪向桌后的男人。

顾云深已经重新坐回了他的真皮办公椅,姿态甚至称得上放松,仿佛刚才扔过来的不是一枚炸毁她人生的核弹,而只是一份需要稍后签字的普通部门报告。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她此刻半分惊惶无措的倒影。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戏谑,没有意外,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像是在观察一个复杂系统突然抛出的未知异常,他在评估,在处理。

“不可能。”这三个字终于从她僵死的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得不像她自己的声音,“这绝对不可能……”是梦,一定是噩梦。凌晨三点的代码折磨终于让她精神失常了。

顾云深眉梢都未曾动一下。“检测报告上有日期,样本编号。林小姐如果有疑问,可以亲自去医院核对。”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解释一个技术参数,“或者,你需要我再提供一次……受孕过程的佐证?”

“佐证”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得林薇浑身一颤。某些被酒精和压力模糊了的碎片记忆猛地试图拼凑,却只带来一阵剧烈的恶心和更深的恐惧。公司三个月前的那场狂欢庆功宴?她喝断了片,第二天在酒店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头痛欲裂,身边空无一人……她只当是醉后荒唐,逼着自己彻底遗忘……

难道……

胃里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纯粹的、动物性的惊恐。

“你……”她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确认这不是梦境,“你早就知道?”

“刚刚拿到报告。”他回答,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像是在扫描一项不稳定数据,“你的Slack状态经常显示‘不适请假’,频率和时间点,不符合你的既往工作规律。结合其他迹象,概率超过百分之七十。我需要确认。”

所以……她那几次因为莫名疲惫和反胃请的短假,都被他默默记录,纳入了“概率分析”?这个男人……他真的是一台机器吗?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几乎崩溃,“为什么是我?那天晚上……你……”她甚至无法完整问出那个问题。庆功宴那晚,他明明只是短暂出现,冷漠得和周围狂欢格格不入,怎么会……

顾云深终于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这是一个准备谈判的姿态。

“原因不重要。”他省略了所有她试图捕捉的细节,直接切向核心,“重要的是结果。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顿了顿,确保每一个字都砸进她混乱的意识里。

“一,留下他。我会提供一切必要的物质支持,直到他成年。以及,一份公司核心技术部门的永久职位合同。”

“二,放弃他。我会支付所有相关费用和一笔补偿金,之后,你我两清。”

选项清晰,冷酷,像代码里的if-else语句,没有第三种可能。

林薇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物质支持?职位合同?补偿金?他在谈什么?谈一个项目善后?谈一场交易?

“这不是选择题!”她失控地低喊,眼泪终于滚落,烫得吓人,“这是一个孩子!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