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七年霜降，江南织造局的码头挤满了南洋商船。
暹罗使者素里育捧着香墨眉黛，对着海关官员大喊：“这是我国女子的‘神之眉’，你们为何禁止出口龙脑？”
梦琪琪站在城楼，看着码头上的骚乱，手中的《南洋香料贸易图》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自香墨眉黛流行以来，南洋诸国纷纷效仿，导致龙脑价格暴涨三倍，清廷库存已不足十日之用。
“福晋，”春桃递来密报，“暹罗人用低价收购我国兰草，加工后再高价卖出眉黛。”
梦琪琪皱眉看着地图上的红点——那是系统标注的龙脑替代植物分布区。
她想起《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安息香可代龙脑”，立刻命人取来安息香树脂，加入荧光粉研磨。
“通知江南绣坊，”她将新制的眉黛样本交给小燕子，“从今日起，改用安息香制墨，对外宣称‘龙脑乃天朝独有，新香更胜一筹’。”
小燕子接过眉黛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连日研磨香料留下的痕迹。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大杂院，看容嬷嬷用桂花油梳头的场景，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立冬之日，乾隆在养心殿接见素里育，案头摆着两种眉黛：左边是暹罗的龙脑眉黛，右边是清廷的安息香眉黛。
“贵国为何限制龙脑出口？”素里育的汉语带着浓重口音，“我国女子亦有爱美之权！”
乾隆看向梦琪琪，她上前一步，展开《香料主权论》：“龙脑乃我国珍稀香料，需优先供给宫廷。
不过——”她指着安息香眉黛，“此香产自西域，香气更持久，且有提神醒脑之效，愿与贵国共享。”
素里育狐疑地接过眉黛，忽然看见眉刷上的蝴蝶纹样，与本国的“神之蝶”图腾惊人相似。
梦琪琪趁机道：“此眉黛采用‘蝴蝶采香’之法，与贵国传说中的‘蝶神赐香’不谋而合，岂非天意？”
系统界面适时弹出暹罗蝴蝶神话资料，她继续道：“贵国古籍《蝶神纪》记载，蝶神翅膀沾有七种香粉，而我国的安息香眉黛，正合‘七彩蝶翼’之说。”
素里育的脸色缓和下来，乾隆趁机下旨：“准许安息香出口南洋，龙脑仍为天朝禁运物资。欣荣福晋统筹香料贸易，不得有误。”
走出养心殿，永琪望着她发间被风吹乱的发丝，想起昨夜她在尚仪局熬夜调配香料的模样。
而小燕子此刻正在御花园教宫女折蝴蝶，清脆的笑声穿过长廊，与梦琪琪身上的安息香混在一起，让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涟漪。
小雪节气，紫薇抱着一摞蝴蝶祈福的民间画本，站在《大清民俗志》编纂馆前。
馆门匾额上的“俗”字被雪覆盖，宛如一个“谷”字，让她想起民间“蝴蝶救谷”的传说。
“刘大人，”她向总纂官行礼，“民间蝴蝶祈福已盛行半年，为何志书仍不收录？”
刘大人推了推眼镜，看着画本上的荧光蝴蝶：“此等奇技淫巧，怎可入正史？况女子抛头露面，有违礼教。”
紫薇正要争辩，忽闻远处传来锣鼓声—— thousands of women dressed in butterfly costumes are parading towards the Forbidden city, their headpieces and skirts adorned with荧光眉黛折成的蝴蝶。
“这是...?”刘大人震惊地看着窗外。
“是民间的‘蝴蝶女神祭’，”紫薇解释，“百姓们说，蝴蝶曾在饥荒年衔来种子，如今又带来平安。”
她翻开画本，里面夹着各地送来的祈福签，“山东女子用蝴蝶折法记录农谚，江南女子用蝴蝶纹样刺绣族谱，这不是民俗，是什么？”
系统提示音在梦琪琪耳边响起：“民俗认同度+70%，检测到乾隆微服出巡，正向祈福队伍靠近。”
申时三刻，乾隆扮成商人混在祈福队伍中，接过一个小女孩递来的蝴蝶折纸，上面用女书写着“皇上万福”。
“小姑娘，这蝴蝶为何有七个翅膀？”他好奇地问。
“因为蝴蝶娘娘有七仙女分身呀！”女孩脆生生地回答，“折七瓣翅膀，能求七种福气！”
乾隆看着手中的七瓣蝴蝶，忽然想起梦琪琪的七色眉黛，以及她在香料谈判中提到的“七彩蝶翼”。
远处，紫薇正在给百姓讲解《蝴蝶祈福手册》，人群中爆发出“记入志书”的呼声。
当晚，乾隆在《民俗志》编纂馆挥毫写下“蝴蝶祈福”条目，特别注明：“民间以为吉祥，女子多借此识字绣谱，实乃教化之变径也。”
刘大人看着御笔朱批，无奈地摇头，却不得不命人将章节录入志书。
消息传到尚仪局，小燕子抓起蝴蝶哨吹了一曲《得胜令》，梦琪琪则将乾隆的御笔复印件裱入镜框，旁边放上民间送来的蝴蝶剪纸。
永琪看着这一切，觉得这深宫里的女子们，竟真的用蝴蝶翅膀，在史书上扇出了属于自己的篇章。
冬至前夜，永琪在漱芳斋外徘徊，听见屋内传来小燕子和梦琪琪的笑声。
他躲在太湖石后，看见月光下两个身影：小燕子手舞足蹈地讲着民间趣事，梦琪琪则笑着调配新制的香墨，偶尔插上几句专业点评。
“欣荣，你说永琪会不会觉得我没你聪明？”小燕子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怎么会？”梦琪琪放下墨条，“你有江湖儿女的率真，这是宫里最难得的。”
永琪心中一震，想起前日在朝堂上，梦琪琪用蝴蝶贸易数据说服乾隆，而小燕子却在退朝后送给他自己烤的栗子——那是他儿时最爱吃的零食。
“可是...”小燕子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最近总跟你在一起查案，看你的眼神...跟看我不一样。”
梦琪琪沉默片刻，忽然取出个蝴蝶香囊：“这是用安息香和栗子壳做的，你拿去吧。有些心意，比聪明更重要。”
永琪转身离开，靴底踩碎了一片积雪。
他不知道，自己看向梦琪琪的眼神里，是志同道合的欣赏；而看向小燕子的眼神里，是青梅竹马的温暖。
两种感情像香墨的双色眉黛，在他心中交织成无法解开的结。
正月十五，御花园的湖面结着薄冰。
永琪陪着小燕子和梦琪琪赏灯，忽然听见冰面开裂的脆响。
小燕子下意识地推开他，自己却滑倒在冰面上，眼看就要落入湖中。
“小燕子！”永琪惊呼，正要冲上去，却见梦琪琪甩出蝴蝶鞭——那是用荧光绣线改良的马鞭，精准地缠住小燕子的手腕，将她拉回岸边。
“没事吧？”梦琪琪扶住小燕子，指尖触到她腰间的蝴蝶香囊，正是自己送的那个。
小燕子望着两人，忽然轻笑：“你们一个像蝴蝶，一个像鹰，我夹在中间，倒像是只笨鸟。”
永琪看着她们，忽然想起《诗经》里的句子：“鹣鹣鲽鲽，止则相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