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只不过那间房屋里面昏天黑地的颠倒。
事已至此,林渊顺其自然了。
那双妖冶妖媚的眸子,曼妙玲珑的身段,十分主动的姿态,让林渊体会到一番颠龙倒凤十分到位的极致享受。
以及无需怜惜,不用心疼,也不必过于在意。
她也没有赵姝秀和韩宁那样的矜持,相反娇啼、浪叫十分放肆,什么刺耳的话语都敢往出说。
到了最后,林渊很有种疑惑,怎么感觉反倒是她占了便宜,自己像是在伺候这‘荡妇’。
他慢慢回过味来,好像,这种事的确轮不到他得意。
他是真正的上三境,她只不过是一名不到六境的妖修。
如果不在乎事后议论的话,反而能在这种事中得到比男子更欢乐的感受,比男人得到更多东西。
“……这女人的心态,比他还想得通。”
……
一个多时辰之后。
林渊感觉索然无味,放过了不堪受用的神沿公主。
终究是他的体魄更胜一筹,到最后,本来很主动的笛声琳,就只剩下沙哑应和。
但她仍旧不肯求饶,一句放弃的话语都不说,红唇都咬出了血,也依旧嘴硬。
林渊整理好衣物,起身陷入了思索当中。
有些冲动了。
这女人明显是有意为之。
她比谁都聪明,懂得利用身边一切优势。
而此时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冷漠无情……果然还是上了她的当。
林渊暗暗谴责一番自己,继而,又想通了。
实际以当世男子的观念来说,他一点也没吃亏,反而是极大的胜利。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两大国的皇室贵女,先后弯下腰?
而且因为这一番意外事,心生顿悟,灵魂境界出现波动,尽管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屏障,却也跨过七境境界最后一步台阶,跨越七境大圆满,半只脚进入八境层次,属于有小一部分已经提前进入八境。
加上同样抵达七境大圆满的修为,诸多法宝法器,他完全可以将自己视作不俗的八境战力。
此外还有天地两界之说。
以及的的确确不管不顾的放纵了一回。
林渊余光瞥了眼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得走了,不能在此过夜。
估计还要打点一下元清观的守卫,好在他来之前探查过,或许出于保住最后的颜面,元清观不允许皇家修士在观内监视,后者的眼线都在观外。
笛声琳声音沙哑,语气却懒洋洋,“带我走?关在你府里吧?”
林渊摇头拒绝,“你知道这不可能,不必试探了,还想要什么?我考虑考虑。”
本就是一场交易,就不必扯情义了。
他不会蠢到以为,这女人不管不顾爱上了他,背叛妖帝长子献身,只为给他做妾。
笛声琳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说不得,还悄悄把他当做面首看待。
她从地上爬起,目光幽幽,“你就这样草率要了我,事后还不能说话稍微温情一些么?”
“像对待你那位景朝公主妻子一样?”
说完这句话,或许是自己也知道这荒谬,神沿公主主动岔开了话题,“我想要更多闲书,我还要好衣裳,好吃食,另外让我见一面帝宫。”
“还有,每过一个月,你要来看看我,我怕那些该死的贱民虐待我。”
林渊皱了皱眉,心底却是暗松一口气,思索一会儿,缓缓道:“其他的都可以,但每个月来一次这种事,怕是有难度,我也要避嫌。”
出海的事,自然没必要和这女人说。
笛声琳唇角讥讽,嘴上已经快要将‘惧内’两个字说出了,最终却坚持道:“那就两个月、三个月,总之你要是敢拉上衣服不认人,我就将此事抖露……”
林渊目光转过,淡漠而无情。
冷冷的视线刺在笛声琳还未批好衣服的娇躯上,令她忍不住心脏一颤。
“你只是个俘虏,没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在此时的元清观道士眼里,你才是贱民;如果你想坏我名声,我顶多会被皇帝略作训斥,但我随即就杀了你。”
“不要把我刚刚对你生起的怜悯,给挥霍一空。”
神沿公主仰着白皙滑嫩的面庞,嗓子发紧,勉强笑了笑,“是我的错,我没有自知之明了,原谅我好吗?”
“我只是想找一份安全感,你知道的,我此时的处境就像飘在水上的浮萍芦苇,随时会被大浪淹没。”
“我太害怕了,只是想多见见你……”
林渊神情缓下,认真仔细的看了她几眼,“我尽量吧。”
“处境之事,我亦无法改变,但你的待遇会有所转圜。”
“你心底实际恨我也罢,想杀我也好,有些事,只能这样。”
……
出了后殿,正整理衣袖的林渊忽然听到一声呼唤,偏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微妙。
只见与他所处相对的另一边院墙上,被屏障给隔绝的一边,一张儒雅带笑的五官端正面孔,半个身子从隔绝之院撑着伸出,正倚在墙边看向他。
不是帝宫又是谁。
怀着一种不知怎么复杂的心思,林渊走了过去。
“近来可好?”
他与妖帝长子分处两方阵营,虽说不论怎么施展计谋,都可以说为了国家、种族,但对方曾经怀揣相交之心与他相处,这也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而且就在一个时辰前,就在与他相隔不到十米的院内……
无论如何去反驳,并非林渊自己主动,或者输家就该认命之类的话语,他就是做了的。
帝宫脸上没有因为囚禁而来的过分困顿,甚至看不出明显的愁苦,他仿佛在和一位老友打招呼。
“还好,比起战争中殒命的许多将卒,以及数百年前同样被我国掳走的陈朝皇室,要好得多了。”
帝宫笑着说,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认为,还是有意提起战争和前陈旧事,以此来让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
气氛也的确因此而平顺了许多。
林渊又道:“遍观你我两族历史,以悲事居多;如今看来,两国皇室已无和好之可能,殿下此生应也无机会回到千星城施展你的抱负了,但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待大景大军攻入千星,我会照办。”
林渊没有再委婉与微妙,反而直言不讳,以景朝最终将会胜过妖国成契为结果导向,许诺了一事。
他希望帝宫可以说,将他的遗骸或骨灰送回千星安葬,或者甚至说将来大局彻底落定,等他汲汲老矣,送回到千星城最后看一眼故国,他都是可以答应的。
这件事,基于补偿心理,他会照办。
然而林渊很没有想到,他接下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说过,天地厚爱理念不止包括人族,亦包括妖族,及其余一切众生;我想恳求你,无论将来两国走到何种水火不容地步,景朝如何憎恨成契的王廷、我父皇与诸公到了骨子里,我请求你不要行屠城灭种之举。”
“战争是既得利益者与未得利益者发动,百姓是受迫一方,他们没有选择,与景朝百姓一样无辜。”
“先生游历成契数座妖藩国,千星城也曾深入,想必你也看到他们与景朝寻常百姓并没有太大差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淳朴厚道,其中或有狂热、痴妄份子,但我恳请你不要将怒火迁怒于所有。”
帝宫趴在墙头上,目光平静,说得很认真。
林渊愣了一下,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样一番,在他看来,显得软弱又要求过高的话语。
他随之沉默,千星城中,有不当杀之人么?
或许有,但他不可能彻底承诺。
林渊道:“若我为征讨主帅,会酌情考虑;但我若不是,恐怕有心无力。”
帝宫没有再继续要求,微微一笑,“事在人为,问心无愧即好。”
“我也只是想为妖族生灵求一份底线安宁,并非打算赴死就义,你我两国战争,还未真正尘埃落定呢。”
……
……
成汉原王都。
城破了。
经过长达半月的拉锯狙击巷战,元赵国先遣队抹杀城内有生力量,夺取了城门控制权,元赵大供奉又斩杀了主将,隐瞒,宣布其畏罪潜逃,提升城内军心民心,且以此暂缓景朝愤怒的行动。
与此同时,景京里魏王府里,也即将迎来十年之后第一次,王与世子的相见。
……
pS: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