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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的回归,于新罗而言,是不同凡响的一桩大事,木子希自然有所安排。

楚仙自然明白,一鸟语花香,曲径通幽之所,命名为明兰阁,也算是对春秋最好的奖赏。

可是春秋却无心观赏,开到荼蘼花事了,树头晚樱枯萎憔悴,待一场东风,落它个干干净净……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见到那些故人旧事,

除了庾信文姬,对他还怀有恭敬之情,其他人,巴不得离春秋远一点。

尽是些捧高踩低之徒,春秋木然摇着头。

他知道这明兰阁的历史,王宫休弃的色供居住之所,也是一些老太妃的休养之处。

庾信沉默不言,现今大王怎么想的,他也明白一二,说是现在新罗战争重压之下,民生凋敝,实在不宜仅为一人大兴土木。

如果这样还不行,楚仙大人还说过,另有一番安排,到某处寺院,谆谆教导春秋其向善之心。

实则,春秋这些暴戾行径,无异于箕子笔下之不听善意之言的狡童,大王心中暗藏不满,之所以压制他,也是不想他成为第二个纣王。

这样,真平王,天明公主一世英名也不至于毁于一旦。

金德曼得权,民心在天明父女孙三代,自然,不迎回春秋则民心尽失。

这点没有大错,恰恰正说明大王有王之善与狠。

“春秋!大王也曾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庾信安慰着他,也是,他春秋寄人篱下,但是,现在的大王未尝不是寄人篱下呢?总想废黜和白会议,可在乙祭的主导下又死灰复燃。

既然是傀儡,又有什么不同呢?想到这儿,春秋笑的有些阴郁。

这时,文姬唤着三个孩子,古陀炤法敏立时被这阴郁的脸色吓得大哭,智炤也不敢相信眼前人竟是父亲,双目无神,就这么木木的盯着春秋,文姬都有些不相信,这么聪慧的丫头,此刻却傻颠颠的。

为这个家,文姬可是操碎了心,看着居然要比她长几岁的领毛还显几分憔悴来。

“叫爹啊,去!”文姬有些严厉。

法敏硬生生 ,一声爹字拖长了音调。

“还是我儿法敏乖呀!哪像宝良生的那两个,傻傻的!果然美室的血脉,一看就不令人讨喜!”春秋不由分说把法敏抱在怀里,大概常年虐猫的缘故,这手劲隐隐让法敏感觉不善意,法敏在他的怀里,既不敢哭,又不敢笑。

还是文姬抢过来法敏,说道:“都说故臣不恶议旧主之事,乃是最大的仁善,而你春秋,却说宝良姐姐的不是,你想你做的对吗?她好歹也是你的妻子!”

她的泪眼朦胧,本应是久别未见喜极而泣,如今,看透了春秋,期待尽碎。

古陀炤与智炤面面相觑,有些惊讶,素来严厉对待她们的继母文姬,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也算是为了母亲洗去了诸般委屈。

庾信也不想妹妹和妹夫相见即翻脸,慌忙劝道:“文姬,对春秋公怎可无礼?”

文姬将一切情绪咽下去,春秋的这般性格,真是为她不喜。

作为新罗女子,感情都是热烈的,爱了就要爱,恨了就要恨,不像中原唐朝,纵是热烈,都有一些保守……

自然,文姬对春秋的了解,仅限于精通书画,又心怀大志,对于他的品性,一无所知。

斜眼看着哥哥庾信,眼神带着不甘。

庾信对春秋说道:“我这妹妹,见到你太激动了!我去跟她说说!”

春秋不想太多,说道:“去吧去吧!”

这时,文姬跟着庾信来到了窗外。

“哥哥,你的算卦者是不是错看他了?欺软怕硬,压根不是成王之相!”文姬倦怠的眼神望着哥哥。

“放心吧,你哥哥识人很准的!”庾信打了包票。“你想,你哥哥我的才华,可以保我们俩坐稳江山社稷,共执新罗天下!”

文姬早已经上了贼船,可叫她如何反悔呢?金德曼何许人也?她可是圣骨啊,王之位子为她所得,于血脉之间更替,也实属正常,根本不容置疑,可她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真的只有学美室……

前景自然诱人,前有美室,后来又有僧满前赴后继,更何况,法敏已经成长的颇为聪慧,按照母亲万明夫人的说法,他们伽倻金氏尽是占了地利人和,只待时机。

看着哥哥,文姬为了法敏默默认下,至于春秋,文姬心中已无任何期待,甚至看着他有些怯懦的脸色,心中反而生发出把春秋当成彻彻底底的工具人的想的。

春秋,等着吧,有文姬和庾信在,迟早有一天,让他变成一个提线木偶,就跟现在的乙祭与大王一样。

“那好!这新罗就是我伽倻金氏的!待我们吃下新罗的天下,大王又当如何?她宁可任用美室遗留的一干人等,也不肯信重我伽倻,以后有她苦头吃!”

文姬还是对大王不册封她花生学堂教谕,反将她无过逐出花生学堂,并且嫌她功利心过重一事耿耿于怀。

说着,文姬却是越来越愤愤不平,脸上顿时现出怒色。

“住嘴,文姬,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虽然不是文姬的老师,可却是庾信的老师,论恩义而言,是万万不能背刺的……

庾信没有想到,他的文姬妹妹怎么敢有这种想法?一时间竟感到罪孽深重,千般滋味萦绕在心头。

大王作为老师时的威严,还有那时的慈祥仁厚,在他眼前,一幕幕重复,自奉自己不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文姬看他如此,顿时知趣,为师也是为母,意义自然非凡。

房内传出一阵小孩的哭啼声,小翠叫了几个丫鬟奶妈,还是实在哄不住法敏,只好跑进来请求文姬。

“真是要你们何用?敢情金府内外事物,全要倚赖我处置!”虽然口吐怨言,但文姬还是着急她的法敏。

可这法敏却是天生倔强,故意和文姬唱反调,文姬气性大,一腔怨气吓得法敏再一次大哭。

“哎!”还是庾信抱过来法敏,才终于摆平了,“妹妹,不要太好强,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哪一天真的把法敏吓死了,你想你还有机会吗?”

文姬说道:“这个我懂!”

她眼中带泪,但是现在,是伽倻金氏一族只能选择蛰伏的时节,有乙祭,有胜曼,她就不可能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