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苏婉青。
随着她说话,一幅民富兵强的生活画卷在他脑子里缓缓打开。
百姓们安居乐业,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兜里有用不完的银子。
马路宽阔,车来车往。
闲时百姓做各种事情赚银子,忙时收粮食种地,练兵提防外敌。
西南边境防守严密,兵强马壮,个个都有力量。
百姓们跟将士守望相助,到时候上下团结一心。
而他,作为阳东县的父母官,那感觉……
“李大人!”
苏婉青看着愣愣傻笑的李槐,停下来叫了他两声。
李槐猛的反应过来,从幻想中抽离出来。
他抹了一下嘴巴,看着苏婉青,笑着点点头:“苏婉青,你说的简直太好了,我甚至都能想象到这个画面,你生为女子,真的太可惜了。”
“李大人,我在阳东县,身为女子也没关系,因为大人不是那些人,对不对?”
苏婉青笑嘻嘻道。
说完她转头看陆康文一眼,“夫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康文笑着点点头,“那是!”
“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就欺负我没娘子,苏婉青,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你继续说。”
李槐拿出笔,把刚才听的那些要点记下来。
苏婉青看他是真的听进了心里,便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陆康文又根据自己的见解说了招兵买马的具体细节,以及后期的布防情况。
三个人这一晚,直接聊到了深夜。
对于整个阳东县来说,今晚是一个关键性夜晚。
这晚过后,阳东县方方面面开始踏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个人各自行动,李槐出面跟京城递折子,让阳东县招兵买马合理化,同时他出面成立商会,在一系列操作下,让苏婉青当选为商会会长。
又把两个德高望重的商人选为副会长。
陆康文跟各地千户通气,逐渐团结他们,同时开始招兵买马,手下的强将都各自领了任务。
整个阳东县如同铁桶一般,来往的客商表面上看着,阳东县还跟以前一样,实际上,上下团结一心,面对外来人,都长的同一条舌头。
就连京城那边派来的探子,也被李槐几人巧妙应对,没有带回去任何有用的信息。
另一面,各镇各村在县令的带领下,开始修路。
苏婉青和商会的商家共同研究赚钱,手下的能人各尽所长,同时又不停的培养新的人才。
商会在两个月后,成立八个商队,从阳东县的出发,去往四面八方,拓展生意,回来后带了数不清的订单。
整个阳东县都忙碌起来。
过了好多年苦日子,他们勤勤恳恳,一心劳作,结果到头来饭都吃不饱。
而如今的县令和苏掌柜,让他们都有饭吃,有银子赚,家家户户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阳东县盗贼和土匪被消灭的干干净净,那个村里有懒汉,都会被发动起来,安排做事情,让他靠自己劳动吃饭赚银子。
安保方面,各镇各村都有独立的保卫团。
在各种惠民政策下,阳东县的老百姓都变得团结起来,以前有恩怨的,都渐渐放下了恩怨,大家有时间,都想做点什么,多赚点银子,没有空闲再去争吵斗殴。
大牢里一些犯人也被提前释放,释放前,李槐派人给他们做了思想教育,安排了事情,让他们出狱后就能有所依靠。
这样一来,又消灭了一群吃闲饭的,也多了一批生产力。
苏婉青的亲娘张兰花和舅母刘秀珍,就是这一批放走的。
两人没想到还能提前释放,并且回去还有事情做,有银子赚,家人也接纳了他们。
当得知这些都是苏婉青授意的,她们心里五味杂陈,最后都有些后悔。
两年时间眨眼过去。
整个阳东县都变的不一样了。
阳东县九个镇子,每个镇子都有苏婉青的客栈,而且,这两年里,她带着人将母亲做的胡辣汤,还有衍生出来的酸辣粉,开遍九个镇子。
人吃饱了饭,就开始研究美食,阳东县九个镇子,各种小吃开花,当地的商家和村民都鼓了腰包。
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客商,流连忘返,每次来,都带着大笔的银子,以前觉得在这些小地方没处用,现在只觉得不够用。
吃穿住行各个方面都让人舒服。
远在京城的皇上,终于从一些大臣口中听到阳东县的名字,惊讶的他,立刻派人找金泽安过来问话。
金泽安最近也很郁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年也派了不少探子去阳东县,去打听苏婉青和陆康文的动静,结果每次带回来的结果,不是苏婉青在巡视客栈,就是陆康文在陪着苏婉青巡店。
西南边境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则是不到五千人的边防营地,士兵慢悠悠的练兵布防。
这两年他一直等着边境失守,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让皇上把陆康文招来问罪,他就可以顺势救下苏婉青。
但是他没有等来。
等来的却是皇上的问罪。
“爱卿,阳东县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皇上坐在御书房,懒懒散散的靠着,漫不经心的问他。
金泽安愣了下,连忙回答,“回皇上,臣听说的不多,听说那边安居乐业,乃是皇上恩泽所致。”
年轻的皇帝坐直身子,饶有兴趣道:“爱卿,朕怎么听说,阳东县有一个叫苏婉青的女子,她配合县令,把阳东县所有村子都带动着发了财,听说那边的老百姓农忙时就回家种田,农闲时就跟着苏婉青做生意,个个都有了钱。”
说完,悠悠看着金泽安。
“爱卿,这个苏婉青,你认识吧?”
皇上上身微微前倾,一脸兴致。
“这样的奇女子,若是能在京城,那应该很好玩。”
他声音淡淡的,金泽安则是心惊肉跳。
“回陛下,这个苏婉青,臣当年在阳东县当差的时候,的确见过,此女言行粗鄙,不避男女大防,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臣很不喜此女。”
“若是让她来京城,实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