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平城赋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她想撮合你和李太医令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她想撮合你和李太医令

皇帝出征之后,太子随即前往漠南,平城内外反倒歌舞升平。

数日后,乐陵公主拓跋敏忽然做东,邀请阳翟公主拓跋蓉、始平公主拓跋菱,和传言中与驸马分居的拓跋月,前往城中一家新开的酒楼小聚。

收到帖子时,拓跋月便觉蹊跷,拓跋敏素来与她不对付,怎突然好心请客?还选了如此偏僻之处。这酒楼,似乎也不是她的产业。

一时间,拓跋月心思百转,女儿沮渠上元便说要与她一同前往。

酒楼三层雅间,陈设豪奢,宽敞明亮。

一开始,拓拔敏吆喝着上菜,似乎心情极好。愈是如此,拓跋蓉、拓跋菱愈是困惑。

乐陵公主向来孤高,莫说是拓跋月,连她二人也不怎么往来。今日倒是奇了。

几人都留着心,不知拓跋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酒过三巡,拓跋敏忽然起身,故作随意地走到窗边,惊呼一声:“哎呀!这……你们快来看!对面那宅院里的人,瞧着好生眼熟!”

闻言,几位公主都好奇地凑到窗边,拓跋月还端着酪盏。

窗户敞阔,五人一同伫立,也绰绰有余。

但见,对面一所寻常宅院的天井里,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正挽着袖子,帮一位年长的妇人和一位三十余岁面容清秀的女子晾晒药材。

待看清那男子的面容,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不是拓跋月的驸马李云从又是谁?!

那年长妇人是他小姨阳英,而那中年女子,正是他的前妻于英如!

拓跋月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见状,拓跋敏用手帕掩着唇,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讶然道:“这……似乎是武威的驸马?他怎么会在此地?还和……和前妻这般……哎呀,瞧我这嘴,武威,你可千万别多想,许是……许是碰巧遇上了帮帮忙?”

她句句看似劝慰,实则句句都在往拓跋月心上扎刀子。

拓跋月的眼角耷了耷,心下冷笑不止,但只呷了一口酪,并未言语,唇角亦漫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浑不在意。

一旁,沮渠上元却嗤笑出声,语气刻薄:“都和离了还这般拉拉扯扯,帮着前妻家做事?李尚书这是旧情难忘,打算金屋藏娇么?也不怕失了朝廷体统。”

拓跋敏啧啧二声,皱眉附和:“就是!这般不清不楚,算什么男人!要我说,这种男人不要也罢!趁早离了干净!”

听得这话,拓跋蓉、拓跋菱面面相觑,拓跋蓉道:“方才,乐陵不是也说了么?不过碰巧遇上,帮忙而已。”

拓拔敏被拓跋蓉一噎,忙摇摇头:“也难说得很,郡主说得也有道理。”

边说话,边斜睨着拓跋月,看她作何反应。

却见拓跋月唇角扬起,目光转向她,语声淡淡:“乐陵关心我的家事,真是令人感动。不巧,我也偶然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正想与乐陵分享呢。”

拓跋敏一愣:“什么秘密?”

拓跋月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若乐陵近日得闲,不妨亲自去长宜坊最里头那家朱门小院看看。听说……那是已故的宜都王早年置办下的产业,或许……里面还留下了一些‘惊喜’呢。”

她有意顿下,欣赏拓拔敏的神色。

霎时间,拓拔敏的脸色变了。

她虽不知具体何事,但“长宜坊”“朱门小院”“惊喜”这些词联系在一起,绝非好事!尤其是,对方投来的眼神,似在看她的笑话。

一时间,拓拔敏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拓跋月适时添一把火,语声更显神秘莫测:“乐陵去时,记得带些得力的人手,想必……定会有所发现。唉,我听说,宜都王与乐陵琴瑟和鸣,只与你一同进餐,叔父、伯父、兄弟,只能吃你二人所剩的。想来,每月也极是俭省。”(1)

她这话,分明是在暗示穆寿在外豢养外室,又讥刺穆寿吝啬,薄待家人。

拓跋蓉、拓跋菱不知内情,但见拓跋敏吃瘪,又素知穆寿生前并非安分之人,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明显站在拓跋月这边。

拓跋敏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坐不住。

骤然,她面色不忿,拂袖道:“哼!我好心请诸位小聚,倒成了你们合伙编排我的不是!你们慢慢玩吧,账我会结!”

言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雅间。

待她走后,拓跋菱忙安慰拓跋月:“月儿,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她一贯蛮横无礼,专会给人添堵。至于你家驸马……”

不禁想起赫连昌,拓跋菱连连摇头,暗叹:男人都一个德性。

拓跋月冷笑一声:“无妨,由他去罢。既无信任,何必相守?”

说罢,拓跋月拧身离开窗边。

沮渠上元却依旧立在原地,俯瞰院子里忙碌的李云从,唇角噙了一丝讥诮的笑意,喃喃自语道:“确实不如某人……至少对心中所念之人,还算得上是一往情深,不至如此朝三暮四,令人作呕。”

此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入了拓跋月耳中。

下一瞬,拓跋月走到女儿身边,看着她酷似沮渠牧犍的侧脸,轻叹一声:“是啊……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选他。”

这话,像是在附和沮渠上元,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阿碧不言不语,但却依着拓跋月之前的吩咐,观察着沮渠上元的神情变化。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气氛沉默。

下了车,看着沮渠上元径直走回院落的背影,拓跋月一时有些发怔。

少时,她才与阿碧走向望舒阁。

回到房中,阿碧屏退左右。

“阿碧,今日你也看到了。上元她……为何会屡屡向着李云洲说话?”拓跋月眉间染了忧色,“甚至今日说出那等……‘一往情深’的话来?”

阿碧沉吟片刻,低声道:“公主,请恕奴婢直言。您已命人查证,郡主与李太医令私底下有些往来,但并非是爱慕之心。至于今日之事,更像是……似乎,她想撮合你和李太医令……”

拓跋月闻言,默然良久。

阿碧以为自己言语冒犯,遂道:“奴也只是瞎猜,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会不会,他二人之间有什么交易?”拓跋月沉吟。

窗外暮色渐沉,将她身影拉得颀长,阿碧不再作声,只耐心地侍奉于前。

(1)《魏书·卷二十七·列传第十五》恭宗监国,寿与崔浩等辅政,人皆敬浩,寿独凌之。又自恃位任,以为人莫己及。谓其子师曰:“但令吾儿及我,亦足胜人,不须苦教之。“遇诸父兄弟有如仆隶,夫妻并坐共食,而令诸父馂余。其自矜无礼如此,为时人所鄙笑。真君八年薨。赠太尉,谥曰文宣。子平国,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