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灵光如奔涌的春潮,从任逍遥枪尖的七彩光球中泼洒而出,顺着苍玄山巅的沟壑漫延开去。那光芒并非刺目的灼热,而是带着温润的生机,所过之处,青黑色的魔气如同残雪遇骄阳,滋滋消融成一缕缕灰气,灰气升腾间还带着细微的爆裂声;原本被毒火灼出的深坑中,嫩绿色的草芽顶着莹白露珠破土而出,草叶舒展时还沾着细碎的灵光,连缝隙里的碎石都被灵光裹着,泛出温润的玉色,仿佛被打磨过的宝玉;空气里最后一丝硫磺与腐尸的腥臭被彻底涤荡,取而代之的是灵草的清苦与晨露的甘甜,连山间的风都变得柔和起来,拂过修士们的衣袍时,竟带着淡淡的暖意。
可就在这满是生机的景象中,四大魔使即将溃散的躯体突然起了异变——四缕青黑色的青烟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拽住,猛地从灰气中挣脱,在空中疯狂盘旋、碰撞。青烟相撞时发出指甲刮擦青铜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幽骨魔使的残魂穿透灵光屏障,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满是不甘与怨毒:“休想让我等就此湮灭!任逍遥,你这凡胎俗子,靠着一把破枪侥幸赢了,真以为能断我魔界根基?即便我等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你一同沉沦,让你永世困在魔气里,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四缕青烟骤然向内收缩,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聚成一团。青黑色的魔气从青烟中疯狂涌出,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顺着灵光的边缘向上攀爬,竟硬生生吞没了灵光外层的细碎光粒,光粒被魔气包裹时,还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更诡异的是,那些早已消散的躯体碎片——幽骨魔使带着黑血的枯爪指节,指节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裂空魔使泛着暗紫流光的魔刃残片,残片边缘依旧闪烁着撕裂空间的微光;噬魂魔使残留着漩涡纹路的黑色雾气,雾气中还能看到细微的吸力;腐心魔使凝结成露珠状的粉色迷雾,露珠表面泛着蛊惑的光泽——竟在魔气的牵引下从四面八方聚拢,在空中交织缠绕,如同活物般相互融合。
不过瞬息,一尊丈高的魔影便赫然成型。它的躯体一半是裸露的枯槁骨节,森白的骨头表面沾着未干的黑色腐肉,腐肉还在微微蠕动,关节处挂着的断裂筋腱,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像是随时会掉落;另一半则裹着破烂的黑布,布料上满是孔洞,从孔洞里能看到蠕动的黑色魔虫,魔虫通体漆黑,身上还带着细小的尖刺,爬过的地方留下黏腻的黑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闻者都忍不住阵阵作呕,有个年轻修士没忍住,侧身干呕起来。魔影的左手同时握着两样法器:一是带刺的黑色锁链,锁链每一节都嵌着寸许长的尖刺,尖刺上的毒液顺着链节滴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腐蚀痕迹,落地时连坚硬的青石都被灼出细小的坑洞,坑洞还冒着淡淡的黑烟;二是泛着暗紫流光的魔刃,刀刃上布满细碎的空间裂痕,每一次呼吸间,裂痕都在微微扩张,似要将周遭的光线都吸进去,刀刃挥动时,还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它的右手凝着一个比此前大上三倍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传来令人心悸的吸力,连山巅的碎石、刚长出的草叶都被吸得围绕漩涡旋转,形成一道黑色的气旋,气旋边缘的空气都被绞得扭曲,连阳光穿过时都变了形。魔影周身裹着浓稠的粉色迷雾,雾气比腐心魔使单独释放时更稠,像融化的蜜糖般黏在体表,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有修士临死前惊恐的面容,眼球突出,嘴角还挂着黑血;有孩童啼哭的稚嫩模样,脸颊挂着泪珠,却咧着嘴发出诡异的笑;还有老者绝望的表情,皱纹里都藏着痛苦——每张脸都在重复着蛊惑的低语,声音细碎却极具穿透力,即便隔着防御阵,修士们都能清晰听到。它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鬼火,火舌比之前盛了数倍,高达半尺,连周遭的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发烫,刚长出的绿芽一靠近,便瞬间蔫成灰黑色,化作一滩脓水,脓水渗进石缝后,还在不断腐蚀着青石。
“这是……四魔合一的魔躯!是《魔界秘录》里记载的禁忌秘术!”防御阵后的白发长老猛地睁大眼睛,声音因震惊而发颤,手中的玉如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撞到青石后发出清脆的响声,玉如意表面甚至磕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其他修士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年轻修士们脸上刚浮现的欣喜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们曾在宗门典籍中见过记载,四魔合一的魔影,力量是单体魔使的十倍不止,既能操控锁链与魔刃近战,又能以漩涡吞噬、迷雾蛊惑,几乎没有弱点,千年前曾有三位仙尊联手,耗尽半数仙力才勉强将一尊魔影封印,如今任逍遥仅凭一人,如何能敌?
合为一体的魔影刚一稳住身形,便发出一声震得山巅青石簌簌作响的咆哮。咆哮声里混杂着四魔的声音,时而尖锐如裂帛,刺得人耳膜生疼;时而低沉如闷雷,震得人胸腔发颤,连防御阵都微微晃动,阵后的修士们纷纷捂住耳朵,脸色发白,不少人甚至感觉体内的灵力都跟着紊乱起来。紧接着,魔影猛地挥起左手的魔刃,朝着任逍遥劈来。这一劈裹挟着四魔的全部力量,魔刃上的暗紫流光与右手的黑色漩涡相互牵引,形成一股扭曲的吸力,竟硬生生撕开了七彩灵光的一道缝隙——缝隙虽只有指节宽,却足够粉色迷雾钻进去。迷雾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顺着缝隙疯狂涌入,瞬间便缠上任逍遥的识海。迷雾中,他已故去的同门师兄笑着向他招手,师兄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鲜血染红了衣袍,却依旧说着“逍遥,别打了,跟我走,就能解脱了,再也不用承受战斗的痛苦”;他的授业恩师也出现在迷雾里,恩师的白发被魔气缠绕,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浑浊,却依旧温和地劝他“放弃吧,魔影太强了,守住性命才最重要,宗门的安危自有他人承担”。这些话语温柔得如同呢喃,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连防御阵后的修士都能听到,不少人眼神开始涣散,有个女修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若不是身旁的长老及时拉住,恐怕早已踏入阵外。
与此同时,魔影的黑色锁链也猛地甩动,锁链带着刺耳的“哗啦”声,如同毒蛇吐信般,朝着任逍遥的四肢缠去。锁链上的尖刺泛着幽绿毒光,毒光闪烁间还带着淡淡的腐蚀性,尖刺上的毒液滴落在青石上,滋滋作响间,连灵光刚刚滋养出的绿芽都瞬间枯萎,化作一滩黑色的脓水,脓水渗进石缝,竟将坚硬的青石都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孔洞中还冒着黑色的烟雾。
任逍遥却依旧面不改色,握紧造化枪的手猛地发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连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枪身“生、灭、吞、仙”四纹同时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的光芒,翠绿、银白、深蓝、金黄四种颜色的灵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厚达三尺的光罩,光罩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不定。翠绿的生纹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生长,细密的灵光藤蔓顺着缝隙蔓延,藤蔓上还开着细小的白色花朵,花朵绽放时释放出清新的灵光,灵光扩散间,瞬间便将灵光的缺口修复,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银白的灭纹化作数道手臂粗的闪电,缠绕在枪尖之上,闪电中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晶,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碾碎一切邪祟的力量,光是看着,便让人胆寒,仿佛连空气都要被闪电劈裂;深蓝的吞纹则释放出更强的吸力,反向吸扯魔影的魔气——那些青黑色的魔气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源源不断地被吸入枪身,在枪体内转化为纯净的仙力,顺着枪杆传入任逍遥的掌心,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他原本略有消耗的仙力迅速恢复;金黄的仙纹则散发出耀眼的霞光,霞光如同实质般包裹住任逍遥的识海,将钻入的粉色迷雾彻底净化,迷雾中的人脸在霞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叫,一张张脸开始扭曲、破碎,瞬间化作一缕缕灰气,连一丝蛊惑的痕迹都没留下。
紧接着,任逍遥脚踏青云宗失传三百年的“踏云仙步”。他的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般轻盈,在魔刃与锁链的间隙中灵活穿梭——魔刃劈落的速度极快,刀刃带起的气流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衣角扫过地面时,带起细小的石屑,石屑飞溅间,可他总能在刀刃即将触碰到身体的瞬间,侧身避开,衣袍被刀刃的气流擦过,竟被割出一道细小的口子;锁链从四面八方缠来,尖刺几乎贴到他的皮肤,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尖刺带来的寒意,可他只需轻轻一跃,便能踩着锁链的间隙跃起,悬空时还能调整身形,让后续的锁链擦着靴底掠过,靴底甚至被尖刺划出淡淡的痕迹。眨眼间,他便来到魔影身侧,手腕猛地一翻,枪尖带着四纹的全部力量,如同流星般直刺魔影的心口——那里正是四魔残魂凝聚的核心,也是魔影最脆弱的地方,魔影周身的魔气再浓,心口处却始终泛着淡淡的灰光,显然是力量的薄弱点,灰光闪烁间,还能看到残魂在其中躁动。
“噗嗤!”枪尖穿透魔躯的瞬间,发出如同刺破皮革的声响,魔躯被穿透的地方,魔气疯狂外泄。魔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惨叫,叫声里满是痛苦与愤怒,声波扩散开来,连山巅的青石都簌簌掉落碎石,周身的魔气剧烈动荡,如同沸腾的开水般不断翻滚,魔虫从黑布的孔洞中掉落,在地上挣扎着死去,黑色的汁液流了一地,粉色迷雾也开始变得稀薄,似要再次溃散。可就在这时,魔影突然停止了挣扎,幽绿鬼火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笑声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金属,刺得人耳膜生疼:“任逍遥!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等?太天真了!我等早有准备,以残魂为引,以魔气为媒,化作永恒的魔诅!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等的囚笼,我们会日夜侵蚀你的神魂,让你永世不得解脱!”
话音落下的瞬间,魔影的躯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速度快得惊人,顺着造化枪迅速缠上任逍遥的手臂——先是手腕,手腕上的纹路如同细小的锁链,紧紧贴着皮肤;再是小臂,小臂上的纹路不断蔓延,形成复杂的图案;然后是肩膀,肩膀上的纹路甚至开始向脖颈蔓延,短短数息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全身。任逍遥只觉体内的仙力骤然滞涩,如同被冻结的江河般难以流动,原本顺畅的经脉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每运转一次仙力,都传来阵阵刺痛,仿佛经脉要被撕裂;心口更是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同时扎着他的心脏,疼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黑色纹路已在他的皮肤上凝结成一个个诡异的魔印:左臂是锁链形的魔印,纹路如同缠绕的锁链,隐隐能看到尖刺的图案,魔印闪烁时,还能感受到细微的束缚感;右臂是魔刃形的魔印,刀刃的纹路清晰可见,泛着淡淡的暗紫光,魔印跳动时,手臂竟传来轻微的刺痛;胸前是漩涡形的魔印,纹路如同旋转的漩涡,中心还泛着细小的黑点,魔印转动时,心口的灼烧感愈发强烈;后背则是迷雾形的魔印,纹路如同飘散的雾气,隐约能看到人脸的轮廓,魔印扩散时,识海竟传来轻微的眩晕。四个魔印隐隐连成一个圆圈,如同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他的神魂困住。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大魔使的残魂并未消散,而是藏在魔印之中,如同跗骨之蛆般附着在他的神魂上——幽骨魔使的残魂在锁链魔印中嘶吼,试图用锁链勒紧他的神魂,让他呼吸困难;裂空魔使的残魂在魔刃魔印中躁动,试图用魔刃割裂他的神魂,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噬魂魔使的残魂在漩涡魔印中低语,试图用漩涡吞噬他的神魂,让他意识模糊;腐心魔使的残魂在迷雾魔印中蛊惑,试图用迷雾扰乱他的心神,让他失去理智。他们时刻都在试图侵蚀他的心神,让他沦为魔傀。
“这是……魔诅!”任逍遥眉头紧锁,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渗出一丝血迹,血迹在苍白的嘴唇上格外显眼。他立刻运转体内的仙力,试图驱散皮肤上的黑色纹路——仙力顺着经脉流向魔印,可那些魔印却如同在他皮肤上生了根般,牢牢附着在上面,仙力触碰时不仅无法将其驱散,反而被魔印反向吸收,化作滋养残魂的魔气,魔气被吸收时,魔印的光芒愈发浓郁。魔印中传来四大魔使得意的嘲讽,声音如同苍蝇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凡夫,从今往后,你我同生共死!若你心神失守,便会沦为我等的傀儡,亲手举起造化枪,屠杀你的同门,让青云宗血流成河;若你强行压制,魔诅便会反噬你的神魂,让你日夜承受蚀骨之痛,白天如同烈火焚身,夜晚如同寒冰刺骨,生不如死!”
任逍遥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了丝毫慌乱,只剩下决绝之色。他知道,此刻越是慌乱,越容易被残魂趁虚而入。他不再试图驱散魔诅,而是运转体内剩余的仙力,在经脉中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这道屏障是用“仙”纹的净化之力与自身神魂之力凝结而成,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将魔印暂时压制在皮肤表层,不让其继续侵蚀神魂,屏障形成时,他心口的疼痛才稍稍缓解。“即便魔诅缚身,我也绝不会让尔等得逞!”他握紧造化枪,声音坚定得如同苍玄山的磐石,没有丝毫动摇,“从今往后,我便以自身为囚笼,用仙力镇住尔等残魂!若有一日魔诅爆发,我便先自行了断,以神魂为引,将尔等彻底湮灭,绝不让你们再祸乱苍生,伤害我的同门!”
说完,任逍遥缓缓转过身,看向防御阵后的修士们。尽管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皮肤上的黑色魔印也在隐隐闪烁,泛着诡异的光芒,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同黑夜中的明灯,照亮了所有人的希望。“诸位放心,四大魔使已被镇压,他们的残魂被魔诅束缚在我身上,短时间内无法再祸乱苍玄山,山巅暂时安全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每说一个字,心口的疼痛都在加剧,可他依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沉稳,不让众人担心,“但魔诅未除,我需立刻前往宗门的‘静心闭关洞’,尝试用洞内的灵脉之力压制魔诅。此后宗门的防御,便劳烦诸位长老与同门了——务必守住山门,不可让任何魔物靠近。”
防御阵后的修士们纷纷起身,对着任逍遥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眼中满是敬佩与担忧。白发长老捡起地上的玉如意,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玉如意上的裂痕格外显眼,他声音哽咽:“任师侄,你放心闭关,宗门的防御交给我们!我会亲自带人守住山门,调配灵脉加固防御阵,绝不会让任何魔物踏入苍玄山半步,我们定会守住苍玄山,等你出来!”年轻修士们也纷纷附和,他们之前的恐惧早已被任逍遥的坚守驱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任逍遥以自身为囚笼,守护苍生,他们也愿为宗门、为苍玄山拼尽全力,有个年轻修士甚至握紧法器,大声喊道:“任师兄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
任逍遥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他握紧造化枪,枪身传来的温热感让他稍稍安心,转身朝着宗门深处的闭关之地走去。黑色的魔印在他的手臂上隐隐闪烁,随着他的脚步,魔印的光芒时强时弱,如同潜藏的阴影,时刻提醒着他身上的重担。——防御阵后的修士们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山道的拐角处,才缓缓直起身。白发长老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转身看向众人,声音瞬间变得严肃:“都打起精神来!任师侄以自身为囚笼镇压魔诅,我们绝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快步上前:“长老,弟子愿去山门值守,日夜不歇!”“弟子愿调配灵脉,加固防御阵,绝不让魔物靠近半步!”年轻修士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眼中的坚定取代了此前的恐惧——任逍遥的背影,成了他们此刻最坚实的信念。白发长老点头,迅速分派任务:一部分人携带法器前往山门,在原有防御阵外再加设三道临时结界;另一部分人跟随他前往灵脉殿,抽取灵脉之力注入主峰防御阵,确保苍玄山万无一失。
而此时的任逍遥,已踏上通往静心闭关洞的山道。山道两旁的灵树因魔气消退重新焕发生机,枝叶间洒下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周身萦绕的淡淡魔气。手臂上的锁链魔印突然发烫,幽骨魔使的残魂在其中嘶吼:“任逍遥,你以为闭关就能压制我们?不出三日,你的神魂便会被我们侵蚀,到时候你会亲手拆了这青云宗!”
任逍遥没有理会,只是握紧造化枪,加快脚步。枪身的“仙”纹微微亮起,金黄的灵光顺着手臂蔓延,暂时压制住魔印的躁动。他知道,静心闭关洞位于苍玄山深处的灵脉源头,洞内的灵脉之力纯净且浓郁,或许能借助灵脉之力,将魔诅暂时封印在经脉深处,为寻找破解之法争取时间。
前行约半个时辰,一道隐蔽的石门出现在山壁间。石门上刻着古老的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灵光,这便是静心闭关洞的入口。任逍遥抬手按在石门上,体内仙力缓缓注入,符文瞬间亮起,石门“轰隆隆”向两侧打开,一股浓郁的灵脉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
他迈步走入洞内,洞内宽敞干燥,中央有一块丈许见方的青石台,青石台下方便是灵脉源头,丝丝缕缕的灵脉之力如同雾气般升腾,落在皮肤上格外舒服。任逍遥走到青石台前坐下,将造化枪放在身旁,枪身的四纹与洞内的灵脉之力相互呼应,泛着柔和的光芒。
他闭上双眼,开始运转功法,试图引导灵脉之力进入体内,压制魔诅。可刚一催动仙力,胸前的漩涡魔印便猛地爆发,噬魂魔使的残魂化作一股黑气,顺着经脉涌向他的识海:“想借助灵脉之力?真是天真!”黑气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仙力瞬间紊乱。
任逍遥咬牙,强行稳住心神,调动“仙”纹的净化之力包裹识海,同时引导灵脉之力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一点点冲刷着体内的魔气。灵脉之力与“生”纹的生机之力相互配合,修复着被魔气侵蚀的经脉;“灭”纹与“吞”纹则联手压制魔印,银白的闪电与深蓝的吸力包裹住魔印,不让残魂继续扩散。
可魔诅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后背的迷雾魔印突然扩散,粉色迷雾悄然渗入识海,腐心魔使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放弃吧,你斗不过我们的……只要你愿意归顺魔界,我们便让你成为魔将,享尽荣华富贵……”迷雾中,他看到了童年时与父母相伴的画面,看到了同门师兄笑着递给他灵果的场景——这些温馨的记忆,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蛊惑。
任逍遥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识海微微动荡。就在这时,造化枪突然发出一声轻鸣,枪身的四纹同时爆发出强光,翠绿、银白、深蓝、金黄四种灵光交织成一道光网,将他的识海牢牢护住,粉色迷雾瞬间被净化。任逍遥猛地清醒,额头渗出冷汗——他险些便被腐心魔使的蛊惑所困。
“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任逍遥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决定将灵脉之力与自身神魂之力结合,在魔印与神魂之间建立一道坚固的屏障,彻底将魔诅与神魂隔绝开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仙力与洞内的灵脉之力尽数调动,缓缓向魔印靠近。
当灵脉之力触碰到魔印的瞬间,四大魔使的残魂同时爆发,青黑色的魔气从四个魔印中涌出,在他体内疯狂冲撞:“任逍遥,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魔气与灵脉之力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任逍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全身的经脉都在断裂。
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迷过去,继续引导灵脉之力与神魂之力凝结成屏障。时间一点点过去,洞内的灵脉之力越来越稀薄,任逍遥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可他眼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终于,在灵脉之力即将耗尽之际,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在魔印与神魂之间形成,如同城墙般将魔诅牢牢困住。
魔印的光芒瞬间黯淡,四大魔使的嘶吼声也变得微弱:“任逍遥……你等着……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任逍遥缓缓松了口气,瘫坐在青石台上,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魔诅并未被彻底清除,只要屏障出现一丝裂痕,残魂便会再次侵蚀他的神魂。但至少此刻,他暂时压制住了魔诅,为青云宗、为苍玄山争取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