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过来看了信一眼,神情也是大变。
“三小姐,这种事情可不得了,要赶紧禀报老爷和夫人。”
“不妥。”白三小姐摇头:“爹爹一腔正义,肯定是要拿着这封信去质问赵家,赵家当然会矢口否认,收拾不了赵家不说,白家还容易被扣上无理取闹的帽子,弄得好像是白家故意去招惹赵家似的,反而对我们不利。”
“那三小姐打算怎么做。”
“这信上的内容我不会全信,我要先调查一个清楚,若是坐实了赵家,再进行下一步。”
“陈妈,你要做到守口如瓶,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嬷嬷赶紧点头。
白三小姐去找白二公子。
白二公子在院子里斗蛐蛐,两只油黑发亮,体型庞大的蛐蛐在细笼子里斗得天昏地暗,白二拍着手,情绪很是上头:“咬上了,咬上了,好,好,好。”
回头一看,白三小姐就站在后面。
“三姐你快看,这两只蛐蛐多能打,还是一公一母,这都能打起来,还是头一回见,嘿嘿。”
白二公子笑得有点猥琐。
“我可不能让它们打死了,它们生出来的后代一定更加强壮,到时候我就是京城的斗蛐蛐王。”
“二弟,前些天我看你用的香囊很是中意,能不能给我几个,我拿去熏书房。”白三小姐说。
“好啊,旺财,你去书房找给三姐。”
“不用了,我自己去挑。”
白三小姐进了房间,就把门给关上,过去翻床单底下。
果然翻出了一包药,她屏住呼吸取了一点出来,放在帕子里,收好,然后从抽屉里随手摸出几个香囊,走了出去。
“三姐,你真的不看看再走吗?这样的好蛐蛐,几年都碰不到一对。”白二公子越看越亢奋,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栽赃陷害。
“不看了。”白三小姐皱了一下眉头,好在白家的子弟,只有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不然以后要像什么样子。
也正是白二公子没个人样,白家才从他下手。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白三小姐就让嬷嬷请来了大夫。
“这是促使马儿发性的药,而且药效极为厉害,一旦发作,几个武功好的也未必控制得住。”大夫道。
白三小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找了两个轻功好的人,让他们去吉祥药馆偷账本。
半夜,账本偷来了,往前面的日期找,果然能够查询到白二公子去吉祥药馆买这种药的记录。
“二弟整天斗蛐蛐,要么就是在外头吃喝玩乐,对家事一点都不关心,爹爹病倒了几日才知道,又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买这种东西,去算计牧星河。”
“赵家干了坏事,怕被乔家找上,就想赖在二弟的头上,真是想得美。”
白三小姐让人仿着吉祥药馆掌柜的字迹,把买药人的名字改成了赵汝双。
又重金收买了一个轻功好的人,把那一包药,送到了赵汝邺的床底下。
兄妹俩一个都逃不掉。
做好了这些,白三小姐就让人透出风声,是赵家用了使马儿发狂的药,差点害了牧星河的命,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高门之间传开。
等落到赵汝双兄妹的耳朵里,他们都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见过乔镰儿了。”赵汝邺问道。
赵汝双愤怒又困惑:“我跟她说得明明白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证据在哪里,都给她指明,等了这几天,她没有找白家算账,反而有这样的消息流出来。”
这几天她都静观乔家的动作,乔镰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几天都没有见人,她还以为在憋一个大的。
结果她的心思白费了,倒让白家反咬一口。
这个风声来势汹汹,几乎高门都传遍了,难怪她去参加宴会,那些高门贵族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还窃窃私语。
“会不会是乔镰儿干的。”赵汝邺怀疑。
“不太可能,对于乔镰儿来说,乔家和白家赵家都没有任何交情瓜葛,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她没有必要偏帮着白家。”
赵汝邺猜测:“这么说来,是白家觉得,牧星河出了事,乔家会怀疑赵家或者白家,白家为了摆脱嫌疑,就先发制人,把账算给赵家。”
“多半是这样的缘故,白家看起来老实本分,想不到心思这么多。”赵汝双冷笑一声:“看来,是我们对白家太仁慈了,早就应该出手,把他们的罪名给定死。”
“那现在怎么办,消息都传开了,都认为是我们算计牧星河。”赵汝邺一阵头疼。
“好办啊,我不是做好准备了吗?那就闹到皇上的跟前去,让大理寺参与进来,好好调查一番,谁做了手脚,家里有没有藏着脏东西,一查便知。”
赵汝双笑得更加得意:“以为传个谣言就可以了,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讲究证据。”
“好,那就先把事情闹大,我们也去传,这事是白家干的,等到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自会让大理寺调查。”
乔镰儿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满意地离开了,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
赵家毕竟势力比白家强大,公关的能力也在白家之上,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舆论有了反扑之势,很多人看白家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了。
赵老爷和白老爷在鸿胪寺任职,两人心情烦乱,看对方也是不顺眼起来,在顾大人面前常有争论,已经形成水火不容之势。
顾大人忍无可忍,报到了皇帝的跟前,请求皇帝让大理寺干涉,把事情查个明明白白,好平息当前的纷乱。
这个时候,乔镰儿正在陪皇帝用茶,皇帝吃腻了榴莲和荔枝,但乔镰儿空间里的产品何其多,总有适合皇帝的新鲜口味,她用古代的包装改头换面,说是从外邦买进。
皇帝兴致正好,闻言皱起了眉头,看着乔镰儿:“马儿受惊,你姐夫被从马车里甩出来,他不是相安无事,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为何却又惹出这么多风波来。”
乔镰儿叹了一口气:“姐夫是去鸿胪寺替职,今年本该属于白大人和赵大人的奖励落到他的身上,正好他又出了事,就有人怀疑,是白赵两家干的,白赵两家为了洗脱嫌疑,相互指责,闹得整个京城高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