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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的缺口刚补了一半,水泥作坊的工匠说,石灰石快没了,得派人去百里外的矿山拉……

正想着,诗晴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小姐,崔公子让人送来的,说粮库的存粮只够支撑半个月了,邻州的粮商不肯卖粮,说要等嵘阳王的命令。”

时晚夏接过纸条,指尖冰凉。嵘阳王的手伸得真长,连邻州的粮商都能控制。

她转身对诗晴说:“你去告诉崔公子,我这就去府衙见他,让他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城西的周乡绅。”

“他家有私仓,存粮不少,只要他肯出粮,我可以答应他,今年楚州的赋税,他家用粮抵。”

赶到府衙时,崔知浩正在院子里看公文。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头发用玉簪束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却依旧沉稳。

看到时晚夏来,他放下公文,递过一杯热茶:“刚想让人去找你,粮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

时晚夏接过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

“我想去找周乡绅,他家有粮,只要能说动他,半个月的粮荒能解。”

崔知浩点头:“我已经让人查过周乡绅的底细了。”

“他儿子在京城做官,去年因为嵘阳王的事被牵连,下了大狱,他心里对嵘阳王有怨,只是不敢说。”

“你去说,或许有希望。”

他顿了顿,又道:“我跟你一起去,万一他不肯,我再用崔家的名义施压。”

“清河崔氏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时晚夏心里一暖。

自从太子走后,崔知浩就像她的后盾,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都能冷静地想出办法,从不推脱。

她想起沈砚初前几天来找她,说要调自己的亲兵来楚州“帮忙”,却被她拒绝——沈砚初的心思太明显,他想要的是楚州的控制权,而崔知浩,想要的只是帮她守住楚州。

两人刚要出门,王瑾芊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笑着说:“时姐姐,崔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做了些点心,刚出炉的,你们先垫垫肚子。”

她穿着粉色罗裙,脸上带着浅浅的梨涡,看着活泼,却心思玲珑。

这些天,她凭着崔家的名帖,跑遍了周边的州府,为楚州争取到了不少药材和工具。

“正要去见周乡绅,谈粮的事。”

时晚夏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甜而不腻。

“王小姐,多亏了你,上次邻州的药材,要是没有你,我们还拿不到。”

王瑾芊摆手:“时姐姐客气了,我也是楚州的一份子,帮衬是应该的。”

“对了,我刚从城外回来,看到李公子在训练乡勇呢——他把自己的玉佩都当了,换了些兵器,分给乡勇们,还说要帮着保护农田。”

时晚夏愣了愣。

李长禹自从中元夜后,就很少跟她说话,只是默默做些事。

她知道他心里有愧疚——当初若不是他……,他们也不会形同陌路。

如今他肯放下身段,帮着训练乡勇,也算是一种弥补。

“他肯做事,是好事。”

时晚夏轻声说,“等粮的事解决了,我去看看他训练的乡勇。”

崔知浩看着她,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周乡绅那边,我们尽快去,别耽误了农时。”

三人一起走出府衙,阳光正好,洒在楚州的街道上。

虽然路边还有些残破的房屋,墙上的箭孔还清晰可见,但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市集里也传来了叫卖声。

楚州正在慢慢好起来,像地里的麦苗,虽然经历了寒冬,却还是顽强地冒出了绿芽。

时晚夏走在最前面,脚步坚定。

她知道,太子还在归途上血战,她不能让他担心,不能让楚州再出乱子。

她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这里的百姓,等太子回来,等他带着平安的消息,回来接她们回京城。

柳溪码头的晨雾还没散,沈砚舟押着囚车,悄悄登上了一艘乌篷船。

船老大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姓陈,脸上刻满了风霜,是崔知浩提前安排好的。

他常年在江淮一带行船,熟悉水路,也可靠。

“殿下,这船快,顺江而下,三天就能到扬州,到了扬州,就能走运河,直通京城。”

陈老汉一边解缆绳,一边低声说,“只是这段江不太平,有水匪,专抢过往的商船,您可得小心。”

沈砚舟点头,让侍卫将囚车固定在船舱底部,又安排了四名侍卫轮流守着,其余人则在甲板上警戒。

他站在船头,望着晨雾中的江面,雾气像白色的纱,裹着船身,能见度不足一丈。

“殿下,喝碗热汤吧。”

林峥端来一碗姜汤,递到他面前。

“昨晚没睡好,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沈砚舟接过汤,刚喝了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呜呜”的号角声。

他猛地抬头,只见晨雾中冲出三艘快船,每艘船上都站着十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

“是水匪!”

陈老汉惊呼,“殿下,他们是黑风帮的人,最是凶残!”

沈砚舟将碗递给林峥,拔剑出鞘:“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瞄准船帆!”

“他们的船快,只要射穿船帆,他们就追不上我们!”

话音刚落,黑风帮的快船已经冲了过来。

为首的水匪头目嘶吼着:“船上的人听着,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再把囚车里的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沈砚舟冷笑:“想要囚车里的人,先过孤这关!放箭!”

弓箭手齐齐放箭,箭雨射向快船的船帆。“噗噗”几声,船帆被射穿,风一灌,船帆瞬间塌了下来。

为首的快船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两艘船也乱了阵脚。

“杀!”

沈砚舟纵身一跃,跳上为首的快船。剑光一闪,一名水匪的头颅滚落江中,鲜血染红了江面。

侍卫们也纷纷跳上快船,与水匪厮杀起来。

那水匪头目见势不妙,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把,狞笑着说:“既然拿不到人,那就一起死!这船里有火药,我点燃火药,大家同归于尽!”

沈砚舟瞳孔一缩,刚要冲过去,突然听到“咻”的一声,一支弩箭从暗处射来,正中水匪头目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