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地为阵,血剑为引,破诸天术法,灭万道之源,天灵剑阵——阵起!”
龙渊台忽然间被雾气笼罩,这是天灵剑阵带来异象。
诸葛天元也消失在了龙渊台,原本两个人的比试,现在台上却空无一人。
天灵剑阵乃上古阵法,是术法克星。
只要在法阵中使用术法,就会被剑意锁定。
而黑袍少年就是凭借着强大的术法,使自己消失。
消失的诸葛天元出现在高空,一眼便发现消失已久的黑袍少年。
黑袍少年不断从衣兜掏出白烛并点燃,龙渊台此时被点燃的白烛已有五六百支,且还在不断被放置。
怪不得这么热!
诸葛天元纳闷,黑袍少年为什么要放置那么多白烛,难道是想烤熟自己?
黑袍少年被剑意锁定,头顶悬挂着一把剑影。
剑影落下,无声无息,却被黑袍少年察觉,摇晃着鬼面乌灯,将那道剑意震碎。
诸葛天元一惊!他头都没抬一下,是怎么发现那道无声无息的剑意?
剑影落下之时,除了空气会被压缩流动外,没有任何声响。
“难道他是靠听觉来判断危险的吗?”
剑意并没有让他停止摆放白烛,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几分钟,便又多出两百多支白烛。
他究竟想干什么?
诸葛天元虽不明白他摆放那些白烛的目的,但直觉告诉他,若不快点阻止他,后果将会很严重!
诸葛天元分出一道分身,出现在黑袍少年身后。
“诸葛剑法第二式——疾风斩”。
两道剑气将黑袍少年点燃的白烛斩灭大半,这可把黑袍少年气得不行!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一个一个摆放的,决不能被别人弄灭。
他将手指浸在灯油中,猛地向上一甩,灯油如雨点般散落。
黑袍少年又晃了晃手中灯笼,那些灯油在一瞬间点燃,熄灭的白烛又一次燃烧。
整个龙渊台化为一片火海,黑袍少年赤足走在火海中,自顾自地摆放着白烛,没有将诸葛天元放在眼中,更不知道脚底的火焰是炽热的。
他知道身后是个分身?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摆放白烛?
看着反常的黑袍少年,诸葛天元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眼前这个黑袍少年是具活尸!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就必须脱下披在他身上的黑袍!
那具分身瞥向黑袍少年,目光中流露出杀意。
手持长剑,三道虚影便来到刚弯下腰的黑袍少年身后。
一剑刺下,剑尖落在黑袍少年后腰,却未能刺破那层黑袍。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那支刚点燃的白烛轻轻放下。
这是他摆下的第九百九十九支白烛!
被摆放白烛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有何隐晦。
黑袍少年竖直起身,诸葛天元分身手中的佩剑被直接挤断。
断剑掉落地面,一声轻响,却未能引少年回头。
他将手中的灯笼别在腰间,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插入心脏,掏出一支被鲜血染红的蜡烛!
粘稠暗红的血液,大片大片地滴落,很快形成一大片血泊。
血液像是被什么牵引般,顺着黑袍少年来时路径,依次流过每一支白烛。
白烛沾染上血液,转眼间就变为红烛。
红烛灯芯上的火光,转变成幽蓝色,整个龙渊台像是正在举行葬礼的场所。
原本的烈日晴空,现已漫天无光,如漆黑的混沌。
只有台上那幽蓝的烛光绽放着光芒,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寂静地令人发骇!
高空中的诸葛天元,手捻下颌,若有所思。
忽然眉头一挑,发现脚下那杂乱无章的蜡烛摆放位置,恰好和自己曾看过的一本古籍中记载的如出一辙!
那是某种古老部族的祭祀活动,为的是求拜死神,赐下福泽!
他们觉得死神掌管人之生死,乃万神之首。
部族祭司会设祭坛,摆下某种祈福阵法,再用活人献祭,以祈死神庇佑。
可这种古老的祭祀活动,早已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眼前这个黑袍少年为什么会这种手段?
还未等诸葛天元想明白,千盏红烛燃起的青烟,汇聚成缕缕青丝。
在不知不觉间,双脚已被那青丝缠绕。
青丝猛地向下拖拽,在拖拽过程中,诸葛天元像是一个被扎紧的粽子,除了面部,全部被青丝裹挟。
他的灵力像流水般被青丝抽出,越是挣扎,裹得越紧!
“砰”的一声巨响,诸葛天元背部着地,碎骨般的疼痛遍游全身。
他恒牙紧咬,嘴角溢出血来,脖颈青筋鼓起,就连呼吸都带着剧痛!
黑袍少年挖破心脏,却没有死,只在左胸留下一个暗红的窟窿。
黑袍少年拔下腰间鬼面乌灯,一摇一晃地走到诸葛天元身前,朝他深深鞠躬。
随即又晃动手中灯笼,龙渊台内忽然吹起一阵微风。
烛光在风中摇曳,每一缕青丝都吸食了诸葛天元的灵力,火光变得猛烈!
青丝像个吸血鬼一般,疯狂吸食着诸葛天元的灵力。
金丹初期的他,虽识海广阔,但也受不了这么多“吸血鬼”的消耗,识海很快便空了大半。
继续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活活吸死!
诸葛天元乃皇城顶尖战力之一,又怎会没有一些反击手段?
“麒麟秘法——融化”。
被捆绑的诸葛天元,血肉像岩浆般滴落,几息过后,只留下一捆青丝在那!
黑袍少年一愣,双耳颤动,却没能听出诸葛天元方位。
于是摇晃着手中的灯笼,那千根青丝宛若触须般,寸寸摸寻着。
可他们将整个龙渊台摸遍,也未能找到。
诸葛天元凭空消失,使这一场比赛再次陷入僵局!
但很快,黑袍少年磕跪在刚才捆绑诸葛天元的地方,鬼面乌灯摆放在额前。
他嘴唇蠕动,像是在念咒语,但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鬼面乌灯也长出一根触须般的青丝,这根青丝游像黑袍少年,缠绕在他右腕,吸食着他体内充沛的灵力!
黑袍少年是自愿的,或者说是被操控的!
灵力流逝,他却虔诚地伏额跪拜,那盏灯笼的地位似乎比他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