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还向着婉宁呢?咱们呦呦是妹妹,婉宁是姐姐,姐姐就该让着妹妹才是。”胡佩瑶朝宋嘉佑扬起小脸,眼中满是娇嗔。
宋嘉佑伸手捏了一下胡佩瑶的鼻子:“胡搅蛮缠。”
胡佩瑶顺势挽住宋嘉佑的胳膊继续撒娇:“妾敢胡搅蛮缠还不是殿下惯的。呦呦被梅蕊生的闺女抓伤了,殿下这几天不许去落梅居陪她们母女。”
“越发放肆了。疏影跟呦呦是姐妹,打打闹闹很自然。至于你跟梅氏,既然你们合不来,相安无事就好。若你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不许呦呦跟疏影一起玩儿,我可不依。宫里本来就寂寞,大郎跟呦呦虽是嫡亲的兄妹,可年龄有差,男女有别。疏影同呦呦年龄一样,就该相互作伴。”任何男人面对胡佩瑶那张比灼灼桃花还妖娆的面庞都很难计较她的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宋嘉佑亦如是。
胡佩瑶略略思索后才不情不愿道:“妾听殿下的便是,不阻挠呦呦跟婉宁一起玩儿。不过妾同梅蕊那商户女相处不来,那就是个没骨头的,妾都耻于同这没骨头的平起平坐。殿下,他日若您更进一步,妾必须要在那商户女之上。”
“瑶儿慎言!”宋嘉佑神色一敛,而后声音沉沉的在胡佩瑶耳畔低语,“若本宫真的能荣登九重,贵妃之位永远只属于瑶儿一人。”
“妾就知道殿下最疼瑶儿。”胡佩瑶被哄的心花怒放。
宋嘉佑也只是陪着胡佩瑶用了晚膳,离开长春轩他并未回书房,而是直接去了落梅居。
宋嘉佑过来的时候小疏影才被乳母抱走。
“殿下是来替胡姐姐兴师问罪的?”梅蕊淡声问。
宋嘉佑瞧着梅蕊对自己那若即若离的态度,他并未不悦,而是笑着上前:“疏影平常瞧着软乎乎的,没想到掐架真不手软呢,瞧把呦呦的脸抓的,是你平常亲自调教的?”
梅蕊轻哼声,并不否认自己调教女儿掐架:“殿下明知故问。呦呦脸上若果真留疤,我去给胡姐姐跪着赔罪,任其打骂便是了。往后若呦呦或者旁人再跟疏影抢东西,她照旧不会手软的。殿下休想劝我把疏影教的乖巧听话,温柔谦逊。”
“胡氏说你是个没骨头的,不乐意同你交好。你要把女儿教成个女霸王了,这像是没骨头的样儿吗?”宋嘉佑不由自主将梅蕊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梅蕊这会儿穿了一身浅绿色窄袖裙衫,系了一条鹅黄色腰带将腰身束的盈盈可握。
分娩即将一年,梅蕊的身段虽未完全恢复到有身孕之前那般纤弱,不过已相差无几。
只要再下点儿功夫梅蕊就能将自己的身段恢复如初,不过她没有,不是不肯再吃苦,而是她故意为之。
被胡佩瑶嫌弃自己没骨头,梅蕊嗤笑一声:“哼,总有一天我会让胡佩瑶将今日对我的所有鄙夷都吃回去。到时候若我把殿下的胡美人弄伤了,我便赔一个比胡佩瑶更年轻好颜色的。”
“光年轻好颜色也是无趣,还得像梅儿那般风情万种,让为夫欲罢不能才可。”宋嘉佑压低了声音同梅蕊调笑一番,惹的梅蕊粉面羞红如云霞遇火烧。
两位良娣因为各自的女儿掐架闹了一场小风波,东宫上下不管是太子妃,还是李氏登都等着进一步看热闹。
太子殿下先登长春轩的门,而后留宿在落梅居,等于两头哄,不偏不倚。
次日锦蛤阁请安,梅蕊来的不早不晚,胡佩瑶是最后一个到的。
胡佩瑶居高临下的瞥了坐在自己旁边,低头把玩珊瑚珠的梅蕊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胡佩瑶才落座,太子妃便从屏风之后仪态万方的走了出来。
待众人见礼毕,太子妃的目光很自然的从胡,梅二人的面上一闪而过。
“胡妹妹,平宁脸上的伤可好些了?”太子妃殷切的问。
胡佩瑶不冷不热道:“劳太子妃费心,已经无碍了。若太子妃果真关心呦呦,就该早一些去瞧瞧她,而不是趁请安的功夫不咸不淡的问一嘴。”
胡佩瑶另太子妃当众下不来台不是头一回了,太子妃恨的咬牙切齿,可面上仍旧温和如风:“妹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还是改改的好,自家姐妹面前自不会计较,唯恐妹妹在外也这般口快心直,祸从口出。”
面对太子妃一板一眼的训导,胡佩瑶嗤笑一声,而后便不耐烦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太子妃虽恨胡佩瑶对她无礼,可有时候又需要用对方的桀骜无礼来衬她这个储妃的宽容大度,端庄贤惠。
太子妃见胡佩瑶把头扭去一旁,她便从新将目光投在低眉顺眼的梅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