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之时,丞相府花园中僻静一角,春色无边。
女子藕臂环在男子颈后,双腿紧贴男子腰侧,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夕阳下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芒。
男子大掌紧握女子纤细的腰肢,阖着双目与她唇齿交缠,吻得认真又投入。
情到深处,他沙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低声哄道:“婉儿,怀上我的孩子……怀上我们的骨血……”
若说先前想让许诗婉怀上孩子更多是为父亲母亲的心愿。
此时此刻却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他已经不满足日日夜夜占有许诗婉,他还想播下种子,让其生根发芽,将两人的骨血融为一体。
那孩子会长得像许诗婉,也像他。
是他们心意相通,曾经热烈相爱的证明。
也是将他们两人连结在一起的纽带。
有了孩子,许诗婉便永远无法再与他撇清干系,一辈子都得与他在一起。
他们的孩子以后会娶妻生子,将两人的血脉和爱意延续下去,生生世世地延续下去。
这般思量下,秦离眼底隐隐浮上几许疯狂,放于许诗婉腰侧的手猛地收紧。
许诗婉口中溢出一声细弱的吟哦,瞳孔倏然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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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透过繁密枝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橙红色的光斑,旖旎又暧昧。
许诗婉筋疲力尽躺在光滑的山石上,莹白双臂紧贴秦离汗津津的后背。
情潮渐褪,余韵犹存,似春风拂过湖面,涟漪未平。
两人气息交织如兰,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意识回笼后,许诗婉方察觉她与秦离竟又折腾到这么晚。
看来无论那句话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过程。
说了是爽快,不说则是煎熬。
也罢,她懒得去想这些。
做都做了,还矫情什么。
两人抱了半晌,秦离方起身去捡地上的衣裳。
待自己穿戴妥当,又将许诗婉小心翼翼扶起来,为她穿衣。
许诗婉累得手指都懒得抬,顺从地被他伺候。
穿好衣裳,秦离拾起散落在地的金钗、步摇,指尖轻拢许诗婉如瀑的青丝。
那发丝从他指缝间流泻而下,似一匹上好的墨缎。
他手法娴熟地将发丝挽起,金钗斜插入鬓。
“你何时学会绾头发了?”许诗婉奇道。
秦离莞尔,声音清澈似山泉,“见你绾得多了,便会了。”
许诗婉忍不住打趣道:“秦少爷不愧为状元之才,只不过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竟用在女儿家绾头发这等事上。
若是被旁人知道,少不得要笑话你的。”
秦离伸手为她整理额间碎发,轻声道:“我乐意为夫人绾发,别人若笑,便让他们笑去,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你。”
话到最后,温软若水,教人心里生出许多柔情来。
许诗婉眼睫低垂,面颊微红。
秦离看得心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还有……以后不许叫秦少爷,要叫夫君。”
许诗婉嗔道:“打趣的话罢了,你也当真。”
却听他委屈地开口:“嗯,我当真了,毕竟你很少唤我夫君。”
许诗婉轻点他鼻尖,笑他幼稚,最后到底是压着嗓子甜甜地叫了几声夫君。
秦离欢喜得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才罢休。
回去路上,两人牵着手,遇上丫鬟小厮丝毫不扭捏。
秦离脸皮厚,素来镇定,倒也无甚奇怪。
反倒是许诗婉,今日让秦离不大适应。
她脸皮薄,往日里若是在外面同他荒唐,这种时候指定要么是红着脸,要么是低着头。
何曾这般泰然自若过?
“婉儿如今倒是愈发坦然了。”秦离捏捏她掌心,调侃道。
许诗婉侧目看他,淡淡道:“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还要多谢夫君的乐此不疲。”
秦离摸摸鼻尖,轻咳一声,“好说好说,为夫日后定当继续努力。”
许诗婉:……
两人回房后叫水。
红槿和绿萍心知肚明,眼观鼻鼻观心。
只做事,不多说,也不多看。
沐浴完毕,许诗婉坐在床沿上晾头发。
秦离倏然拿出一枚棕色小药瓶,二话不说就要去掀许诗婉的裙子。
许诗婉心下慌乱,伸手按住裙角,声音轻颤,“你又要做什么?”
秦离弯了弯眼睛,耐心解释:“这是上好的消肿止痛药,方才在园子里,我见你那处已经……还是涂点比较好。”
许诗婉手指微蜷,耳根发烫,从昨晚到现在,两人的确放纵了太多次,她确实有些……
想了片刻,许诗婉靠在床头上,膝盖微曲,慢慢分开双腿。
秦离见状,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自己把裙子撩起来。”
许诗婉抬眸看他一眼,没有多想,双手捏了裙摆,缓缓顺着小腿往上撩,至大腿中部停下。
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一览无余。
秦离全程盯着,眸色渐沉。
“婉儿如今这般,倒像是在求欢。”
声音似蓄着火,有些低哑。
许诗婉瞳孔骤缩,羞耻感如有实质一般窜上她的脸颊,令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地拿起一旁的天青色引枕,朝秦离丢过去,而后收了腿,放下裙子,怒声道:“我不涂了。”
引枕正中秦离面门,将他砸清醒了些。
他赶忙去拉许诗婉,哄了半天,好歹让人愿意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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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冯翎兮的高热总算退下。
恰逢从吕洲赶来的家仆传了她母亲的命令,要她抓紧回去。
询问之下,方知是他那三心二意的父亲不知何时养了个外室,如今儿子都能打酱油。
最近那外室找上门,领着孩子认祖归宗来了。
冯翎兮听后大怒,这人就是来欺负她母亲和幼弟的,她得回去护着他们。
顾不得风寒还未好全,她抓紧让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拜别秦老夫人,眼前又浮起许诗婉的脸,耳根一烫。
踌躇片刻,她还是去了许诗婉和秦离的院子。
许诗婉正在忙于刺绣,听绿萍说冯翎兮找她,本不想见,却得知她即将回吕洲,此番是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