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瞬间暴怒。
他完全不能再保持平静,双手重重拍在龙案之上。
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除了武氏之人外,许多朝臣亦是颇有微词。
“倒反天罡,涂一乐你大逆不道。”
“如此违背伦理纲常之言,骇人听闻。”
“竟敢口出狂言!你还将皇室放在眼里吗?”
……
大殿之中乱做一团。
涂一乐面无表情,稳稳站定。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小皇帝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抓住龙案边缘。
“摄政王,你刚刚说什么,朕没有听清。”
小皇帝声音颤抖,字字句句都在牙缝之中挤出。
“皇上,本王要迎娶太后。”
“你已妻妾成群,竟然还想当朕的……”
“外戚勾连干政,此乃一劳永逸之举。皇上无需顾及本王,为保大奉江山社稷,本王甘愿如此。”
“我顾及你个……,你还挺委屈啊?”
小皇帝极力控制情绪,可身体不受控不住颤抖。
涂一乐继续自说自话。
朝臣们吵做一团。
涂一乐的嫡系心腹们,自认为是‘强词夺理’,但依然坚持硬着头皮据理力争。
早朝演变成为大型骂街现场。
很快,消息传到太后寝宫。
太后火冒三丈,不住重重拍击桌子,嘴中大骂涂一乐。
宫人想要上前劝阻,却都是望而却步。
太后紧握手中绢帕,愤愤说出一句:
“去德政殿。”
德政殿。
朝臣们吵闹得愈演愈烈。
洪公公带着小太监不住劝解,可全然没有任何效果。
小皇帝死死盯着涂一乐,全然不去理会分毫。
涂一乐却自信满满模样,仿佛事不关己。
造成这个场面,就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突然,一个声音响彻大殿。
“太后驾到。”
瞬间,所有人收了声音。
太后缓缓在正门走入,随行一众宫人,令人望而生畏。
所有人站回到两旁,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大殿之内,得以恢复正常与平静。
太后缓缓上前,站在龙椅一侧。
她环顾大殿之内,却并不开口。
“母后,摄政王他……”
“皇上。”太后很是沉稳:“哀家都已知晓,不必再说。”
涂一乐面带微笑,静静等待。
他心中暗骂,武子焕这个莽夫,此时咋还能收了脾气?
如他所愿。
武子焕率先站了出来:
“太后,涂一乐他倒反天罡,竟然口出狂言。欺辱太后、欺辱皇室,更是欺辱全天下的武氏族人啊。”
武氏族人无不暗自窃喜。
见到太后,他们便有了主心骨,心中很是安稳。
“够了。”太后怒视武子焕:“你挑起的事端,还有脸在这说?”
“我冤枉啊。”武子焕已经上头:“涂一乐在凉州专横跋扈,竟然诬陷征西侯,做出残害忠良之事。”
“忠良?”太后冷笑一声:“此案卷宗,尔等都不看的吗?”
涂一乐一脸坏笑,暗暗为太后竖起大拇指。
武子焕脸上抽动,气势消减大半:
“那些、那些都是涂一乐伪造的啊。”
“哀家亲历一切,武治番可是私自调兵,欲要对哀家与摄政王出手。”
此言一出,朝臣们不由发出惊呼。
卷宗内容,所有人都早已知晓。
可是否属实,都是半信半疑。
此时太后当着众人的面道出,无异于是最好的证明。
加之‘倔驴’武长岩负责查办,事实更是板上钉钉。
“怎么,你比哀家更加清楚?”
太后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武子焕。
武子焕犹豫不决,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太后,我们同为武氏一族,不能如此向着外人。”
“同是为大奉效力,你们竟然天天将内外挂在嘴边。”太后面色阴沉:“今日明言告知你们,征西侯所作所为,卷宗之上并未收录齐全。实际更为恶劣不堪。”
小皇帝渐渐消气,恢复沉稳模样。
朝臣们亦是恢复平静。
太后的到来,令局势得以控制。
然而,涂一乐却不想善罢甘休。
“皇上、太后,本王所言之策,乃是唯一可长久平息制约外戚之法。还望能够准奏。”
涂一乐语气极为平缓。
可所有人都觉得,每个字如千斤巨石,不住砸入大殿之中。
朝臣们再次骚动起来。
小皇帝立即使出一个眼色。
洪公公心领神会,连忙上前:
“退朝。”
小皇帝立即起身,全然不顾其他,径直向后走去。
太后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涂一乐一眼,转而离开。
大殿之中响起对涂一乐的指责,甚至是咒骂。
朝臣们吵闹乱作一团,看着马上要演变成为群架现场。
涂一乐却全然不去理会,缓缓向外走去。
武子焕如野狗一般,拦在涂一乐面前:
“怎么?你想一走了之?没门!”
瞬间,武氏朝臣随之围了上来。
其余朝臣紧随其后,双方推搡谩骂,乱做一团。
涂一乐不以为意、不发一言。
他依然背着双手,稳稳迈步上前,全然不在乎面前的武子焕。
二人的脸,马上就要贴在一起。
武子焕有所动容,不由向后退去:
“我警告你,不要再向前,如若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涂一乐毫无反应,依然稳步向前。
武子焕嚣张气焰退去大半,但为了面子,依然死撑。
他稳稳站定,不再退后,摆出一副凶神恶煞样子。
“今天就分个你死我活,老子就站在这里,看你能拿我如何?”
涂一乐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迈步上前。
武子焕紧盯前方,脸上不由冷汗直流。
他紧握双拳,全身紧绷,下定着决心,绝不再退让半步。
涂一乐一步一步逼近。
就当二人即将撞在一起之时,武子焕闪开到了一旁。
武氏朝臣如霜打的茄子,瞬间气势全无。
涂一乐一派朝臣,相互对视,露出胜利者般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