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线的德士兰军队在苏什维利红军的猛烈锤击下节节败退、苦苦支撑之际,西线的海平面上,一场更大规模、决心更为坚定的风暴正在酝酿。
美英联军,这支拥有近乎无限工业潜力和人力资源的战争巨兽,在总结了第一次诺曼底登陆的血的教训后,以更为磅礴的气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法士兰的海岸。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不再是试探,而是毁灭性的、志在必得的全力一击。
代号“霸王-重生”的第二次诺曼底登陆计划,在绝对的制海权和制空权掩护下,于一个天色阴沉的清晨拉开了序幕。
与上一次相比,盟军的准备达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
视野所及的海面,几乎被密密麻麻的舰船所覆盖——从庞大的战列舰、航空母舰,到数量众多的巡洋舰、驱逐舰,再到无数如同蚁群般的登陆舰艇和运输船。
天空中是遮天蔽日的机群,美士兰的p-51“野马”、p-47“ thunderbolt ”与英士兰的“喷火”、“台风”战斗机呼啸盘旋,牢牢扼守着苍穹。
登陆行动开始前,盟军海军舰炮进行了人类战争史上空前猛烈的、持续数日的预先火力准备。
英士兰皇家海军的巨舰,如“罗德尼”号、“纳尔逊”号战列舰,以其骇人的16英寸巨炮,向海岸线上所有已知和可疑的德士兰军防御据点倾泻着成吨的钢铁。
美士兰的战列舰和重巡洋舰也加入了这场毁灭交响乐。
炮弹如同冰雹般落下,地动山摇,诺曼底海岸线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许多德士兰军精心构筑的混凝土碉堡在直接命中或被近失弹反复冲击下,如同纸糊的房子般碎裂、坍塌。
猛烈的炮火不仅旨在摧毁工事,更为了引爆滩头雷区,撕裂铁丝网,为登陆部队扫清障碍。
与此同时,盟军空军发动了规模更甚于舰炮轰炸的空中突击。
成群结队的b-17“空中堡垒”和b-24“解放者”重型轰炸机,在战斗机的严密护航下,对德军纵深的指挥中心、交通枢纽、炮兵阵地、预备队集结区域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战斗轰炸机则如同精准的死神,不断俯冲扫射和投弹,压制任何敢于暴露的火力点,猎杀试图向前线增援的德军部队。
德士兰的空军尽管拼死升空拦截,但在绝对的数量和质量劣势下,他们的抵抗如同投入火海的飞蛾,效果微乎其微。
盟军完全掌握了诺曼底上空的绝对统治权。
尽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火力洗礼,残存的德士兰守军,特别是那些部署在关键地段的部队,依然依托着未被完全摧毁的工事和复杂地形,进行了异常顽强的抵抗。
当盟军登陆艇冲向海滩时,mG-42机枪那特有的、如同撕裂油布般的嘶吼声再次响起,迫击炮弹和榴弹炮炮弹在登陆艇周围炸起一道道水柱。
在奥马哈海滩,战斗依然惨烈,但这一次,盟军准备得更加充分。
专门设计的两栖坦克在较远距离下水,冒着炮火顽强地驶上海滩,为匍匐前进的步兵提供直射火力支援。
大量的工程车辆和特种坦克(如扫雷坦克、架桥坦克)被投入战场,艰难地清理着障碍物。
士兵们不再是孤立无援地暴露在滩头,海军的驱逐舰甚至冒着搁浅的危险抵近射击,用猛烈的炮火逐一敲掉德军的火力点。
每一寸土地的推进,依然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换取,但盟军坚定不移地、缓慢而坚决地向内陆挤压。
在犹他滩、金滩、朱诺滩和剑滩,盟军同样遭遇了顽强抵抗,但凭借绝对的火力优势和改进的战术,他们逐渐在几个关键地段取得了突破。
尤其是英军和阿三部队在剑滩和金滩的推进,与空降敌后、夺取关键桥梁和交通线的空降兵部队逐渐会合,开始对德士兰军防御体系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经过数日极其残酷、代价高昂的拉锯战,盟军终于,在诺曼底海岸线上,成功地撕开了“大西洋壁垒”一道虽然狭窄但却至关重要的口子。
大量的兵力、坦克、火炮和补给物资,开始通过这用无数生命换来的桥头堡,源源不断地涌上欧大陆。
尽管德士兰军发动了几次凶猛的反击,特别是由一些装甲师主导的、试图将盟军赶下海的战斗,但在盟军强大的海空火力优势和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面前,这些反击大多被粉碎,未能扭转战局。
美英联军,终于在欧大陆站稳了脚跟。
诺曼底登陆的成功,意味着特勒西极力避免的两线作战噩梦,已成冷酷的现实。
西线的大门被强行撞开,第三帝国的棺材板上,又被钉下了一颗沉重无比的钉子。
柏林,帝国总理府地堡。
特勒西面对着东西两线同时告急的战报,脸色灰败,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东线,苏什维利军的钢铁洪流正不可阻挡地向德国本土压来;
西线,盟军已经在法国海岸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正蓄势待发。
他的帝国,正被两个强大的敌人从东西两面无情地挤压。
“他们……他们怎么敢!”
他嘶吼着,拳头砸在铺满地图的桌子上。
“命令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没有撤退!只有胜利或者死亡!”
然而,此刻的咆哮显得如此空洞和无力。
他的将军们沉默着,他们深知,无论是东线的广袤平原,还是西线逐渐开阔的战场,德士兰都已失去了战略主动权。
资源枯竭,兵员匮乏,两线作战如同两道不断收紧的绞索。
绝望之中,特勒西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东方,那个唯一可能带来希望的方向。
他拿起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老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您看到了……盎格鲁-撒克逊人和布尔什维克已经联合起来,他们想要毁灭我们共同的……秩序。
德意志正在流血,正在为抵抗全球性的布尔什维克化而战!
我们需要……需要您更直接的帮助!
不仅仅是物资,是……是决定性的干预!”
他的声音在地堡阴冷的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走投无路的仓皇。
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但他手中已几乎没有可以交换的筹码。
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老师”对欧大陆局势有着与他不同的判断,或者,对他这个“学生”还存有最后一丝“情谊”。
然而,远在奉天的张扬,会如何回应这来自帝国末路的最后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