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特区,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时值1944年深秋,窗外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景象,但室内的空气却凝重得如同铅块,几乎令人窒息。
美士兰总统哈里杜,刚刚结束与军方高层关于欧陆战局和太平洋局势的漫长而令人焦虑的会议,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诺曼底登陆虽然成功,但在法士兰境内的推进正遭遇德士兰军愈发顽强的抵抗,每一步都代价高昂。
就在这时,一份标注着最高优先级、来自东方并通过特殊加密渠道传递的文件,被神情严峻的总统幕僚长轻轻放在了他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上。
文件的封面上,只有一个简洁却令人不安的标题——《关于炎国政府紧急外交照会的评估与建议》。
哈里杜总统皱起眉头,拿起文件。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将纸张捏破。
这并非寻常的外交文书,而是一份措辞冰冷、逻辑清晰、且蕴含着赤裸裸威胁的最后通牒。
照会的核心内容可以归结为三点,每一点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哈里杜和整个美士兰战略决策层最脆弱的神经上:
1. 立即停止与退出: 炎国要求美士兰及其盟国,立即停止在欧大陆的一切军事行动,并在一个月内,将所有武装力量完全撤出欧大陆范围。
理由是,美士兰的军事介入“严重破坏了欧亚大陆的传统势力均衡与稳定”,并“对区域和平构成了无法容忍的威胁”。
2. “特殊武器”的警告: 照会以一种近乎“善意提醒”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指出,炎国情报机构“注意到”美士兰正在秘密进行一项“基于核裂变原理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发计划”(指“曼哈顿计划”)。
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奉天公约》和国际法,对于擅自研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国家,任何联合国际盟国将予以坚决反击。
3. 无法承受的后果: 紧接着,照会话锋一转,明确宣称,炎国自身在“新型战略威慑力量”的研发早已经“取得决定性突破”,并已完成“首枚实战化装置的制造与部署准备”。
如果美士兰拒绝上述要求,炎国将“被迫考虑使用这种能够瞬间摧毁整座大型城市、并造成持久性放射性污染的绝对武器”,对美士兰在欧陆的军事集结地、关键后勤枢纽、乃至其本土西海岸重要目标,实施全覆盖打击。
照会最后强调,“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们……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里杜放下文件,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曼哈顿计划是美士兰最高等级的机密,知情者屈指可数。
虽然美士兰的研制计划进展缓慢,甚至遇到了瓶颈,可特么的这是一项绝密计划啊!
炎国又怎么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炎国声称他们已经拥有了这种武器!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如果属实,这意味着美士兰不仅失去了核垄断的可能,更在战略上瞬间处于绝对劣势。
“总统先生。”
匆匆被召见的陆军部长和曼哈顿计划负责人面色凝重地确认了文件的严重性。
“炎国对曼哈顿计划的了解程度,超出了我们的最坏预期。
我们估计,我们至少还需要十二到十八个月,甚至更久,才有可能进行第一次核试验。
而他们……”
他们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炎国真的已经拥有了核武器,那么美士兰在欧大陆的百万大军,乃至本土的西海岸城市,都暴露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威胁之下。
在奉天,首席官邸。
张扬独自站在静谧的庭院中,望着假山池水中游动的锦鲤。
他的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刚刚发出的不是一份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最后通牒,而只是一封寻常的商业信函。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通牒背后隐藏的虚实。
作为后世人,他早已洞悉美士兰曼哈顿计划。
而在这个平行世界,他早已经将曼哈顿计划的关键人物——爱因斯坦送进了极乐世界。
没有爱因斯坦的帮助,只有奥本海默的美士兰面临的困难是几何级数增长的。
而炎国自身的核武器研发,虽然在系统提供的部分理论基础和材料提纯技术上进展迅速,但距离真正制造出可供实战的原子弹,仍需要至少数月的关键攻关和时间积累。
然而,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欧大陆的战局正在滑向终点,他需要在美士兰全力介入、彻底摧毁德士兰并顺势将影响力扩张至整个西欧之前,强行按下暂停键,为炎国未来的战略布局争取时间和空间。
之前兑换的一枚50万吨tNt当量的核弹威力太大了,如果用来当做实验核爆多少有些浪费。
于是,他再次动用了系统积分,兑换了一枚2万吨tNt当量核弹头用于核爆实验!
这枚核弹的作用就是要让世界其他国家知道,炎国是真正的拥有这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不是一句空话。
现在德士兰已经快被打成狗了!要是美士兰坚决不撤军,特勒西怕是当场就得掏枪自杀!
这不符合炎国的战略意图。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核讹诈。
其核心不在于炎国有没有核弹,而在于美士兰 “相信” 炎国拥有,并且无法承受验证其真伪所带来的灾难性风险。
“顾维君总长。”
张扬没有回头,对肃立身后的外交总长吩咐道。
“照会已经发出。半个月后,我将会派出秘密部队在东西伯利亚高原地区试爆一枚核弹,正好国家将开发东西伯利亚,不如让这颗核弹试试水,我相信美士兰能够感受到来自东方善意提醒。”
“是,首席。”
顾维君神情激动,快步离开。
……
华盛顿,再次陷入激烈的辩论。
椭圆形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军方高层、内阁部长、战略顾问们分成了泾渭分明两派。
一派以部分海军和陆军将领为代表,态度强硬:
“这是赤裸裸的讹诈!总统先生!我们不能屈服!
我们在欧大陆投入了百万大军,胜利在望!如果此时撤退,如何向国民和牺牲的将士交代?
这将是美士兰历史上最大的耻辱!我们应该加速曼哈顿计划,同时做好应对任何局面的准备!
他们未必真的有那种武器!”
另一派,则以科学家和部分冷静的战略分析家为主,忧心忡忡:
“总统先生,我们赌不起!根据我们截获的零星信息和物理模型分析,炎国在核物理领域的研究可能确实走到了我们前面。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拥有了这种武器,而我们在欧大陆的军队和舰队是高度集中的目标……那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撤退,是痛苦的,但可以保存力量,为我们自己赢得研发时间。
一旦核战争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哈里杜总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一边是国家的荣誉、战争的巨大投入和盟友的期待;
另一边,是可能降临到百万美军士兵和无数本土平民头上的、毁灭性的未知灾难。
炎国的通牒,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整个美士兰的头顶。
他知道,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将在历史上留下沉重的一笔。
是冒着文明毁灭的风险,继续推进以“扞卫自由世界”?
还是暂时忍辱退让,争取时间,等待属于美士兰的“终极武器”问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大西洋彼岸传来的战报。
美士兰这艘巨大的航船,正行驶在战争与和平、荣耀与生存的十字路口,而舵轮,就握在哈里杜那沉重无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