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子瑜平静却隐含探究的眼神,凑崎纱夏的心脏狂跳,仿佛要挣脱胸腔。
那含笑的语气和清澈眼神,比直接质问更让凑崎纱夏如坐针毡。
急!
必须要想出新的合理‘借口’。
但是凑崎纱夏早就想好借口了,这个时候是她发挥演技的时刻!
凑崎纱夏抬起头,换上了一副混杂着委屈、焦急和一点点小脾气的复杂表情。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语速极快又带着明显的控诉。
“子瑜啊!”她甚至伸出手,带着点小情绪地轻轻拍了一下周子瑜的手臂。
“我其实是害怕你介意”
凑崎纱夏说着,目光紧紧锁着周子瑜的眼睛,仿佛要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我、我其实是去找权煊赫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自我辩护的意味,“但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说和momo在一起吗”
她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周子瑜的反应。见对方只是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并无太大波澜,接着往下说。
“就是因为怕你知道我去找他,会…会生气啊。”
凑崎纱夏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刻意的委屈,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误解的人。
“那天在练习室,你说要去京畿道找他时的神情…欧尼都看在眼里的,还有回来的时候.”
她往前凑了凑,试图拉近关系,声音放软下来,带着一种“贴心姐妹”的关切。
“你看起来那么期待又开心……我就想着,我去找她,你会不会觉得欧尼好多事、不识趣”
“或者…或者以为我对煊赫oppa有什么其他想法”
她恰到好处地停住,脸上适时地染上一抹被冤枉的微红。
呀呀呀,她在内心都排练好多遍了!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其他想法嘛。”
凑崎纱夏斩钉截铁地强调,语气加重,仿佛在驱散任何可能的疑心。
这个转折让周子瑜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澜。
周子瑜张了张嘴,表情有点茫然。
怎么哗啦啦的一下就说这么多。
凑崎纱夏捕捉到这点细微的反应,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下去,语速变快,显得真实又急切。
“真的!子瑜啊,你忘了我的代言不是他介绍的吗,我是去找他商量商务方面的事情。”
她看着周子瑜的眼睛,试图伪装住自己真实的意图。
凑崎纱夏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仔细观察着周子瑜的表情。
“子瑜,欧尼这样……你能理解吗”
客厅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周子瑜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她脸上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依旧是那副安静而温顺的模样,但凑崎纱夏知道,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洞察力远超表面。
终于,周子瑜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得如同拂过羽毛:“嗯……这样啊。”
凑崎纱夏暗自松了口气。
周子瑜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伸出手轻轻握住凑崎纱夏的手,声音温暖而安抚。
“欧尼,我相信你。”
“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介意的,这点小事没必要纠结。”
“放心去忙你的吧,我不会多想的。“
周子瑜的话语中带着真诚的宽慰,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凑崎纱夏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她感到心头的一块大石被移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原本还准备着更多辩词,但在周子瑜轻柔的碰触和肯定下,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忙不迭地点头。
简直是泪目了,这样她就放心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谢谢你,子瑜……我就知道你会理解的。”
这会儿她真的要泪眼汪汪了。
小风波似乎是暂时压制下去了。
权煊赫的《夜枭》要杀青了!
经历了长达五个月的拉锯,夜枭这部电影终于杀青了。
京畿道,龙仁影视城。权煊赫踏入最后一日拍摄的布景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忙碌的凝滞感。
历时五个月的《夜枭》终于走到了终点。
他换上了一身华贵而内敛的名医服色——不再是那个穿着粗布麻衣、行走于市井的盲眼医师千京秀。
布料是上好的绸缎,深靛蓝色,衣襟袖口绣着银丝暗纹。
脸上的沧桑痕迹被刻意弱化,代之以一种久居高位、波澜不惊的沉静。但那沉静之下,是淬炼了无数日夜的仇恨寒冰。
化妆师最后一次为他检查妆造,权煊赫闭着眼,任由化妆刷扫过,脑海里翻涌着“千京秀”从义愤填膺,到心死如灰,再到蛰伏隐忍,最终以民间神医重返皇宫的全过程。
这场戏,是最后的终局。
《夜枭》电影到最后肯定不能给观众们添堵,最后落得一个憋屈的结局,终究还是要面向商业。
最后的结局就是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真相的他没有被士兵处死,而是被偷偷放走。
改头换面的他在民间四处行医,神医的名声也渐渐流传来开,几年之后,生病的大王听闻名声,将他召入宫内。
结果最后发现是他,但是生命的喉咙已经被遏制住,最后被他亲手结束了生命。
最终全片完。
摄影机开始拍摄,来到最后的戏份。
“神医…神医呢”大王的声音嘶哑虚弱,带着上位者残存的命令口吻。
内侍们噤若寒蝉,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殿入口。
厚重的门缓缓推开,一个颀长而沉稳的身影步入殿内,步履无声,仿佛踏着无形的水波。正是“崔神医”。
大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带着最后的希冀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认出来了!
此刻的他微微躬身,礼仪一丝不苟,恭敬到近乎谦卑。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精心调制出的悲悯与恭顺。
是他!那个该死的、早该腐烂在乱葬岗的蝼蚁!怎么可能!
大王枯瘦的脖颈绷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嘶吼,想叫侍卫把这刺客乱刃分尸!
可除了喉咙里溢出“嗬嗬”的痰鸣,他的躯壳如同一具被封印的木偶,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那惊怒欲绝的眼神,便是他唯一能表达的武器,死死钉在所谓神医的脸上,似要将其烧穿。
他坦然地迎接着那充满怨毒与恐惧的凝视,眼底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将对方无声的怒吼尽数吞噬。
“大王,久病沉疴,气血枯竭,风邪入骨。”他开口,声音平和如清泉,是久负盛名的圣手惯有的从容。
行至榻边,华丽的药箱被内侍小心接过打开。
权煊赫并未理会药箱,修长手指直接探入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触碰到那冰冷的针匣。
指尖拈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尖在烛火下流转着一点暗哑幽光。他动作不急不徐,用丝帕细细擦拭,每一寸打磨都极尽考究,将医者的专注刻入骨髓。
他俯身靠近榻上,浓重药味混着老人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大王浑浊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俯视的面容——冷静、专注、不带丝毫波澜,甚至透着一丝悲悯。
这极致的嘲弄让老者的身体在锦被下筛糠般抖动起来,喉咙的“嗬嗬”声更重,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地从眼角渗出,顺着深壑的皱纹蜿蜒而下。
权煊赫力道沉稳下针,动作干净利落。
特写镜头里,刘海镇饰演的大王瞳孔骤然放大,浑浊的眼球最后凝固着惊骇、怨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喉管里翻滚着不甘的“嗬嗬”声被彻底封死在身体里,剧烈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明黄龙袍再也支撑不起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只剩下死不瞑目的空洞。
“卡——!”
导演的声音像一把剪刀,精准地剪断了片场紧绷到极致的弦。
短暂的寂静后,掌声率先从监视器后响起,随即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涨潮般席卷了整个布景区。
“杀青了!!”
“辛苦了!权煊赫xi,刘海镇前辈,大家都辛苦了!”
片场瞬间从肃杀的王宫幻境坠回现实的热烈嘈杂。
工作人员们脸上的疲惫被兴奋的笑容取代,纷纷放下手中的道具、摘下耳机,向主演们围拢祝贺。
权煊赫紧绷了五个月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
刘海镇也立刻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释然和表演后的虚脱感,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在目光中传递。
这位金牌配角可是演技精湛,这部剧的发挥也是相当出色。
五个月的日与夜,在首尔与京畿道的片场穿梭,在权煊赫与千京秀的灵魂间反复横跳的疲惫感,此刻化作一股沉甸甸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辛苦了,导演nim。”权煊赫走到监视器旁,向导演微微鞠了一躬,又对周围的灯光、摄像、道具等主要工作人员一一颔首致意。
刘海镇也走了过来,两人与导演一起回看刚刚那几秒的画面——光影、表演、氛围,堪称完美。
“效果非常好!”导演用力拍了拍权煊赫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和完成一桩心头大事的喜悦。
别说权煊赫的其他项目大获成功,他也盼着这个项目能够顺利上映大卖呢。
“煊赫啊,这五个月真的很不容易。大家都辛苦了!晚上聚餐,一个都不准跑!”
欢呼声更响亮了。
制片方代表适时地捧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白玫瑰走上前,笑容满面地递给权煊赫。
“煊赫xi,杀青快乐!辛苦了!《夜枭》一定大卖!”
随即又是送给导演和刘海镇的鲜花。接着是主创团队的大花篮被摆放在场地中央。
闪光灯开始此起彼伏地亮起,剧组的官方摄影师、各家媒体,乃至拿着手机的工作人员,都在捕捉这一刻的喜悦。
“来来来!杀青大合照!所有人!”导演助理拿着扩音器,热情地招呼着。
“主演站中间!导演站前面!大家看镜头!”
权煊赫被推到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手里还捧着那束带着露珠的白玫瑰,刘海镇和导演分别在他两侧。
刘海镇的手臂自然地搭在权煊赫的肩膀上,权煊赫也放松地微微侧身,脸上是杀青后独有的、混合着疲惫与真心的笑容。
拍《夜枭》这部戏他是真的被榨干了,如今终于杀青结束可谓是大大的放松一口气。
“《夜枭》大发——!!!”
咔嚓!咔嚓!镜头凝固下这喧闹又圆满的一刻。
为这部电影长达五个月的艰苦拍摄,画上了一个句点。
制作公司精心挑选并发布了数张杀青现场的高清照片。
其中最为瞩目的,自然是正中央的主角三人组。
导演红光满面地站在前方,核心主演权煊赫手握洁白的巨大花束站在正中,脸上带着杀青后混合着深深疲惫与释然放松的真挚笑容,标志性的帅气在照片中也无法遮掩那份历经高强度拍摄后的倦怠。
而资深戏骨刘海镇则颇为亲近地将手臂搭在权煊赫肩上,两人身体微微侧靠,脸上都洋溢着完成艰巨任务后的畅快笑意。
周围则是簇拥着的整个剧组工作人员。
“《夜枭》杀青顺利!全员辛苦了!感谢大家五个月来的付出!期待与大家在影院相见!#夜枭#杀青#权煊赫#刘海镇”——这是配文的官方文案。
照片一经发布,瞬间受到了粉丝的关注。
【啊啊啊终于杀青了!宝宝辛苦了!!!】
依旧战吼起手,宝宝昵称这一块。
【我们煊赫看起来好累又好帅啊,眼神里都是戏后的故事感。】
【刘海镇前辈搭肩好有爱!剧组氛围真棒!】
【五个月辛苦了!坐等我们忠武路瑰宝的最新力作!】
【照片就能看出主演间的化学反应了,期待!】
路人关注:“制作看起来就很大气,权煊赫古装扮相确实很有质感。”
“终于杀青了,期待这部古装大作”。
“刘海镇搭肩这张太自然了,感觉戏里合作很愉快”
娱乐新闻纷纷跟进,当然,普通的杀青自然上不了头版头条。
【权煊赫主演《夜枭》历时五月终杀青,进入后制。】
【《夜枭》杀青氛围其乐融融。】
媒体分析普遍认为,从主创团队状态和前期释放的信息看,权煊赫作为扛鼎主演的表现更是备受期待。
当晚,《夜枭》剧组的杀青聚餐在京畿道当地一家烤肉店举行。
巨大的包间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熬过了五个月高强度拍摄的所有成员,此刻都彻底放松下来,彼此敬酒、谈笑,气氛热烈而融洽。
作为绝对的核心和焦点,权煊赫几乎无法完整地吃上一口热菜。
导演、制片人、编剧、各部门负责人、乃至许多工作人员,都端着酒杯围拢过来向他敬酒、表达感谢和赞赏。
他虽然身心俱疲,但面上仍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和风度,一一回应着大家的热情。
“煊赫啊,真是一点没看错你!撑起来了!”导演拍着他的背,面色红润。
“那几个爆发戏太精彩了,一定会拿奖的。”
“导演nim过奖了,是您指导得好。”权煊赫谦虚回应,端起烧酒杯一饮而尽。
制片人也凑过来:“辛苦了辛苦了。”
“全靠大家共同努力。”权煊赫又干了一杯。
扮演大王的刘海镇也端着酒杯挤过来,笑呵呵地用力揽住他的肩,就像杀青照里那样。
“呀,煊赫啊,天天那么忙,今天晚上也放松一下吧。”
“哎古,当然的。”权煊赫揉了揉被刘海镇用力拍打的地方,笑着又喝了一杯。
高强度表演留下的精神亢奋和杀青后的虚脱感在酒精的作用下交织,让他的反应稍显迟钝,眼底的血丝被暖黄的灯光掩盖了几分。
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下来,即使是酒量尚可的权煊赫也有些微醺,脑袋发沉,胃里也开始翻腾。
凌晨三点的烤肉店门口弥漫着油烟与烧酒混杂的气味。
导演还挂在他肩上大着舌头喊“下次…嗝…再合作”。
刘海镇看着几乎站不稳、半倚在朴正廷身上的权煊赫,带着酒意笑着打趣。
“哎一古,煊赫啊,醉成这样可怎么回家听说你和智秀那丫头在交往”他捅了捅权煊赫的胳膊,对旁边的助理说道。
“愣着干嘛快联系他女朋友智秀xi来接人啊!blackpink的jisoo!”
刘海镇也不知道之前是听身边哪个演员说的,他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女团的金智秀。
助理顿时手足无措。
作为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自己一个小助理,贸然联系女方风险极大,她根本做不了这个主。
权煊赫脑袋沉重地抬了抬,眼神涣散地看着旋转的街景,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也模糊了顾虑。
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谁来接他都行,现在只需要躺下。
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唔…谁智秀随便,你试试呗……”
身边那么多人,找谁不是找。
闻言,得到首肯之后,助理不再犹豫,拨通了金智秀助理的电话。
作为助理,她当然是要有对方团队的联系方式。
助理低声说了几句,最后得到电话那头的肯定之后,最后挂断了电话。
凌晨的京畿道街头寒意渐浓,烤肉店鼎沸的人声逐渐被引擎的轻响代替。
很快,一辆黑色的、外形普通但内部宽敞的豪华保姆车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停靠在路边。
车窗贴着深色的防窥膜,低调至极。
车门轻轻滑开,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金智秀利落地下了车,走进了烤肉店。
她一眼就看到了权煊赫。
“哎古,这位是智秀吧!”
刘海镇看到全副武装过来的一秀丽女生,猜测着笑着说道。
“啊,内。”
金智秀适时露出了礼貌的笑脸,虽然隔着口罩只能露出一双眉眼。
“煊赫都喝醉了,把他接走吧!”
刘海镇笑盈盈的说道,脸庞通红,醉醺醺的样子一点不输于权煊赫。
“内,辛苦您了。”
金智秀客客气气的弯腰点头,接着扭头看向歪倒在那的权煊赫。
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让她微微蹙了眉,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权煊赫依稀认出了来人,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唔…智秀”
整个人几乎全靠在她身上,脚步虚浮。
“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金智秀对助理等人低声道,语气礼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性。
“谢谢智秀xi,麻烦您了!”
金智秀小心地搀扶着权煊赫,几乎是半架着他,将他迅速而稳妥地送进了保姆车的后排。
车门随即关闭,隔绝了外界。
车窗紧闭,昏暗的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氛,试图驱散他身上的烟酒味。
权煊赫实际上没醉那么深,但是金智秀来了,他也就可以放心的醉倒过去了。
金智秀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扶正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更舒服些。
借着窗外偶尔掠过的路灯微光,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眼下浓重的阴影,还有杀青照里那份掩饰不住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此刻在卸下防备后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唉.
忽然被叫过来接权煊赫,她当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出于本能,她还是过来了。
金智秀这会儿自己也认识到了自己好像是一直被误认为他的女朋友。
因为有些时候她能冥冥之中感觉出来,别人看自己有点不一样的目光。
她是个偶像演员,哪能得到别人特殊的目光呢,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
金智秀指尖轻柔地拂过他汗湿的鬓角,低低地叹息一声,最终只是拉过毯子,仔细地盖在他身上。
保姆车平稳而快速地向首尔方向驶去,目的地并非权煊赫自己的公寓,而是金智秀的家。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车辆驶入一个高档社区,停在一栋单元楼下。
金智秀的助理先下车确认周围环境无异,金智秀才和助理再次合力,艰难地将沉沉睡去的权煊赫从车里扶出来。
进了电梯,抵达她所住的楼层,用指纹和密码开了门。
公寓里温暖而安静,只有玄关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金智秀费力地将权煊赫挪到主卧的床上,替他脱掉沾满酒气的外套和鞋子。
整个过程,权煊赫始终没有醒来,只是在被放平的瞬间不适地哼唧了一声。
金智秀喘了口气,额头上也渗出细汗。
看着昏昏沉沉躺在自己床上的权煊赫,金智秀微微呼了口气,然后一个人费劲的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掉。
哎古
那能怎么办呢。
金智秀正费力解开他的裤腰带时,手腕忽然被滚烫的掌心覆住。
权煊赫不知何时半睁开眼,瞳孔里氤氲的醉意混着顶灯光晕,像是浸在湖水里的碎星。
他手臂猛然发力,金智秀猝不及防栽进他胸膛,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特有的木质香劈头盖脸笼下来。
“智秀啊……”他喉间滚出含混的气音,下颌蹭过她散乱的鬓发,灼热吐息烫在她耳廓。
“多谢来接我。”手臂像藤蔓般收得更紧,隔着单薄衣料传递的体温发烫。
金智秀挣了挣未果,指尖蜷缩着抵住他起伏的胸口,布料下心脏搏动的频率透过掌心肌肤清晰传来。
她垂眼看他枕在自己颈窝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
这瞬间的脆弱让她想起杀青照里他强撑的笑,终于没再推开,只用带着恼意的冷声戳破这黏糊氛围。
“醉鬼…重死了。”
可攥住他衣襟的手,却把褶皱无声地揉得更深。
权煊赫手臂上传来的力度不容置疑,带着一种醉酒者特有的、沉甸甸的占有欲。
低沉又带着灼热气息的搔刮着她的耳廓,让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沿着脊椎蔓延开来。
权煊赫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像是找到了更舒适的抱枕,把脸更深地埋在她颈窝的曲线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赶快松开睡觉了。”她咬着下唇,试图用冰冷的语气唤醒他的理智,或者至少让他保持一点该有的距离。
指尖还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布料,用力得指节发白。
“重…重死了!”这指责倒是真实的。
男人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上半身,她支撑得有些吃力。
压在她身上的人没回应,只是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安稳。
他似乎真的就这么抱着她,心安理得地沉入了梦乡。
安静刹那间充斥了整个卧室。
她僵持了几秒钟,终究没舍得真的用力推开他。
身体慢慢放软,不再试图挣扎。
暖黄的灯光被权煊赫高大的身体挡住大半,只在她视野的边缘投下模糊的光晕。
金智秀微微侧过头,下巴几乎蹭到他的额角。
这样近的距离,借着昏暗的光线,能看清他眉宇间未完全舒展的褶皱。
颈窝里细微的汗湿触感提醒着他们的亲昵。
金智秀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权煊赫味道的空气让她微微眩晕。
她小心翼翼,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自己和他都稍微舒服一点,不至于一整夜僵持。
“下次再这样乱来……打死你。”
她轻轻吐出一句微不可闻的威胁,带着一点无奈,一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认命。
她空出的那只手摸索着,拉过旁边的薄被,有些费力地、尽量盖过两人纠缠着的身体。
金智秀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那份沉甸甸的温度和紧箍的力量,知道今夜想要挣脱,怕是难了。
她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