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南北朝妖颜权臣高澄书 > 第462章 谁心更狠谁得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高澄蹲到高洋面前。

“我说的句句属实啊,长兄!哥哥!”高洋一副委屈之状,眼圈也红了。

“兰京不过一介膳奴,外人而已......我不知他对哥哥说了什么,才至于哥哥疑我至此.......我们可是亲兄弟呀!”

高澄缓缓抬手,抹去高洋颊边泪水:“你哭什么?你怕甚么?兰京也没说什么......为兄只是要问个话,你倒先说起傻话来!”

高洋怔怔看着高澄,此刻才思缓过来:

“他既如此说,想必那兰京并未吐露关键,无凭无证,一切不过是他的怀疑揣测。

疑心便疑心罢,既无实证,长兄你又能拿我如何?反正都防了几年了,我又何须怕你疑心?

阿改见了兰京,一切便有定数,且看吧!

到底是兰京先动手,还是长兄,你更狠!”

“我们是兄弟。”高澄沉沉说了一句。

“我能给你的,自会给你。”

略一停顿,冷声道:“那些非你该想的,想都别想。”

﹎﹎﹎﹎

兰京的手,终究松开了阿改的前襟,颓然垂落。

阿改瞥着他冷笑,从胸口掏出信封,顺手解下腰间那沉甸甸的布袋。

里面是十斤金饼,连同木盒,三样东西沉沉地推到兰京身前。

“候公自有先赏,可若不成,必有后罚!”

兰京望着阿改,眼底涌着仇恨,真恨不得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听到有脚步声,而兰京仍旧僵持不动。

阿改嗤笑一声,将东西又往前递了半分,讥讽道:

“怎么,连嫂嫂的求救信都不敢看了?”

“也罢,反正我的话已带到,是死是活,你自己掂量吧!

还有,此事,只可成,不可败!”

说完,阿改直接撒手,木盒碎裂,显出断指,伴着金袋沉重的坠地声,信封飘得悠悠荡荡。

旋即扬长而去,身影融入夜色。

﹎﹎﹎﹎

高洋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触血,声气衔着悲切,涕流不止:

“长兄,所有人都轻贱我,待我不敬.....多少人暗地里嫌我丑陋,痴笨......”

这话让高澄微微一怔,自己何尝不是,多次当面嗤笑弟弟形貌。

此时已不愿再与他多作计较。

反正该警示的已经警示,再言无益。

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却也掺杂些许惭愧。

高洋仍泣述着:

“子进自知愚钝,本不堪用......”

“父亲去后,唯长兄垂怜顾惜子进,更教我理政参事,长兄对子进的好子进又怎会不知!”

“弟弟真心感念,又岂敢......岂敢有非分之想?”

再欲继续,高澄却不欲再听了,毕竟高洋无势,他何须太过忌惮。

直接扬声道:“好啦!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既是没有,那便作罢,擦干你的脸,回去吧!”

﹎﹎﹎﹎

唐邕安排夜里的当值都护,领护卫穿过四门时,冷不防在洞门拐角外,与阿改撞个正着。

看着阿改一身护卫装扮,却非本府人,眸色一沉:“你是何人?”

“小的是太原公亲卫!”

“太原公?”唐邕语气一沉,疑目扫过对方,

“按规矩,你应当在外院候着,怎会擅入内院?”

“小人、小人是来寻茅房,不慎迷了路……”

“护卫所用茅房在中院左侧的耳房旁,你既是太原公亲卫,怎会不知?”

“小人确实没来过几次,实在不熟悉……”

唐邕犹自疑心,却听不远处高洋扬声喝道:“你怎在此?”

见高洋分明是对这亲卫说话,唐邕便不再追问,转身向高洋拱手一礼:“卑职参见太原公。”

“唐都护莫怪,这人是我护卫!”高洋朝唐邕微一颔首,随即转向阿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为何不在外面等着?”

阿改正欲开口,唐邕插话:“他方才道是欲寻茅房,在下已指明路径。既然是太原公的人,卑职便告辞了!”

高洋点头后,唐邕便率众离去。

高洋却仍立在原处,目光沉沉地望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与阿改默然离去。

直到车驾行至永平里街巷间,高洋才开口。

“兰京那边如何了?”

阿改低声回禀:

“他原本还想反抗,可一见到那截断指,就认命了。只是方才怕被人撞见,不敢在内院久留,不曾想半路又撞上了唐都护!”

“唐邕——”高洋念着这个名字目光渐沉。

想到晋阳王士良如今受了高洋重用,权势几与陈元康比肩,可这唐邕被父亲委任为大将军都护以来,一直未受高澄提拔。

心底渐生算计。

接着问道:“那兰京到底堪不堪用?”

阿改沉声:“他本欲跟我拼个鱼死网破,但听了欧阳氏在梁国的处境后,就不说话了。

他是顾念兄弟之情的,想必......会妥协。

只是......只是他已经怀疑主公......”

高洋深吸一口气:“兰京不易控制,东柏堂中还需另安插几个眼线......你先去挑选几名忠心死士,许以重赏,待我安排!”

“往东柏堂安插人手?”阿改面露疑问。

但高洋已经急了,高澄已经怀疑自己,又随时可能篡位。

仅凭燕子献通侯景,利用兰京谋取高澄性命是不够的。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过去是怕合作的人多了,事机泄露。

如今必须在邺城收买人心,那唐邕便是关键,唯有放手一搏,他会不会投向自己。

兰京展开书信:

“叔郎北疆安好,得免国家兵祸。

夫郎与景决战兵败身殒,遗下诸子身陷囹圄,日夜受迫,性命悬于丝缕。

今断指为证,泣血修书,求叔郎念血脉同源之情,施援手于水火!

况三郎与叔郎有过继之约,名分乃父子之谊......”

指尖缰凝的将信凑近烛台,火舌卷纸为灰。

他凝望着那枚翡翠戒指,恍惚间,父亲与欧阳頠谈笑对弈之声犹在耳畔,兄嫂大婚之日的场景犹在眼前,昔日他们待自己的种种温情也浮现心间。

这是嫂嫂的贴身旧物,黯然阖目,落下一泪。

起身离屋,来到堂前庭院,正堂的灯早已熄灭。

唯有侧厢房前伫立着数名侍卫,窗内亦是漆黑一片,高澄已歇下了。

他在廊下立了良久,终是黯然转身,折返回房。

秦姝纵马疾在山涧,掠过一粗柳时,只见一女子身影立柳下歇凉。

未停留,奔出不远,后背突被土块击中。

当即勒紧缰绳骤止,回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