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那个不知从何处凭空冒出来、如同横空出世般神秘的系统所放出的国运。
祂竟然如同面对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无力攻破。
只能无奈地在其四周降下种种灾难,如狂风、暴雨、地震、瘟疫等等,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不甘与愤怒。
至于那些凡人的生死,在天道那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视角看来,与祂又有何干呢?
能为天道所用,那是他们无上的幸事,也是他们命中注定该当如此。
在天道那冷漠而又自以为是的观念里,凡人不经历苦难的洗礼,就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永远无法懂得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祂以一种近乎冷酷无情的姿态,冷漠地审视着世间万物的命运,认为这一切皆是理所当然。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着某种祂所认定的、不容置疑的“平衡”。
目睹天道微微颔首,覃芊落的神色未有丝毫慌乱,嘴角轻扬,缓缓勾起一抹透着狡黠与探究的弧度。
她眸光熠熠,似能洞悉一切,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启唇,声音如同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水流。
清晰且沉稳:“你说本王伤过你两次,可本王翻遍记忆,只清晰记得其中一回。
那另一回,是落在了哪个被本王疏漏的时刻呢?”
她的语调看似平和,宛如春日微风轻拂,可每一个字里行间,都隐匿着锐利的探寻锋芒。
如同细密的蛛丝,试图将真相层层剥离。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天道,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对方冰冷的表象,直达其深不可测的内心。
天道听闻此言,原本波澜不惊、宛如万古寒潭的面容,刹那间仿若遭受雷霆轰击,陡然一紧。
其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平日里那无喜无悲的神情被瞬间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震惊与愤怒。
就在这一瞬间,天道周身的空气仿佛遭遇了一股来自宇宙深处的神秘力量。
像是空间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搓,突兀地扭曲起来。
这扭曲以天道为中心,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周围的光线也随之发生奇异的折射。
使得整个区域都笼罩在一种诡异而危险的氛围之中。
覃芊落这大胆妄为的家伙,竟敢将如此关乎天道尊严与过往的关键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天道的内心,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的岩浆在心底深处剧烈翻涌。
祂极力压抑着如潮水般汹涌的怒火,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万年寒冰的森然气息。
冷冷开口道:“吾第一世转世,便是被尔的第一世所伤,尔竟不记得?”
话语中充斥着浓烈的质问与毫不掩饰的恼怒。
仿佛覃芊落的遗忘,是对祂作为天道至高无上权威的公然挑衅,是一种绝不能被轻易饶恕的亵渎。
听到天道这一番匪夷所思的言论,覃芊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扭曲变形。
她的大脑如同遭遇了一场强烈的风暴,所有的思绪被搅得混乱不堪,整个人彻底坠入了懵懂与困惑交织的深渊,难以自拔。
她的意识不由自主地被拽回到遥远的第一世。那是一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岁月,她只是个穿梭于城市大街小巷的小警察。
每天,她被琐碎的事务所淹没,处理着邻里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之事的争吵,调解着市井中因些许利益冲突引发的纠纷。
她的生活就像一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节奏。
在那个充斥着柴米油盐气息的世界里,她从未想过会与超凡脱俗的天道产生任何交集,更遑论拥有伤害天道的能力。
此刻,天道的这番说辞,于她而言,宛如来自异世界的荒诞呓语。
荒谬得如同痴人说梦,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与现实联系起来。
天道冷冷地注视着覃芊落,只见她满脸的茫然失措,眼神中满是震惊、怀疑与迷茫交织的复杂神情。
这副模样,仿佛是对天道所遭受苦难的一种漠视与否定,顿时让天道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祂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其体内横冲直撞。
祂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将空气都切割成碎片。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出内心深处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愤怒。
“第一世时,”天道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幽深黑暗的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与沉重。
“吾遭歹人掳去,那时腹中已有了孩儿。”
天道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痛苦时刻。
祂的声音微微哽咽,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悲愤,继续说道:“是尔带了人来救吾,吾才得以脱身。”
天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鼓起所有的勇气去面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可后来,也是尔让吾舍弃了腹中的骨肉。
正因如此,吾那场历练里,少了这桩该受的苦,最终也只配做修仙界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天道。
这些事,尔竟不记得了。”
天道的声音愈发冰冷刺骨,最后几个字如同锋利的冰刀,划破寂静的空气,在空旷的天空中久久回荡。
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与哀伤,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冰封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覃芊落的目光紧锁在眼前的天道身上,只见其面色如墨,仿若被无尽的阴霾所笼罩。
阴沉得恰似一场足以摧毁世间一切的灭世风暴正在酝酿。
那股浓烈的压抑气息,如实质般扑面而来,令她仿佛置身于一座无形的重压之狱。
一时间大脑好似遭遇了一场冰封,思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短暂空白。
满心的错愕、茫然与困惑,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间肆意翻涌,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参透眼前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会在天道眼中变成这般模样?难道那些举动不分明是怀着赤诚之心的救命之恩吗?
思绪犹如脱缰的烈马,不受控制地向着第一世的漫长时光狂奔而去。
那时,身为警察的她,宛如置身于人间炼狱的见证者,不止一次目睹到被拐卖女子们那如坠阿鼻地狱般的悲惨遭遇。
那些柔弱的女子,被无情地囚禁在暗无天日的角落。
如待宰的羔羊般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与凌辱,身心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
而当她们在历经千难万险后终于挣脱那罪恶的牢笼,命运的狰狞面目却并未就此放过她们。
许多被拐女子因生下了买家的孩子,即便重获自由。
往后的生活却依旧如深陷熊熊烈焰之中,痛苦的阴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怀着一颗悲悯且炽热的心,她实在不忍目睹这样的人间悲剧如诅咒般周而复始地轮番上演。
因此,每一次成功解救出怀有身孕的女子,她总会以一种极其轻柔且小心翼翼的语气轻声询问。
那语气中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与担忧,仿佛生怕自己的言语会再次伤害到这些已然脆弱不堪的灵魂。
“你是否考虑流掉腹中的胎儿,换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呢?”
她从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行施加于这些女子身上。
只是凭借着多年穿梭于人间苦难之中所积累的深厚阅历与一颗感同身受的同理心。
给出自己认为或许能引领她们摆脱无尽痛苦深渊的建议。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有些女子长期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身体早已如破败的残垣,生育能力遭受了毁灭性的损伤。
即便腹中胎儿的父亲是令人发指、罪大恶极的拐卖者。
出于对血脉延续那本能且深沉的渴望,她们依然会萌生出留下孩子的想法。
然而,大多数情况下,女子们都会认真权衡并听取她那饱含善意的建议。
而对于那些已经艰难诞下孩子,却在获救后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这个承载着无尽痛苦记忆的孩子的女子。
她同样会不辞辛劳、四处奔波,竭尽全力帮忙联系福利机构。
在第一世所处的那个世界,社会对女性的偏见与歧视犹如一座巍峨且沉重的大山。
无情地压在女性的肩头,令她们喘不过气来。
人们常常选择性地失明,对拐卖和强奸这些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视而不见。
却将如刀般恶毒的矛头毫不留情地指向这些身心俱疲、遭受重创的女子。
一些居心叵测、道德沦丧之人,会在各种舆论平台上精心炮制似是而非、充满恶意偏见的言论。
利用大众的无知与盲从,如恶魔般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一同对这些可怜的女子展开疯狂的讨伐。
这些恶毒的言论,如同带着剧毒的利箭,无情地射向那些好不容易从黑暗深渊中挣扎而出的女子。
将她们再次残忍地拽回绝望的无间地狱。
许多女子在这如潮般汹涌的舆论压力下不堪重负,最终无奈地选择结束自己年轻而又饱经沧桑磨难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