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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汪大人!”有人惊呼。陈菀一个眼神过去那人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甚至连气都不敢出了。

“大家看到了,汪大人他为了自己的立场和气节甘愿赴死。真是让人钦佩……在座的,要还是对我是个女人却坐了这个皇位有所不满的,尽可以站出来。我承诺,绝不会累及你们的家人。”

大殿上噤若寒蝉。

陈菀又坐回了龙椅,她平静道:“那我就当大家都没意见了。以后谁要是再提,休怪我不客气。”

“臣等绝无异议。”

“那就好,继续议事。”

……

郾城。

南秦皇宫的后花园内,微风徐徐吹起角亭的轻纱。轻纱之后是一个青衣少年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少年握着孩童软乎乎的小手正在宣纸上缓缓书写着一个“秦”字。

孩童晃着他的小脑袋,问:“老师,这是什么字?”

“这是秦,是南秦的秦,也是东秦的秦。”

孩童眨着他明亮的大眼睛:“哦,驷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驷儿是南秦的皇帝,这个秦就是代表着驷儿。”

青年却摇了摇头,温声道:“驷儿是南秦的皇帝,但是这个秦现在却还不是你的。”

孩童歪着头不解。

青年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除了南秦之外还有一个东秦。不过不着急,等老师把他打下来,到时候……”

“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掀开纱帘闯了进来。

“姑姑。”孩童乖乖叫人。

澄阳点了点头,让乳母过来抱了空桑驷走了。她秀眉紧锁:“你还有闲情逸致来逗小孩?东秦的兵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就那么点兵力我们还应付不过来吗?”

澄阳皱眉:“我倒不是怕打仗。我是觉得这个新帝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对付。”

“她?”柳朝雪扯了扯嘴角轻笑道:“她你更不用害怕,浑身上下全是弱点。拿捏她……简直易如反掌。”

“你对她很是熟悉?你们是故交?”

“谈不上故交,只是打过几次交道。”

“那你可得小心些,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与她许久不接触怎么知道她还是从前的她呢?如果当真如你所说,她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该不会只凭运气吧?”

柳朝雪垂下了眼眸,双手不自觉握拳,她咬牙道:“此人的运气当真是不可小看。”

澄阳却以为她只是在嫉妒,她见柳朝雪如此模样也只能宽慰道:“不过她到底是根基不稳,东秦朝内对她登基不满的大有人在。且等着吧,等到内乱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到了。”

柳朝雪却只淡淡道:“但愿吧。”

澄阳走前又转过身道:“对了,都已经是说一不二的摄政大臣了,你怎么还是这副装扮?你装男人有瘾啊……看看人家东秦,就是明明白白的女人当政又如何呢?”

柳朝雪却浑不在意:“以女子行事多有不便,更何况女人如何,男人又如何,只要我是我又何必拘泥于身份?”

澄阳灿然一笑,一挥广袖朗声道:“我看是你被套在枷锁中了吧……”

第一场捷报传来的时候陈菀居然有些不可置信。

说起来她非要打南阳就是为了从丽粟运铁器,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打赢了。上报的军功里,她赫然看到了“程植”的名字。小植这孩子十分有骨气,他扬言不用沾陈菀的光,他要自己拼搏出一番天地,所以他化名程植。军营之中除了霍冰和朱灵川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这次的军功看来也是他自己拼杀出来的。

陈菀欣慰地笑了,小植有本事了,她作为他的便宜阿姐心里也是高兴的。

如今朝局也稳固了,丽粟的铁器也分批藏在日常货物里偷偷地运了出来,虽然东秦损失了一大部分昭北军,可好歹武器充足,麾下强将精兵不少。她鼓励商贸支持农桑,民生也是逐步发展壮大。一切都顺利得让陈菀有些恍惚。莫不是自己还真有些气运在身上?

陈菀这边是一片祥和,柳朝雪却是炸了毛。

柳朝雪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砸在守将宁知了脚边,墨汁飞溅染了宁知一脸:“我五万精兵怎么可能连个小小南阳都守不住?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宁知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中怒火,道:“首辅大人,我们昭北军长途跋涉刚到南阳就被东秦军袭击,毫无准备之下自然是容易失手。请大人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败于东秦军。”

柳朝雪冷然道:“你最好说到做到。赶紧休养生息,抓紧机会反攻。”

“……是。”

“下去吧,再输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宁知头上青筋暴起,他一忍再忍才道:“是。”

宁知迈着大步走出皇城,刚一出城门副将就跟了上来,问道:“将军怎么样了?木首辅说了什么没有?您有没有告诉他我们吃败仗的原因?”

“说个屁!”宁知终于爆发。

“啊?”

“无知书生!只知道输赢,根本不听我们吃了败仗的原因!我们一路上忍饥挨饿匆匆赶来南阳支援,脚跟都没站稳就遭了袭击,输了能怪谁?他木新阳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却不给粮草支援,这会儿却怪起我们了!我们堂堂昭北军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副将也生气:“这个木首辅也欺人太甚了!那澄阳郡主没有替我们说解几句吗?”

“哼!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说个屁!”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宁知愤愤道:“再打,不准输!”

副将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根本不熟悉也不适应南方的地势和天气,为什么偏偏要我们来打这一仗?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别跟着杜帅……”

“啪!”宁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骂道:“你说的什么胡话!下次再口无遮拦小心我军法伺候!”

副将惊恐应道:“是。属下明白。”

“走吧,回去再定战略。”宁知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澄阳绕过满地的墨汁来到柳朝雪身侧,皱眉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从前可不会为了一场败仗如此气急败坏。今日是怎么了?”

柳朝雪揉了揉太阳穴,扔给澄阳一本折子:“你自己看吧。”

澄阳拿起折子一看,脸色也是瞬间变得极难看。

“怎么会这样?”

“我们被算计了。”柳朝雪笃定道:“南阳的战争不过就是障眼法,她真正的目的一定是为了铁。”

澄阳点头同意:“可那么多铁究竟在哪呢?我们的探子并没有查探到东秦境内有异常,她就算手眼通天也没办法这么快运完吧?”

柳朝雪喃喃道:“是啊……究竟是怎么运走的呢?”

澄阳望着她,许久才意味不明道:“所以你就迁怒宁知?”

柳朝雪轻轻勾起嘴角,眼睛中却全是冷意:“我还道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为你的旧部打抱不平来了……”

澄阳不语,算是承认了。

“就算他宁知是你父亲的旧部,但他吃了败仗是事实吧,我连说两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澄阳歪着头看她,淡淡道:“木新阳,做人给别人留一点情面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这样很容易众叛亲离的。”

柳朝雪笑了:“你这是教我做人?”

澄阳冷道:“不敢。”

“那便是了。澄阳郡主,你我从前是合作关系,现在依然也是。你我之前从来不是可以互相教育的关系,明白吗?”

澄阳冷笑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