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吓得后退两步,面露惊恐,
“你可别乱叫,谁是你媳妇,我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他不知道,这个年代随便毁人清白会给人带来多大的流言蜚语吗?
原主就是这样被气死的。
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一身腱子肉,脸部五官倒是立体俊朗,比一身正气的韩立军多了一分狂野。
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乱认媳妇。
视线下沉,看到他手里的女孩,江晚宁的呼吸却是一滞。
小女孩五六岁左右,圆脸蛋粉嫩白皙,眉如弯月,十分浓密,杏眼澄澈似葡萄,小小的鼻子就十分挺翘,樱桃小嘴含笑,嘴角有梨涡。
简直是她的翻版。
老妈在外面还有私生女?
江晚宁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是十分镇定,
“你们为什么会找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时,小女孩听到江晚宁的声音,却雀跃一笑,晃了晃男人的手,
“爸爸,咱们是找到妈妈了吗?快把你们的结婚证拿出来啊。
你不是说,只要有结婚证,妈妈就不会不认我们。”
女孩笑起来十分甜美,两个梨涡像储满了美酒,看一下就让人陶醉。
男人拍拍她的手,一脸宠溺,从随身带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叠东西。
他先掏出了一张像奖状一样的结婚证。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上面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公章。”
他有些恼火地把东西塞进江晚宁的手里。
他以为自己和闺女的出现,就会让媳妇认出自己,没想到她能无情到这个地步。
她那看陌生人的表情都不像是演的,深深刺痛了他。
当初了为了得到他,可以使出各种手段,现在为了撇开他,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
但他不能就此罢休,孩子的眼睛和心脏都有问题,最大的心愿便是见到母亲,他不能让孩子失望。
江晚宁用颤抖的手接过奖状,看到上面果然有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叫陆靖川的男人名字。
日期是六年多前,也就是她下乡后半年左右。
“你拿一张纸能说明什么问题,你叫陆靖川?证据呢?
还有,上面就算写着我的名字,也不一定就是我啊,华国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
反正,她对这些都没有记忆,不会轻易承认。
陆靖川气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后甩出两人的合影,他的户口证明,当年两人的大队证明。
这些东西都放在一起,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说好接他们来城里都是敷衍,后来根本没有她的任何讯息。
本来,他也不屑和她再有所牵扯,奈何闺女越来越大,不得不过来。
“你不用再否认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认,我就带着闺女走。”
打不了,他一边带着闺女看病,一边摆地摊挣钱。
这些年,他做黑市,也挣了不少钱,都给闺女看眼睛了,现在手头也还有五六百块,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小女孩却不乐意了,带着哭腔可怜巴巴拉着陆靖川衣角,
“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认我们的。”
这个时候,江晚宁才发现,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却好像没有聚焦,似乎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原主真的干出这种抛夫弃女的事,只是失忆了?
她很想检查一下这具身体,那层膜还在不在,如果真的不在了,那就很说明问题了,不过,这个也没法验证吧。
小女孩看着她的方向,努力挤出微笑,看得她一阵心酸。
“小朋友,你爸爸是不是想带你来城里看病啊,那就留下来好不好?”
当她触摸到小女孩软乎乎的脑袋时,顿时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这个时候,韩立军已经有些待不住了。
明明是自己来表白的,怎么还冒出了丈夫和孩子呢?
“晚宁,用不用我帮忙,我倒是有一些朋友,可以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他拧眉看向江晚宁。
他不相信江晚宁真的会结婚了而不知道,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不认。
江晚宁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尴尬,
“立军,不用了,我会搞清楚一切的,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
她将韩立军劝走了。
刘淑芬听到动静出来,看到韩立军走了,院子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男人还有小女孩,立即扬着锅铲问,
“他们是谁啊?”
江晚宁支吾半天,最后说道:
“这是我下乡时候认识的大哥,他对我很好,现在带闺女来城里看病,想让我帮忙联系医院,我这就让他们走,我哪知道认识什么医生啊。”
刘淑芬听了不乐意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感恩呢,在乡下人家能照顾你,现在帮人家找找医生怎么了。快把他们招呼进屋吃饭。”
说着,她放下锅铲,亲自朝他们走过来。
江晚宁马上拧了陆靖川一下,低声警告他,如果想留下来,不许说出两人的事情,不然老妈不知道要做什么妖了。
这个时候,刘淑芬已经过来,牵住小女孩的手往厨房走。
院子进屋要上几个台阶,小女孩看不到,还踩空了差点摔倒。
她这才发现,小女孩的眼睛看不见。
同时也发现,她的长相和闺女小时候很像。
她稀罕得不行,赶紧将孩子抱起来。
“哎呀,我一看这个小闺女就觉得有眼缘,快随便坐,等吃完饭,我就帮你们联系医院挂号。”
这么漂亮的孩子,眼睛看不见不可惜了。
陆靖川看到刘淑芬这么热情,都是十分意外,毕恭毕敬地感谢,
“谢谢阿姨,你真好。”
刘淑芬给他们端饭,还给他们夹菜,
“别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谁家没有遇到难事的时候,我相信这孩子的眼睛一定能治好。
对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笑眯眯回道:
“奶奶,我叫陆婉。”
陆靖川补充,“温婉的婉。”
这名字还是这个女人取的,现在倒是演得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们。
江晚宁听到这个名字,脑子一阵晕眩,一些记忆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