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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妖非怪?
冲着重启四象封魔阵的阵眼?
“你所说的封魔阵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疯姐解释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地,之所以以四灵命名。
并不仅仅是风水好,更深层的原因是,这四个地方的地下,共同维系着一个上古流传下来的巨大封印阵法,四象封魔阵。
据说下面压着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旦阵法松动或者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只是玄门最高层之间口口相传的绝密,绝大多数玄门中人都只当是个传说。
熔河,恰好就在四象地脉交汇的一个敏感点上。”
我有些不解,“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是…?”
她语气郑重了些,似乎是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这个语气。
“我和玄清师兄想告诉你,你需要龙门山做什么,我们定竭尽全力。”
她说完这些,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龙门山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是因为师父?
还是因为梵迦也?
“怎么了?谁的电话?”霁月凑过来问。
“疯姐。”我握着发烫的手机,心里乱极了,“她说那东西是为了冲四象封魔阵。”
“四象封魔阵?”
霍闲听到这词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不是传说中镇压…”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们三个心里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妈的!”霍闲低骂一句,“这下麻烦真的大破天了!”
房间里刚刚还有点嬉闹的气氛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和压抑。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担忧。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一声,是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
「符如因,我是邓宁,想要不染活命,来熔河找我。」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我还没等找她,她倒是先找上门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眼里,刺进我心里。
我用力咬着后槽牙,手指发颤,几乎握不住手机,立刻回拨不染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句冰冷而机械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又是无法接通。
他竟然还在熔河!
最近那边频频爆出事,他还是不肯回头?
我牙关紧咬,胸口一股暴戾的怒气翻涌而上,冲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了?”
霁月察觉到我脸色不对,凑过来一看,顿时也炸了,“我艹!邓宁她想自己快点死是吧?!”
旁边的霍闲一听信息内容,猛地站起身,脸上的懒散瞬间被厉色取代。
“谁?邓宁?她没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怒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烧坏脑子。
原本还想着等姥姥姥爷顺利回老家之后,再腾出手来彻底收拾邓宁和李茉莉那摊烂事。
现在看来,邓宁是狗急跳墙,根本不给我这个时间。
也好,那就新仇旧恨,今天一并了结。
我电话给青姨,吩咐道:“青姨,麻烦熬些醒酒汤送过来,要浓一点。再弄点吃的,要快。”
“哎,好,好,我这就去弄,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屋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霁月焦躁地抓了抓头发,“邓宁这贱人肯定是看到熔河出事的消息,觉得有机可乘。
她就是想引你过去,再利用妖物的手将你除个干净。”
“未必。”
这其中有很多事情霁月不清楚,她在西南待的日子,我早就换目标防备了。
我声音冷得像坚冰,“她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她要真有本事就取走。”
霍闲眉头紧锁,跟着分析道:“熔河现在情况不明,那巨物的视频刚传出来,邓宁就跳出来,太巧了。
说不定背后还有别的勾当,你不能一个人去。”
“我当然不会一个人去。”我看向他,“但也不能所有人都去。
熔河那地方不仅邪门,信号隔绝,进去容易出来难。
我们必须有外应。”
正说着,青姨端着醒酒汤和几碟清淡小菜从隔壁过来了。
她放下东西,却没立刻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今天上午,我女儿京京,带着孩子去归藏楼了。
京京说徽音那孩子心善,可能是看她们娘俩可怜,就先把她们留下安顿了。”
王徽音刚刚打电话没说京京的事。
可见是被那巨物视频吓到了。
青姨说着,眼圈又红了,拉着我的手就要往下跪,“姑娘,我心底知道,徽音在帮你办事。
没有你的支持,天王老子来了也进不了归藏楼。
要不是那晚您劝京京,她还在那个火坑里熬着呢…无论从哪角度看,你都是我家的恩人啊!”
我连忙扶住她,劝道:“青姨,别这样。是京京自己醒悟了,这是好事。”
她抹着眼泪,不住点头:“是,是好事。”
“青姨,等京京缓过这阵儿,你教她一些做饭收拾的手艺。
要是她肯学肯干,到时候就留在归藏楼给大家帮帮忙。
要是她不愿意的话,就等她日后找到喜欢的工作,再同孩子一起搬出去。”
青姨没有丝毫犹豫,“行,归藏楼正好缺个手脚麻利的人帮忙,我一定快速让她上手,绝不让您失望。”
青姨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又是好一通道谢。
我打断她:“姥姥姥爷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吗?符文心回去后,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吧?”
“习惯习惯,老爷子老太太都好着呢。
我本来劝他们多住几天,老爷子说惦记老家养的那些家禽什么的,还是按原计划回去。
符文心昨晚回去先是哭了一场,跟老爷子认错了,说自己糊涂,看着像是真心悔改,没再提你母亲的的事。”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敢全信。
但现在没空理会她。
“知道了青姨,你先去忙吧。谢谢你的醒酒汤。”
青姨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们三个没什么胃口,但逼着自己灌下醒酒汤,胡乱扒拉了几口菜。
热汤下肚,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和头痛确实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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