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几乎是拽着柏珵瓷往前走的。
柏珵瓷跟在他身后,路过时余光还会淡淡瞥一眼那些贴在一起的头,似是好奇地问江席玉:“他们……是在接吻吗?”
江席玉看了眼,气结了。
“废话!”
身后安静了几秒,忽然又问:“那我们……能接吻么?”
江席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那声音倏地又靠近了,仿佛落在耳边。
“你那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江席玉拧了下眉,然后偏头。
柏珵瓷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垂眸时目光似是对着他的唇。
江席玉没有躲,静默片刻,勾唇反问:“你是不是不疼?”
柏珵瓷:“嗯?”
短暂的安静过后,一股大力猛地从他的手臂处传来,紧接着,右脚也被用力一绊。
柏珵瓷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江席玉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
草地柔软,但后背猝不及防的摔上去,柏珵瓷还是下意识地闷哼了声。
江席玉维持着过肩摔弯腰的动作,从上往下睨着柏珵瓷,半晌,等柏珵瓷缓过来躺着睁眼看他的时候,江席玉才散漫笑了笑,眼神带着些许迷人的危险。
“接吻不行,吃草吧你。”
柏珵瓷其实有点想笑,但又不想惹他生气。
于是,他睫毛颤了颤,低声配合说:“好疼……”
江席玉还抓着他的一条手臂,见他蹙眉且冷汗涔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嘲笑说:“知道疼,还敢惹我。”
柏珵瓷的眼里落了点他的阴影,闻言,只是轻声重复了句:“好疼。”
江席玉已经收了力道了,见柏珵瓷躺着似乎真的难受,就警告道:“下次再敢说这话,说一次,摔你一次。”
柏珵瓷轻轻应声:“好。”
江席玉走了两步到他的身侧,想要将他拉起来。
结果拉了下,人一动不动。
人高马大的,看着瘦,重量还不轻。
江席玉不耐催促道:“起来。”
柏珵瓷脸上滑过一滴汗,嗓音暗哑:“好疼,动不了……”
江席玉就只好俯身,用两只手去扶他。
没想到这下扶到一半,下一刻,一股大力又拉着他往下倒,之后江席玉就猝不及防地跟着柏珵瓷一起倒了。
江席玉没有防备,就这么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以前学习跆拳道的时候,习惯倒下去时曲起手臂。
于是,柏珵瓷的这声闷哼就比刚才还重,似乎真的有些痛苦。
能不痛苦吗?
江席玉的手肘抵着他,跟用骨头扎在他身上似的。
柏珵瓷的脸色甚至称得上有些苍白了。
可他的手,却依旧抓着江席玉不放。
江席玉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连忙支起上半身,看着柏珵瓷说:“你找死么?”
有那么一刹那,柏珵瓷的眼睛落了细碎的光影。
江席玉看了两眼,莫名想起班里女生谈论的,说他哭了。
那是被辣出来的,怎么,这是疼出来的?
江席玉骂人的话顿时哽在喉间,看着柏珵瓷那自作自受的柔弱样,忽然就爽了:“活该。”
柏珵瓷嗯了声,抓着他没有放手。
这时,两道脚步声突然从小道上靠近,连带着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江席玉的脸色骤然一变,来不及思考,就急忙重新欺身上去。
柏珵瓷的瞳孔微缩。
江席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下来,连带着他稍长的碎发,也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柏珵瓷张了张唇,下一刻,一只手也捂了上来。
江席玉的声音低低地落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命令:“别出声,妈的。”
他们待的地方离小道不远,两旁还有灌木草丛。
虽然能遮住,但也遮的不多。
江席玉是真怕被人认出来,然后和柏珵瓷一起上论坛。
主要是这学校里,没几个不认识他们的。
这要是传出去,他妈的,柏珵瓷别想活着走出这。
心里是这样想,江席玉却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柏珵瓷鲜少这样怔愣。
眼前垂下来的发丝柔软,还带着些许洗发露的清香,似有若无地落在脸上,有些痒。
柏珵瓷的呼吸重了下,忽然就很想伸手摸一摸。
但他抬了抬手,最后也没敢落在江席玉的头上,只是虚虚地揽在了他的腰间。
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躯,很是紧绷。
江席玉的心思不在这,他的注意力几乎就被那对走过来情侣夺去了。
有一瞬间,他真想把外套脱下来,罩着两人头上算了。
柏珵瓷垂了垂眼,感官聚在那只捂着自己的手上,不动声色地贴近了些。
好好闻。
江席玉感觉到掌心有些烫,指尖微蜷。
他假笑心想,真想捂死柏珵瓷算了。
不过,最后那对情侣没有走过来,而是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就惊呼出声了。
灌木不高,遮不住他们。
只能依稀看见宽阔的背,以及两条修长的,微曲交缠的腿。
那明显就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的。
女生惊讶出声,连忙捂唇道:“天呐,宝宝,前面有人在……”
那语气非常的害臊。
男的也愣了下,反应过来捂着他女朋友的眼睛,爆了句国粹:“光天化日的,都敢玩这么狂野了吗?”
说完,他又温声细语的哄着:“没事啊,宝宝,我们换个地方。”
女生害羞道:“哎呀,快走吧,别打扰人家。”
江席玉:“……”
他忍了忍,等到脚步声走远,才稍稍撑着起身。
目光扫过四周,见人真的走了,就从柏珵瓷身上翻身下来,才十分不悦地盯着他。
柏珵瓷的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白了,冷白的皮肤甚至有了些血色。
那血色不仅蔓延到了耳根,甚至连脖颈都红了。
他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是抬眸望着江席玉的时候,眼神无端柔和了些。
江席玉想着,自己也没锁他喉吧,顶多让他闭嘴而已,至于这么红吗?江席玉端详片刻,不知怎么的,手心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湿润了。
操。
柏珵瓷则是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嗓音沙哑问:“他们走了吗?”
江席玉攥紧拳,只觉得指腹都在发烫。
他没忍住去攥了柏珵瓷的衣领,蹭干净那种湿润感后,凶狠道:“柏珵瓷,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