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渊的话对苏氏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皇上说她德行有失,那将再也不会有人来提亲了。
等她回了江南,苏家为了其他未出阁的女人着想,说不定会让这辈子都待在庙里祈福了。
若是再心狠些,也许过几年等记得这事的人少了,让她自尽也不是没可能。
涉及自己的性命问题时,苏氏眼里早就没了什么情爱,她脑子转得很快,死死地盯着铭泰。
“这奴才将臣女骗去假山,若不是昭贤妃娘娘来得及时,臣女都不敢想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臣女也是无辜的,求皇上开恩啊!”
苏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活像个受尽委屈的人。
“姑娘家的,这个时辰出去,你难道就没想到会发生什么?”舒德妃怒斥道,“学了这么久的规矩,学到哪去了?”
“还有你苏家,究竟是怎么教导未出阁的女儿?皇上说你德行有失,难道还说错了?”
“拉下去!”姜知意摆摆手,让流华宫过来的女官和嬷嬷将苏氏堵住嘴拉了下去。
“舒姐姐别生气,苏家确实不像话!”姜知意走到舒德妃身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不过这江南还真是有意思,过去是顾家在那买官卖官的,如今就是苏家的德行有失,真是玷污了那人杰地灵的地。”
祁景渊神色不悦,连带着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舒德妃很有眼色地看着祁景渊说道:“时辰不早了,想必宫正司的明日才能审好那奴才,臣妾等就先回宫了。”
说罢,她和贞妃对视一眼,相伴着离开了颐华宫。
兰妃又想为四皇子再说些好话,可又有些不敢开口,怕惹得祁景渊烦心。
她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祁景渊开口了。
“兰妃,你祖父若是泉下有知,都会替你羞愧!”
兰妃的脸立刻就白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臣妾知错,四皇子的婚事由皇上全权做主,臣妾再也不敢插手了!”
“都是臣妾看中了那苏氏,才让瀚儿先接触了。臣妾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相处得来!”
祁景渊不置可否,理也不理兰妃就往寝殿走去。
顶着颐华宫众人的目光,兰妃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四皇子就往外走。
等她和四皇子离开后,三皇子一下就跪在姜知意面前,神色哀伤道:“儿臣母妃真是冤枉的,太医都说她……她只剩这个月了。”
“儿臣知道自己不受父皇喜爱,苏氏那样高门大户的女子,儿臣从来不敢肖想,无论父皇指了谁给儿臣,儿臣定会好好待她,绝不会有一丝不满!”
“你父皇对皇子们都是一样疼爱的。”姜知意不接茬,让秋霜将三皇子扶了起来。
“我明日会让太医去给李御女把脉的,太医医术精湛,没准能让她调理好呢?”
“若是母妃真能养好身子,昭母妃对儿臣的大恩,儿臣终生难报!”三皇子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可等出了颐华宫,他先前那副谦逊和煦的样子,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母妃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没救,昭贤妃一向虚伪,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感恩戴德,真是天真!
等姜知意沐浴更衣后,祁景渊也早就梳洗好了。
天越来越热了,他洗了头正披散着发,冰执帮他擦拭着长发。
姜知意接过细棉布,让寝殿里的宫人都下去了。
她上了榻,跪坐在祁景渊身后,帮他擦着半干的长发。
见惯了他平日里束发的样子,如今披散着发,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没有一贯的威严霸气,而是多了些随意缥缈。
擦着擦着,姜知意有些心猿意马,她将细棉布扔下榻,从祁景渊身后环抱住他。
“苏氏不好没关系,还有十几个秀女,都是规矩老实的!”
祁景渊心里的怒火早就消了许多,就算姜知意不说,他也会收拾江南织造的。
顾氏的例子在前,朝堂若是湖水,捧起来看着清澈,实则站在岸上往下看,多的是澄碧色。
纵使是活水,有了臭鱼烂虾照样是要收拾的!
不过这些就不用对这女人说了,免得让她多操心了。
“选秀这么多回了,朕都是头回见苏氏这样的,她苏家的教导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姜知意将下巴搭上他的肩头,用力地点了点。
“大晚上的让人烦心,真是不懂事!”
说话间,她的手就顺着祁景渊的衣摆伸了进去。
因着是寝衣,本就比常服来得宽松,姜知意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向他精壮的腰。
这么多年过去了,祁景渊的身材一直保持得不错,她一向喜欢摸他的腰。
不仅触手微凉、线条分明,按压下的回弹更是让她十分享受。
瞧着她动手动脚的,祁景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到他的膝上。
只是这人到了正面,这样的好机会更容易下手了。
不过几下,祁景渊的寝衣就被姜知意扯得有些松松垮垮的。
昏黄的灯火照得他的胸膛有了玉的温润,姜知意舔舔嘴唇就扑了上去。
难得这人主动,祁景渊也就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不过多时,他白皙的胸膛上就添了好处红痕,若不是能被衣裳遮住,祁景渊都想把她扔出去了。
等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地躺在榻上,祁景渊想着明日还要处理许多事,正想着让她早些歇息时,姜知意说话了。
“我想我是真喜欢你身子!”
祁景渊正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呛得剧烈地咳嗽。
姜知意见状夺过他手里的茶盏,笑着慢慢喝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想想,小八都这么大了,我对你还是如此的喜欢,从你的人到你的身子,几乎你的全部我都喜欢。”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纯粹的喜欢呢?”
祁景渊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有些狼狈地用帕子擦了擦洒出来的茶水。
“朕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他是又无奈又无语的,能大咧咧说这样的话,满宫除了她真是没别人了!
不过深究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