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乐安在张良和萧何身上见证了这句话的真谛。
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嬴政面前,由生疏到自如,乐安总有一种见证了一代名臣即将要崛起的既视感。
张良、萧何两个人是朝廷上初露头角的那一波新人里的代表人物。
此次出行,嬴政带着他们,不是因为对他们有多信任,恰恰相反,是因为对他们不够信任。
再加上这两个人的面孔是新鲜的,被安排到地方任职的许多官员都不认识这两张新鲜面孔,可以给嬴政留出足够多的可操控空间,所以嬴政带上了他们。
乐安抱着手里的果盘儿,听着嬴政给扶苏分析路上的见闻,分析小队伍中各个人的表现,
惊恐的发现,照嬴政这般教育下去,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是这个家里智商垫底儿的存在了。
“乐安没事儿的,政治上天赋点没点亮的人,在这世间多的很,
可你的商业天赋那可是点到满止的,嬴政和扶苏加起来也比不上你。”
乐安咀嚼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停顿了少许,发现父子两个的注意力都没在自己的身上。
自然的换了个姿势,保证他们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才恍恍惚惚的回答。
“你的意识跑到我这儿来了,在喜儿那边的身体不会出现异常吧?”
这天高地远的,出现了异常也没办法秒补啊!
“怎么可能会出现异常,你是我的宿主。
我的主精神体就是住在你的脑海里的,那边的身体是我在系统商城花高价购买的实体分身。
两者之间并不发生冲突,乐安我可是系统,只要我想要,分身可以有无数个。”
若不是光团儿没有脖子,乐安都能想象的出,此时的招财,恨不得那脖子可以与长颈鹿比肩了。
听到不会有问题,乐安就放下了心。
也不打算听嬴政从这儿分析政治这种烧脑的事,蹑手蹑脚的带着独属于自己的果盘儿往屋外走,
也就没发现,在她的眼中聊的正欢的父子俩,非常有默契的共同将眼神放在了她的身上。
“别看你母后对父皇讲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她做的每一件事又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你可不能因此糊弄她。”
扶苏点头,从他有记忆起,母后忙碌的身影就不曾停歇过。
这也是为何,乐安每次都能将扶苏气哭,扶苏却对还她格外亲近的原因。
“父皇,吾都知道。”
嬴政揉了揉扶苏的头顶,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在他看来,书本上的东西终究还是太过理想化了,只有结合实际的教育,才能教出实干的继承者。
“招财,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张良,一点儿都没有后世流传下来的那么厉害。”
离开了厉害的人,乐安终于敢在脑海里和招财畅所欲言,而不怕自己的表情在无意中泄露什么了。
精神海里的精神体招财,无意识的上下晃了晃,
“他现在多年轻呀!跟历史上老谋深算的汉初重臣当然比不了。”
乐安摇头,她不是那个意思,这一路行来,嬴政一直在有意识的考察着这两个人。
遇到的问题,想要解决的问题,嬴政都会有意无意的问他们两个。
这两个人也不愧历史上的才名,表现的确实不错,但是乐安总觉得张良的真实实力不该如此,
脑海中的招财晃了晃,分出点儿能量,愣是在小光团儿上幻化出两个细细的手臂,
拿着他同样幻化出来的报纸,声音机械且麻木的朗读着。
“张良秦末汉初谋士、大臣,祖先五代相韩,秦灭韩后,于波浪沙伙同项梁阻击秦始皇未中,逃跑时遇黄石公得《太公兵法》……”
就在招财想要继续往下时,乐安立刻叫停,她不想听毫起伏的历史记录,况且后面要说的事情,乐安觉得自己知道。
“行了,你说的后续没有必要了,我记得关于张良如何得到这部兵法的事情,
这事可是被编写成了故事,一直广为流传的,就是忘了是课本里的还是课外读物里的。
之前你没提到这个,我也没想起来。”
招财点头,它手上的政史确实没有记载,但是野史上记载的,和乐安脑子里想的那个故事是一样的。
“所以因为我蝴蝶掉了之后的刺杀,所以张良没有得到太公兵法,进而导致他没办法变成历史上那个厉害的张良?”
不自觉的眉毛皱起,若真是如此,自己不就成了破坏了张良机缘的恶人了。
“你说我派手下的人,四处寻找符合故事里黄石公描述的人,能不能得到太公兵法?”
“不能!”招财打破了乐安的幻想,又给了乐安一个大惊喜。
“张良在正式入朝为官时曾四处游历,《太公兵法》这部书早就到他手中了。
只不过由于时间不够,他还没有参悟透,
等他彻底学明白,所取得的成就并不会亚于另一个时空的张良。”
招财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说完之后会得到夸奖,乐安会很高兴,结果没想到乐安反而生气了。
“以后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尤其是涉及到历史人物人生转折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太公兵法》这本书在后世对于其作者姓甚名谁有疑义,可是其历史上的评价可不低。
若是因为她扇了一下翅膀,导致这部兵法没有了面世的机会,那将是后世子孙的重大损失!
赵高在一次凭借其跋扈的表现,震退了一群想要求见嬴政的人。
随即心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
以往他高高在上的看着那帮人对着自己溜须拍马,只觉得满足,可现在却觉得格外的心累。
赵高很清楚,嬴政本人虽然不在,可他留下的暗卫绝对在。
那些看不见的眼睛,定会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然后禀报给嬴政。
“这个度有点儿难拿捏呀。”
重了,怕陛下认为这就是自己的本性,进而产生不好的联想。
轻了,又吓不住那些想要面圣的人,怕坏了陛下的大事儿。
越想越觉得头痛的赵高,一把掀翻手边的茶盏。
都怪皇后娘娘,若不是她生出了想要微服私访的歪心思,自己就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大人,发生了何事?”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小厮,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小声的询问着。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赵高,被这些问询拽回了思绪,看了一眼脚边碎了一地的茶盏,颇为不耐的叫人进来收拾干净。
一进屋发现一地碎片的小厮,不用赵高吩咐利落地将衣袖挽起,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碎瓷片收好,
又换上一套新的茶具,才将屋门轻轻地关上,全程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