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她不知道妄生铃在哪里的。”
万俟萍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她不知道的……”
前一秒钟还在幻想的骄傲，在这一刻化为齑粉。
崇安偏了偏头，看向万俟萍，唇角勾起。
嘲讽道：“哟，这不是万俟大小姐么？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崇安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万俟萍的身前。
慢慢的蹲下，拿着匕首在万俟萍眼前比划。
“万俟大小姐，你不是很高傲么？不肯求我……”
“那你现在可以求我了么？”
“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求我，你交出妄生铃，我就放了她。”崇安的手指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万俟芜。
“万俟大小姐，你看着刀，划在身上会很疼吧。”
“它会将血肉一丝一丝的勾下来，或许还能抄一盘菜喂你吃下。”
万俟萍跪在地上。
卑微入尘埃。
“公主殿下，我求求您，求你放了我妹妹，她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的。”
万俟萍的头磕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一声又一声。
额头从青紫慢慢渗出血迹。
“求求你，放了她……”
“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求你放了她……”
那边被吊在半空中的万俟芜缓缓抬眸，看着从前骄傲的姐姐。
她声音嘶哑，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姐，别求……她！”
她的话让万俟萍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公主殿下，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求你，放了阿芜。”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了阿芜。”
崇安的眼神在万俟萍和万俟芜芷来回转。
最后忍不住放肆大笑。
“万俟萍，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会求饶呢？”
“可惜，我现在不想放了你们……”
万俟芜拦着万俟萍卑微，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满身是伤的跪在地上给崇安求饶。
她心中疼痛。
她见不得她的姐姐，这般模样的给她求生。
既然这样，这生不要也罢。
她继续说道：“阿姐……别求她……”
“就算求她……她……也不会……放了我。”
崇安突然发狠的拿着匕首，在她脸上一划，痛苦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之人牵来了一条狗，崇安甩了甩匕首。
黑狗挣脱过去，将地上的血肉给吞噬。
万俟芜愣是一声不哼。
本来在磕头的万俟萍一愣，随即磕得更加响亮了。
“公主殿下……求求你放了阿芜吧……”
“你不是恨我么，你不是讨厌我么？你那些刑具。”
“求求你，都用在我身上。”
“公主殿下，你不是恨我么？”
万俟萍每说一个字，都会在地上磕一个头。
之前的那些怨恨，痛苦。
在此刻，都化成了想让妹妹活下去，或是不受折磨的希望。
她的妹妹，是天上的月亮，从小到大都是最娇气的那个，连学武晒太阳她都会觉得难受。
怎么能受到这般的折磨？
崇安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
她慢慢走上前，再次和万俟萍平视，看着万俟萍眼眸中的绝望，悲伤时。
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她用匕首抬起了万俟萍的下巴，看着万俟萍的额头已经露出了骨头。
她笑着说道：“万俟大小姐，这是不知道疼么？”
“你想为她求死啊，你知道么，这些刑具你的妹妹可都是受过好几遍了。”
“半妖可真是好啊，都这样了也不见得她死。”
她说完后抬头看着牢房中站着的人。
吩咐道：“来人，把她的心脏剥来本宫看看，这半妖的心脏是长什么样子的。”
“顺便看看半妖剥了心，可还能活。”
万俟萍挣扎着去拽崇安的衣摆。
“我也是半妖……你要剥心……可以剥我的……”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崇安……我错了，我错了。”
崇安一脚将她踹开：“你既然知道错了，本宫留着你自然有用，万俟萍，你很恨本宫把。”
“你说本宫把你的记忆清楚，把你炼制成为本宫手中的一把利器，只为本宫而活。”
“你不是和季绦鹣鲽情深么？那我和他的孩子，也由你来养育好了。”
万俟萍愣住，随后点点头：“只要你放了阿芜，我什么都听你的。”
崇安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你呢，没资格和本宫谈条件。”
铃铛声再次响起，万俟萍的身体突然绷直，她最后的眼神停留在万俟芜身上。
眼中全是愧疚。
她发现，她现在连说话都说不了了。
万俟萍被人禁锢在柱子上，她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她的面前拨开了万俟芜的心中。
从刀尖划过皮肤开始，万俟芜便一声不吭。
甚至是温柔的看着万俟萍。
无声的安慰她。
阿姐……
别担心……
其实一点也不疼的……
阿姐……
不要求她……阿姐……我去找爹爹了，你别担心……
万俟萍看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被人捧在崇安的面前。
看着她嫌弃的对着心脏指指点点。
“这半妖的心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看着万俟芜在自己的面前断气，本来惨白的脸色，一点点失去生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她？
为什么，崇安这样的恶魔能执掌一半的西启。
万俟萍的眼前一片血红，耳畔的铃铛声音已经让她不是那么烦躁。
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在心间流转。
她想嘶吼，惨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崇安随手将手中的心脏扔进一只琉璃盒子中。
冷声吩咐道：“将这颗心脏封印起来，若是不见了，唯你是问。”
手下唯唯诺诺的点头，随后问道。
“公主殿下，这具尸体要怎么办？”
崇安淡漠的看了一眼万俟芜的身体：“丢去连淮山乱葬岗，听说那里鸟雀环视。”
“梨花妖，最后喂了鸟雀，也算物尽其用。”
手下继续问道：“那这个呢？”
崇安回头看向身后的沐尘寂，轻轻将他的面具摘下来。
眷恋的看着这张脸。
“季绦，她这么讨厌，你用咒术封了她的灵魂，让她为本宫做事可好。”
沐尘寂微微眯眼，淡漠的看了一眼万俟萍。
随后虔诚的答道：“季绦都听公主的。”
仿佛是崇安，最忠诚的信徒。